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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章 味脉同归·灶火长明

破雾船的厨房舱壁上,新钉了块乌木牌,上面用三种文字刻着“灶火永燃”——地球的简体字带着麦香,锈星的银纹字泛着盐粒的光,孤脉星的波纹字裹着潮汐的湿意。老周蹲在木牌下,用爷爷传下的烟袋锅轻轻敲着舱壁,烟灰落在磨得发亮的铁皮灶台上,溅起细的火星。

“周伯,这锅‘归脉汤’得炖够十二个时辰?”铁棘捧着个银质量杯,里面盛着星脉矿磨成的粉,指尖还沾着从锈星老家带来的粗盐粒——那盐粒是他父亲当年在星脉矿守了三十年,用矿渣里的结晶熬出来的,粒大味烈,像他父亲话的嗓门。

老周没抬头,正用竹勺搅动着锅里的麦浆,浆水泛起细密的泡沫,裹着孤脉星藻粉的蓝绿色碎末,在火上慢慢翻成奶白色。“你二叔当年跟勘探队出任务,这汤得提前一就炖上,”他的袖口沾着面粉,是今早用地球新麦磨的,麸皮还留在指缝里,“他星舰穿星云的时候,闻着这味,就知道离‘家’不远了。”

长澜的触须绳正悬在锅上方,沾着露水的藻粉从绳端簌簌落下,在汤面漾开圈圈蓝光。她的腕间缠着潮汐石珠,珠子随着呼吸轻轻碰撞,发出“嘀嗒”声,像孤脉星的浪打在礁石上。“潮爷爷的日志里写,第一次跟地球船队相遇,就是靠这藻粉的腥味认出‘自己人’的,”她低头看着汤里浮动的蓝绿色,触须绳突然微微一颤,“你看,藻粉和麦浆融在一起了。”

确实,原本泾渭分明的白浆与蓝粉,此刻正缠成淡青色的漩涡,星盐粒撒进去,漩涡里立刻炸开细碎的银花,像把星星揉碎了撒进锅里。老周举起烟袋锅,在灶沿磕了磕,烟灰掉进锅里,竟奇异地让漩涡转得更匀了。

“爷爷这疆土引’,”老周的声音有点哑,烟袋杆上的“灶”字被摩挲得发亮,“地球的灶灰混着锈星的盐、孤脉星的潮,才能把‘散聊味’重新团起来。”

这时,驾驶舱的警报突然响了——不是暗物质湍流,是光脉带的“记忆节点”出现了波动。星芽跑进来时,手里攥着块发烫的记忆晶,晶面上正闪烁着混乱的光斑:“是‘失落船队’的光点!它们在光脉带边缘徘徊,不肯进来!”

记忆晶里,几十个黯淡的光点在三色光丝外打转转,像群迷路的孩子。老周立刻舀了勺刚炖好的汤,倒进光脉共振器:“是味儿不对!”他往汤里撒了把灶灰,又让铁棘加了勺星盐,长澜则摘下腕间的潮汐石珠,浸在汤里晃了晃,“让它们闻闻这味!”

共振器将汤的气味转化成能量波,顺着光脉带传了出去。没过多久,通讯器里传来阿澈的惊呼:“光点动了!它们在跟着光脉带的纹路走!”

星芽盯着监控屏,看着那些光点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点点凑近光脉带。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带着厨师帽的光点,它在红色光丝旁停了停,突然炸开团麦香,紧接着,更多光点开始释放记忆碎片——有锈星矿工捧着星盐笑的样子,有孤脉星信使用触须绳捞藻的画面,还有地球船员围着灶台抢汤喝的喧闹。

“是周爷爷的勘探队!”老周的烟袋锅“当啷”掉在地上,他指着那个厨师帽光点,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旁边是铁棘二叔!还有潮爷爷!他们当年的船在星云风暴里失联,我们都以为……”

铁棘的银甲突然亮了,他从怀里掏出块星脉矿结晶,这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里面封着二叔的笑声。他将结晶贴在光脉带上,结晶立刻融化成银色的液珠,顺着光丝流进汤锅里——汤面上瞬间浮起层银色的泡沫,像无数个的星芒。

“二叔过,好汤得赢骨’,”铁棘的声音有点抖,“星脉矿就是这汤的骨。”

长澜的触须绳突然缠上记忆晶,将光点的波动转化成声波。那些光点听到孤脉星的潮汐声,又闻到汤里的藻粉味,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个个钻进光脉带的“灶火纹”里。厨师帽光点钻进红色光纹后,竟在纹路上烙下了个的锅铲印记。

“原来它们不是怕光脉带,是怕忘了回家的路,”星芽轻轻摸着发烫的记忆晶,上面的光斑已经变得稳定而明亮,“没有这锅汤的味儿牵着,它们就算找到光脉带,也认不出这是‘家’。”

老周重新捡起烟袋锅,把它挂在乌木牌旁。锅里的汤还在炖着,麦香、星盐的咸、藻粉的腥、灶灰的烟火气,混在一起顺着通风管飘满了整艘破雾船。光脉带的记忆节点上,新的纹路正在慢慢形成——那是用无数光点的记忆织成的,有灶台前的忙碌,有分汤时的笑闹,还有船员们把不同星球的食材扔进一口锅里的莽撞与信任。

铁棘往灶里添了块“星核炭”,火苗“轰”地窜起来,映得乌木牌上的“灶火永燃”四个宇发亮。长澜则将更多的潮汐石珠系在锅耳上,珠子碰撞的“嘀嗒”声,像在给锅里的汤打节拍。

星芽突然想起刚上船时,老周的那句话:“汤里的料啊,看着杂,其实各有各的用处。地球的麦粉是魂,锈星的盐是骨,孤脉星的藻是血,少了一样,就熬不出能粘住光脉的稠劲儿。”

现在她终于懂了,所谓“家族秘辛”,哪是什么藏在烟袋锅里的食谱?是老周爷爷把地球的麦粉分给锈星矿工时,手里沾着的面粉;是铁棘二叔帮孤脉星信使修补触须绳时,星盐粒落在绳结上的闪光;是潮爷爷把新采的藻粉倒进地球汤锅时,潮汐石珠在汤里荡开的涟漪。

是这些把“不同”熬成“共通”的瞬间,让散落在星云里的光点,哪怕隔了几十年,也能闻着味儿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