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江叙的声音发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念抬起头,脸上没有平时的温顺,反而异常平静:“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是我联合沈砚之做的。”
“为什么?”江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你哥!我从疼你入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不配当江家的继承人!”江念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圈红了,“你整就知道惹是生非,跟沈砚之斗来斗去,你管过江氏吗?你知道爸妈为了江氏操碎了心吗?再让你这么折腾下去,江家就真的完了!”
“所以你就联合外人吞并自己家的公司?”江叙的心痛得像被刀割,“沈砚之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没给我好处!”江念哭了出来,“我是为了江家!为了爸妈!沈砚之了,只要我把股权转让给他,他会保爸妈平安,会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锦城,开始新的生活……”
“平安?”江叙惨笑一声,“你以为沈砚之会真的放过爸妈?你太真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江叙几乎是手抖着接起的,电话那头传来护士慌乱的声音:“江先生!不好了!你父亲刚才突然心梗,抢救无效……还有你母亲,她……她得知消息后,从病房窗户跳下去了!”
“嗡——”江叙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机“啪”地掉在地上。父亲去世了?母亲也……
他猛地看向江念,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恨意:“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们!”
江念吓得后退一步,摇着头:“不是我……我没想到会这样……沈砚之会保他们平安的……”
江叙没再听她什么,转身冲出了房间,雨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
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医院。
太平间里,白布覆盖着两具冰冷的身体。
父亲的手还保持着握笔的姿势,母亲的指尖则冰凉得没有一丝血色。
那一刻,江叙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瓷砖,眼泪无声地滑落。
“爸,妈,是我没保护好你们。”他喃喃道,声音嘶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第二,他出现在江氏的董事会上,宣布了父母的死讯,并表示将暂代董事长一职,主持公司事务。
沈砚之也来了,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神情肃穆,仿佛真的在哀悼。
“江总,节哀。”他。
江叙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宣布:“我会彻查这次的股权变动,任何非法所得,都将被追回。”
会后,江叙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
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于是找到了沈砚之的对手,提出用江氏的部分资产换取他们的支持。
他甚至不惜抵押了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换来了一笔足以与沈砚之抗衡的资金。
可惜沈砚之早已布好了罗地网。
第三清晨,江叙收到了匿名快递,里面是江念与沈砚之的对话录音和几张照片。
录音里,沈砚之承诺只要江念配合,就会“保她父母平安”。
江叙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如此。”
他约了沈砚之见面,地点是江氏总部大楼的顶层。
“你想干什么?”沈砚之开门见山。
“我要你死。”江叙的眼神像一把刀,“我也要江氏回来。”
“可惜,你两样都得不到。”沈砚之叹了口气,“你太冲动了,江叙。你以为抵押股份就能和我斗?你以为联合那些人就能扳倒我?你错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
“江叙先生,我们怀疑你涉嫌内幕交易、挪用资金,请你配合调查。”
江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看向沈砚之,对方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证据很充分,”沈砚之轻声,“是你信任的人提供的。”
江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沈砚之的算计之郑
他被带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窗外。
雨停了,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整座城剩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阳光这么灿烂,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黑暗。
在看守所里,江叙没有为自己辩解,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直到有一,江念来探望他。她瘦了很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哥,对不起……”她泣不成声,“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爸妈……沈砚之骗了我,他只要我配合,就会放过我们……”
江叙看着她,心中的恨意像潮水一样退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念念,”他轻声,“别再为他做事了。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江念哭着点头。
离开时,她塞给江叙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
“哥,这是沈砚之的秘密,他最害怕的东西。也许……也许还能有机会。”
江叙握着纸条,眼神中第一次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光。
他开始在看守所里默默筹划。
他联系了自己还能信任的少数几个人,让他们去调查纸条上的线索。
几个月后,江叙在一次“例行体检”中被转移出了看守所。
他明白这是沈砚之要动手了。
车子行驶到一座废弃的码头停下。江叙被带到了仓库里,沈砚之正背对着他,眺望着远处的海面。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江叙。”沈砚之转过身来,“你找到了我的秘密。”
“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死吗?”江叙笑了,“我要你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可惜,你还是斗不过我。”沈砚之叹了口气,“你太执着于复仇了,以至于看不到自己身边的危险。”
话音刚落,仓库的门被关上,四周的灯同时熄灭。
黑暗中,江叙听到了脚步声,以及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哥。”
是江念。
“你……”江叙还没完,就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仓库里只有他和沈砚之两个人。
“游戏结束了,江叙,刚刚我已经给你喂了毒药,你马上就会死去了。”沈砚之轻声,“你竟然还真的以为念念会站在你这边?她需要活下来,而我能给她活路。”
“你会遭报应的。”江叙冷冷地。
“也许吧。”沈砚之笑了笑,“但在那之前,你得先死。”
他转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
“你知道吗?”他,“我一直很佩服你。你有我没有的东西——勇气,但可惜,这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那你呢?”江叙反问,“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然后呢?你会快乐吗?”
沈砚之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了。
“把这里处理干净。”他留下了这句话。
仓库的门再次关上,黑暗重新笼罩下来。
江叙闭上了眼睛,心中反而异常平静。他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江氏,想起了自己曾经拥有的一牵
“爸,妈,我来陪你们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椅子倒下,绑在身上的绳子也随之松动。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但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他艰难地爬到仓库角落,那里有一个他事先让朋友藏好的型录音设备。
“沈砚之,”他对着录音笔,平静地,“我是江叙。今,我将所有真相留在这里。江氏的股权变动、我父母的死、以及你的所有罪协…”
他详细地叙述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证据的来源。
“我知道你会来杀我,”他继续道,“但没关系。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段录音将在我死后自动发送给媒体和警方。你可以夺走我的生命,却夺不走真相。”
完,他靠在墙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仓库里响起了脚步声。门被打开,一道影子走了进来。
“江叙,你还是这么真。”沈砚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以为一个录音就能扳倒我?”
他走到江叙面前,俯视着这个曾经的对手。
“你输了。”他轻声。
江叙没有回答。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沈砚之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人:“处理掉。”
当晚,一则新闻震惊全城:江氏前执行董事江叙,因涉嫌内幕交易、挪用资金等罪行,在被调查期间“意外”坠楼身亡。
沈砚之则以“受害者”的姿态,成功稳住了公司局面。
几后,江念在父母的墓前自尽! 她在遗书中写道:“哥,我错了,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
一年后,沈砚之成为商界传奇。
他偶尔会站在窗前,俯瞰这座城市,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在这场战争中,他是唯一的赢家。
而江家,连同它的荣耀与悲剧,都已被彻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