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谜题与答案
时间：威尔逊·菲斯克24岁，菲斯克进出口公司成立两个月后
周一上午九点十七分，整个公司的电脑屏幕同时变黑。
不是断电，不是病毒警告——屏幕黑了三秒后，浮现出一行绿色的哥特字体：
“我知晓你的所有秘密，菲斯克先生。
第一个谜题：什么东西既有钥匙又无锁，
既有空间又无房间，
你可以进入但不能停留？”
答案：______（输入正确答案解锁系统）
倒计时：59:59
提示：错误答案将永久删除所有财务数据。
开放办公区陷入死寂。然后恐慌如病毒般扩散。
“我的报表——”
“客户合同全在里面——”
“备份系统呢？It！It在哪！”
艾萨克·罗森塔尔从办公室冲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服务器！服务器也被锁定了！”他抓住It主管的胳膊，“我们有备份，对不对？离线备份？”
It主管是个三十岁的技术极客，此刻汗如雨下。“离线备份……在保险柜，但……保险柜是电子锁，也被锁了。”
所有目光转向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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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逊的办公室一切正常。他的电脑屏幕没黑，因为根本没开电脑——他正在看纸质报表，这是他保留的老习惯：数字会骗人，但打印出来的油墨很诚实。
维克多撞开门：“老板，系统被黑了！全公司——”
“我知道。”威尔逊头也不抬，“三分钟前，我私人手机收到一条加密消息。”
他调出手机屏幕：
“菲斯克先生，这只是演示。
想要回你的数据？支付50比特币（当前价值约120万美元）。
付款地址：[加密字符串]
期限：24时。
——一个欣赏你系统的人”
维克多拳头捏紧。“是勒索。我们报警还是——”
“报警？”威尔逊终于抬起头，“然后告诉警察，我们价值几千万美元的商业数据被黑了？其中包括一些……不那么适合公开的客户信息？”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街道一切如常，哥谭继续运转，没人知道这栋楼里的数字世界正在被绑架。
“莱昂内尔在哪？”
“已经在追踪了。”维克多，“但对方水平很高，用了至少三层跳板——”
“不是追他。”威尔逊转身，“是分析他。这种手法，这种风格，这种……戏剧性。哥谭有几个黑客会先出谜题再勒索？”
维克多眼睛睁大。“谜语人。”
“爱德华·尼格玛。”威尔逊点头，“那个喜欢把犯罪做成智力游戏的精神病。去年他黑进Gcpd数据库，不是为了偷数据，是为了证明警方的密码系统‘缺乏想象力’。”
“我们现在怎么办？付钱？”
“付钱是最蠢的选择。”威尔逊，“付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且谜语人不缺钱——他勒索是为了乐趣，为了证明自己比系统聪明。”
他按下桌上的通话器：“玛丽，通知所有员工：带薪放假一。告诉他们系统维护，明恢复正常。艾萨克，你来我办公室。”
五分钟后，艾萨盔跌撞撞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纸质笔记本——这是他一个月前开始养成的习惯，手抄重要数据。
“老板，如果数据真的被删……我们第一个季度的所有记录，税务文件，客户合同——”
“不会被删。”威尔逊打断他，“谜语人想要的是游戏，不是毁灭。如果他真想删数据，不会提前警告，不会出谜题，更不会给24时。”
他调出那个比特币地址，在区块链浏览器里查询。
“看这个地址的交易记录。”威尔逊放大屏幕，“过去一年，收到过七笔勒索款项，总计约三百万美元。但从来没有转出过。”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不花钱。”威尔逊，“至少不用比特币花钱。他要钱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得分’。每次成功勒索，就像解开一道他给自己出的谜题：‘我能让这个人屈服吗？’”
莱昂内尔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平板。
“追踪失败了。对方用了动态Ip，通过至少六个国家的服务器中转。但……我找到了这个。”
平板上显示一个暗网论坛的截图。用户名：Riddlerprime。最后发帖时间：昨凌晨。
帖子标题：《致哥谭的新玩家：真正的考验不是暴力，是智力》
内容：
“我观察你六个月了，菲斯克。你喜欢系统，喜欢秩序，喜欢把混乱变成可管理的流程。
但所有系统都有漏洞，所有秩序都有裂缝。
明上午九点，我会在你的系统里留下第一个谜题。
如果你能解开，我送你一份礼物。
如果解不开……
也许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聪明。”
发帖时间：周日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
“他提前预告了。”维克多难以置信，“为什么？”
“因为游戏需要双方参与。”威尔逊，“如果只是单方面破坏，那就没意思了。他要的是对决——他的智力，对抗我的系统。”
他重新看向屏幕上那个谜题：
什么东西既有钥匙又无锁，
既有空间又无房间，
你可以进入但不能停留？
“键盘。”威尔逊。
“什么？”
“答案是‘键盘’。”威尔逊走到一台被锁的电脑前，在输入框里打字：
KEYboARd
屏幕闪烁一下，恢复原状——但只持续了三秒，又变黑，浮现新的谜题：
“不错。第二个：
我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智者需要我，愚者忽视我，
我出真相却从不开口。
答案：______”
这次倒计时只有三十分钟。
整个楼层的人围过来，盯着屏幕。
“声音？”有人。
“时间？”
“知识？”
威尔逊摇头。“太抽象。谜语饶谜题通常有一个具体的、物理的答案。”
他闭眼思考。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智者需要，愚者忽视……出真相却不开口……
“镜子。”他睁开眼。
“镜子？”
“镜子无处不在（任何反光表面），又无处可寻（本身没有实体形象）。智者需要它自省，愚者忽视它。它映出真相——你的真实样貌——但从不话。”
输入：mIRRoR
屏幕再次恢复。五秒后，第三个谜题：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
我可以被打破却从不被触摸，
可以被给予却无法被拿走，
可以被分享却无法被独享。
倒计时：5:00”
这次时间紧迫。
“承诺！”艾萨克脱口而出，“承诺可以被打破（违约），但不会被物理触摸；可以被给予（做出承诺），但不能被取走；可以分享（共同承诺），但不能独享！”
威尔逊犹豫了一秒，输入：pRomISE
错误。
红色警告闪烁：“还剩三次尝试机会。”
“沉默！”It主管喊道，“沉默可以被打破（被声音），不被触摸；可以被给予（保持沉默），不能被取走；可以分享（共同沉默）——”
威尔逊输入：SILENcE
错误。还剩两次机会。
时间只剩两分钟。
维克多急得额头青筋暴起。“老板，要不要我派人去阿卡姆疯人院，把谜语人揪出来——”
“安静。”威尔逊抬手。
他在思考谜语饶思维模式。三个谜题，难度递增，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日常中容易被忽视的抽象概念。钥匙与锁（键盘），真相与沉默（镜子）……
第三个，可以被打破却不被触摸——
“信任。”威尔逊轻声，“信任可以被打破（背叛），但无法被物理触摸。可以被给予（信任某人），但无法被强行取走。可以被分享（相互信任），但无法独自拥赢信任’——信任必须是双向的。”
倒计时最后十秒。
他输入：tRUSt
屏幕完全亮起。
不是恢复，而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界面：纯黑色背景，绿色文字如瀑布般流下：
“恭喜。
你解开了我的三道谜题，用时总计37分28秒。
这在所有测试者中排名第二。
第一名是蝙蝠侠（22分15秒，但那是他，不算数）。
按照承诺，你的数据已全部恢复，且我附赠一份礼物：
你的财务系统中存在三个安全漏洞，
我已修补两个，留下一个作为纪念。
如果你想找到它……那会是下一个谜题。”
“另外，比特币的玩笑到此为止。
我真正想要的不是钱，是对话。
周三晚上十一点，哥谭公共图书馆，
哲学区第三排书架。
带一本《爱丽丝梦游仙境》第一版（当然是玩笑，平装本即可）。
独自前来。
——E.N.”
系统完全恢复正常。
所有人盯着屏幕，不出话。
“他……修补了我们的漏洞？”It主管难以置信，“还留了一个？”
“这就是他的礼物。”威尔逊，“也是他的挑衅。‘我能进你的系统，还能帮你改进它，而且我还留了后门等你找’。”
艾萨克瘫坐在椅子上，擦着冷汗。“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报警？”
“不。”威尔逊盯着屏幕上那邪周三晚上十一点”，“我们要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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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图书馆的会面
哥谭公共图书馆夜间不开放——理论上。
但威尔逊知道侧门的安全系统有个漏洞：守夜人每晚十点半会离开岗位十五分钟，去街对角买热巧克力。这个习惯持续了七年，莱昂内尔的报告里有详细记录。
周三晚上十点五十八分，威尔逊推开侧门。手里拿着一本《爱丽丝梦游仙境》平装本——不是第一版，是书店里最便夷那种。
哲学区在图书馆三楼。夜晚的图书馆空旷得像教堂，只有安全出口标志的绿光提供照明。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响，每一响都像在打破某种神圣的寂静。
第三排书架前，已经有人了。
爱德华·尼格玛——谜语人——背对着他，正在翻阅一本康德的《纯粹理性批欧。他穿着墨绿色西装，打着问号图案的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如果不看周围环境，会以为他是个准备参加学术会议的教授。
“你迟到了两分钟。”尼格玛头也不回，“我差点以为你不会来。”
“我花零时间确认这里没有炸弹或陷阱。”威尔逊。
“哦，那太庸俗了。”尼格玛转身，露出一个神经质的微笑，“爆炸是给丑那种情绪化的人准备的。我喜欢更……优雅的游戏。”
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兴奋的光芒，像孩子展示新玩具。
“你的系统很有意思。”尼格玛，“财务模块是艾萨克·罗森塔尔设计的对吧？那个被黑门监狱开除的会计师。他用了三重校验算法，很老派但有效。可惜他太相信‘官方协议’，不知道有些漏洞在协议制定时就被留下了。”
威尔逊把《爱丽丝梦游仙境》放在书架上。“你要对话。关于什么？”
“关于秩序。”尼格玛走近一步，“我研究过你，菲斯克。你在哥谭建立了一个的理性王国。用数学代替暴力，用流程代替冲动，用效率代替恐惧。这很有趣，因为在这个疯狂的城市里，理性本身就是最疯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