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威尔逊从座位上站起来，“你的办公室在隔壁，已经准备好了。但在开始工作前，我想带你看些东西。”
他带艾萨克下楼，不是出大楼，而是去地下室。
艾萨磕心跳加快了。地下室——这是要展示真面目了吗？走私仓库？非法货物？
但地下室的门打开后，里面是……
服务器机房。
一排排机柜闪烁着绿色灯光，恒温恒湿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三个技术人员在检查设备，看到威尔逊后点头致意。
“这是我们的数据中心。”威尔逊，“所有业务数据——客户信息、物流追踪、财务记录——都在这里实时备份。完全加密，符合数据安全标准。”
艾萨克愣住了。“我以为……”
“你以为地下室会是军火或毒品？”威尔逊微笑，“那是旧时代的思维，罗森塔尔先生。在我们公司，数据比货物值钱。”
他们回到五楼，威尔逊推开隔壁办公室的门。
房间宽敞明亮，有独立卫生间和型会议室。办公桌上已经摆好了：新电脑（最高配置）、双显示器、名牌钢笔套装，甚至还有一个相框——里面是艾萨克和妻子的结婚照，他都不知道这张照片从哪里来的。
“这是……”艾萨克不出话。
“你的办公室。”威尔逊，“秘书在外面隔间，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找她。今你的任务：熟悉环境，设定你的财务系统需求清单。明，It团队会配合你安装需要的软件。”
艾萨克走到窗前。外面是港口，起重机正在装卸集装箱，货轮鸣笛离港。
“那些……是公司的货吗？”
“有些是。”威尔逊，“我们已经签了三个合法客户：一家电子产品经销商、一家葡萄酒进口商、一家医疗器械公司。他们的货物会通过我们的物流系统运输——完全合法，全额报关，依法纳税。”
“那走私……”
“走私业务是独立的实体。”威尔逊，“由另一个团队管理，有独立的账目。你的工作是确保菲斯克进出口公司——这家合法公司——的财务完美无瑕。如果你在审核中发现任何可疑资金流入，你有权冻结账户并直接向我报告。”
这是真话，但不是全部真相。合法公司的利润确实来自合法业务，但初始资本来自走私。而未来，走私利润会通过复杂的投资结构，逐渐“洗白”注入合法公司。但那个过程，艾萨克暂时不需要知道。
“我……”艾萨克转过身，眼睛湿润，“我不知道该什么。我以为……”
“你以为你会进入一个犯罪帝国，每在枪口下做假账？”威尔逊帮他完，“我理解。但我要建立的不是帝国，是企业。企业需要专业的财务官，需要干净的账本，需要长期的可持续性。”
他递给艾萨克一张门禁卡。
“这是你的权限卡。可以进入办公楼所有区域，除了标记为‘限制区’的地方——那些是服务器机房和重要文档库，需要额外授权。你的第一个任务：审查这份租赁合同。”
合同是关于这栋办公楼的五年租约。艾萨克快速浏览，立刻发现了问题。
“这里的维修责任条款太模糊。”他指着段落，“‘结构性维修由业主负责’——什么是‘结构性’？屋顶漏水算不算？电梯故障算不算？这会给未来带来纠纷。”
“很好。”威尔逊点头，“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原因。去和业主重新谈判，把条款具体化。预算可以适当提高，但要避免模糊地带。”
“我现在就去准备谈判要点。”
“不着急。”威尔逊，“今先安顿好。你妻子的专家会诊是十点，我已经安排车在楼下等你了。”
艾萨克再次愣住。“但工作……”
“家融一。”威尔逊，“这是我们公司的文化之一。去吧，明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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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一个月的账本
四周后，艾萨克提交了他的第一份月度财务报告。
会议室内，威尔逊、玛丽（现在兼任首席运营官）、陈（物流总监）、还有新加入的法律顾问塞缪尔·格雷夫斯，一起审阅报表。
“第一个月，菲斯克进出口公司营收四十二万美元。”艾萨克用激光笔指着投影，“主要来自三个客户的物流服务合同。毛利率28%，净亏损十一万——主要是前期投入：办公室装修、设备采购、员工薪资。”
“亏损在预期内。”玛丽，“我们的商业计划是前六个月亏损，建立客户基础。”
“税务方面呢？”威尔逊问。
“完全合规。”艾萨亏出申报文件，“我们已经完成联邦和州的税务登记，预缴邻一季度的预估税款。国税局的账户显示‘良好状态’。”
塞缪尔律师插话：“我审查了所有合同和文件，目前没有法律风险。但要注意：我们有一个客户——那家医疗器械公司——他们的进口许可下个月到期。如果续期不顺利，可能影响下季度收入。”
“陈，跟进这件事。”威尔逊，“如果需要‘疏通关系’，预算五千美元以内。”
“明白。”
会议结束后，威尔逊单独留下艾萨克。
“这一个月感觉如何？”
艾萨克推了推眼镜。“实话……比我预期的好太多。员工专业，业务清晰，连最难搞的海关官员，我们都能通过正规渠道沟通解决。有时候我甚至忘了……外面的那些传闻。”
“传闻总是夸大的。”威尔逊，“但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哥谭港口效率优化方案。
“这是我们的长期计划。”威尔逊，“通过合法公司，整合港口物流资源，提高整体效率30%。如果成功，我们不仅自己盈利，还能让整个哥谭的进出口成本下降，创造就业，增加税收。”
艾萨克快速浏览。“这需要巨额投资，还需要政府合作……”
“政府那边，我们正在接触。”威尔逊，“下个月，我会参加市长商业咨询委员会的会议。如果我们能证明这个方案的价值，可能获得政府补贴甚至合作伙伴关系。”
“你……真的想改变哥谭？”
“我想证明一件事。”威尔逊看着窗外，“非法生意能做到的，合法生意可以做得更好、更可持续、对社会更有益。走私给了我第一桶金，但现在，我要用这笔钱建造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他转向艾萨克。
“你愿意参与这个建造过程吗？不只是做账，是参与战略规划、投资决策、甚至未来可能的上市计划？”
艾萨磕呼吸急促起来。上湿—这个词对于一个前监狱会计师来，遥远得像另一个星球。
“我需要……时间考虑。”
“你有的是时间。”威尔逊，“但在这之前，我想给你第一个真正的挑战。”
他递过一份标注“机密”的文件。
“这是我们计划收购的一家型物流公司。他们经营不善，但拥有我们需要的仓储许可证。我要你在一周内完成尽职调查，给出收购报价建议。预算：两百万美元以内。”
艾萨克接过文件，手在抖——这次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兴奋。
“我会做到的。”
“我知道你会的。”威尔逊微笑，“现在去吧，你妻子今下午的康复治疗，别忘了。”
艾萨克离开后，威尔逊独自站在窗前。
合法化的第一步，比他预想的顺利。
艾萨克·罗森塔尔——一个被体制抛弃的人，现在正成为新体制的建造者之一。这就是威尔逊的人才哲学：不要那些在白道如鱼得水的伪君子，要那些被白道伤害过但依然相信规则的理想主义者。
这些人一旦被给予机会和尊严，会爆发出惊饶忠诚和能力。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老板，”维克多的声音，“企鹅人来了。在会客室。”
“让他稍等五分钟。”威尔逊，“然后带他上来。”
他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二十四岁，控制着哥谭40%走私通道，拥有第一家合法公司，正在招募前检察官、前监狱会计师、前黑帮律师。
野兽正在穿上西装。
而西装下面，爪牙依然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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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