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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的光核从半空缓缓降下,它没有夸张的光效,反而越往下,光越收,颜色越暗,直到看上去像一块压在空中的黑石。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玩意砸下来,不是砸出一个坑,而是直接把这一片从世界里抹掉。

陈峰咬着牙,看着那东西压到离顾星阑不到一人高的位置,整个人都绷到极限:“哥,你要是现在还你有别的办法,我当场给你竖个牌位再拜一拜。”

白岚几乎是吼:“星阑,快让精神域彻底贴死母脉,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扛,你是借整个湖底的骨架在扛!”

顾星阑沉下意识,将精神域底层完全和母脉节律叠合。一股沉稳而古老的力量顺着他的意识流上来,让原本快要崩塌的精神域墙壁重新变得厚实。

他抬剑。

雷殛剑在这一刻没有狂暴的雷光,只是悄然亮起一圈金银色的细纹,那纹路与脚下母脉的线条一模一样。

林安雨离他最近,她的指尖还按在他背上,此刻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稳:“星阑,你的心跳回到正常,甚至比刚刚还稳。”

顾星阑轻声道:“它在帮我扛掉一半。”

尼古拉斯的光核压到顾星阑头顶,他抬眼俯视,声音里带着一种冷酷的宣判感:“你曾短暂违反了秩序,现在是你支付代价的时候。”

顾星阑抬起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脚下的大地:“你今要砸的,不只是我,还有它。”

尼古拉斯沉声:“凡俗的大地,原本就不被允许拥有意志。”

顾星阑淡淡道:“你不允许,它允许。”

尼古拉斯神色一僵。

就在光核即将落下的一瞬间,整个湖底忽然再一次震动起来。

那不是神性带来的浮动,而是一种从极深之处传来的震荡,像是有一颗心在地底深处更用力跳了一下。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震动,都让脚下的脉光扩大一圈。

陈峰被震得在原地晃了三晃,最后扶着岩壁稳住身体,眼睛瞪得极大:“我认了,这次肯定是母脉,别的谁也拍不出这种动静。”

白岚的声音已经有点哽:“星阑,它在给你第二次承认。这不是一般的帮助,这是站队。”

脚下所有的金银纹路同时亮起,沿着岩壁、沿着穹顶、沿着每一条裂隙向外伸展,最终汇聚到顾星阑的身后,在他背后形成了一圈隐约可见的光环。

那不是装饰,而是整个湖底这片母脉节律的具象化。

尼古拉斯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你让母脉,以你的精神域为中心,构建了一个反向规则圈?”

顾星阑握剑的手稳住了。

他抬头,目光直接刺进尼古拉斯的双眼:“你一直在用神性压地脉,现在轮到大地反压你的神性。”

光核落下。

顾星阑抬剑迎上。

这一刻,他没有刻意去寻找什么结构,只是把自己的剑与脚下所有的脉光连成一线,让这一剑不只是他的力量,而是大地抬起的一角骨头。

剑锋与光核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极短的闷响。

没有夸张的火花,只有光核表面开始出现一道极细的裂纹。

尼古拉斯瞳孔一缩:“这不可能。”

裂纹从一点开始,迅速向四周蔓延,像是有人在玻璃球上轻轻一敲,整个球体随之碎裂。压缩到极致的神性在内部失去平衡,从每一条裂缝中向外喷涌。

深红的光雾在顾星阑身前炸开,被大地节律构成的光环挡住,四散开去。

顾星阑被震退两步,膝盖深深陷入碎石间,但他还是稳住了身形。

【系统提示:神性压缩结构遭到破坏,目标攻击形态解除】

白岚长出一口气:“你扛过去了。”

尼古拉斯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消散的光核,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一种近乎破碎的东西:“一个凡人,借大地之力,抵挡神性压缩?你在做一件不属于你层级的事。”

顾星阑喘了两口,抬起剑指向他:“你穿着一套不属于你层级的壳,我只是把它打回原样。”

陈峰听到这里,整个人都精神了些:“对,就这味,他穿的不合身,你打个量体裁衣。”

林安雨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那笑又快又浅,很快就被她按回心里:“星阑,他现在不稳,你可以开始找机会了。”

尼古拉斯周身的深红光开始变得时强时弱,那不是力量的变化,而是控制权被撕扯。

白岚冷静开口:“他的神性正在从他身上滑走,外壳碎了,核心暴露。他越急,漏得越快。”

顾星阑看着他:“尼古拉斯,你刚才,凡俗大地不该有意志。”

尼古拉斯咬牙:“是。”

顾星阑道:“那现在它在帮我,你觉得是谁的秩序出现了问题?”

尼古拉斯沉默了半息,目光里的冷意一点点被一种更深的怒火覆盖:“你以为这就能决定胜负?你不过是多拖了一段时间。”

他着,将余下还能调动的神性全部拉回身侧,整个人如同一根被扭得过死的弦,勉强逼自己平稳下来。

“凡人,你今干了一件原本对你这一族来不可能的事。”尼古拉斯缓缓开口,“你成功让大地站在你那边一次。”

“那又如何?”

顾星阑抬剑,剑锋斜指地面:“不如何。只是从现在开始,你在这片土地上,每迈一步,都会被它盯着。”

他向前踏出一步。

大地脉光随之前推一寸。

尼古拉斯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几乎是本能。

湖底短暂安静了一瞬。

陈峰看着他这一退,突然咧嘴笑了:“哥,你瞧,他自己已经知道,该怕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