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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无法阻止的升起

那刻夏没想到自己再次睁开眼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一个长着一头顺滑白毛的迷你孩正蹲在他肩膀上,一边哇哇大哭,嘴里还喊着着你不要死啊,我害怕,一边超高频率的闪着粉紫色荧光。

原来那么一只虫,就算变成人了也是这么一个,平常的话,摩尔法那一群身高超标的家人们,都不怕不心踩到祂吗?

随着一股暖融融的力量随着迷你孩身上的流光灌入他的身体,那刻夏原本还有些混沌的思维逐渐清晰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白厄怎么样了?

摩尔法呢?

那刻夏试着动了动,然后他耳边就又爆发出了新一轮的哭嚎声。

“呜哇啊——你别动,伤口又裂了,呃!”

迷你人打了个响亮的哭嗝,身上闪光的频率愈发快了,晃得那刻夏不得不暂时闭上眼,结果,片刻后:

“你怎么闭眼了呜哇——!夜明珠,你快回来!塔尔好像把他治死了呜哇啊——!”

“安静,”那刻夏感到肩膀那块披风已经湿透了,不出意外的就是这东西哭的,但除了身上有些疼之外,他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腿的,“死不了。”

但这东西哭得实在是太惨,这让那刻夏对自己身体的现状无比好奇,毕竟他并没有感到太大的痛苦。

于是,那刻夏重新睁眼,低头向着自己的肢体看去,有一一,这个场景看起来确实有些惊悚,但又并不在那刻夏的意料之外。

一个约莫有拳头大的金色光球悬浮在他身前,金绿色的数据条兢兢业业的牵引着他肉体的碎块,和不知迸溅了多远的金血回归,然后重新组成他的肉体。

也对,谁也不知道救世主体内已经被安抚下来的力量,为什么突然就炸了,而当时的他,绝对正处于爆炸中心。

趁着这宝贵的清醒和缓解,那刻夏脑海中破碎的记忆终于拼凑回来。

骤然失控的能量,摩尔法扑过来时大喊的“阿那克萨格拉斯,低头!”,然后是撕裂一切的强光,和将自己牢牢护在怀里的……

那刻夏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摩尔法背后张开的蝶翼,那种如同在雨后晴空上洒满了珠光一般的色泽,还是第一次见。

不对,现在好像不应该想这个。

“摩尔法!”那刻夏猛的想坐起,但这起身的动作剧烈的牵动了胸腹的伤口,一阵闷痛让他眼前发黑。

“了别动!呜——”

塔尔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祂刚刚受到了大量惊吓,一边治人一边哭得又实在很累。

但那刻夏身上又有伤口裂开,于是,塔尔好不容易憋回去的哭声又漏零出来,祂被公主保护的很好,这还是祂第一次亲眼看到死亡。

那刻夏低头,发现家伙正手脚并用地死死抱住他一根手指,眼眶通红,脸上也是一副急得,恨不得马上上嘴咬他一口。

“塔尔和夜明珠现在在帮你把碎掉的骨头和内脏拼回去!你现在动,里面拼歪了怎么办!难道要砸碎了重新长吗?很痛的!

你不要动,塔尔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帮你粘了,但塔尔不是专业的治疗师,你除了脑袋之外都碎成几万块了,塔尔记不住位置呜呜呜——

你还在身上画那么多纹,那么多,那么多,呜呜脚底板都有,塔尔都怕对不齐,哇你不要再动了!”

那刻夏成功的被这生动又惊悚的形容噎了一下。

“摩尔法在哪?”他放缓声音,但语气不容置疑,“白厄……你可能不认识他,那个爆炸源呢?”

“摩尔法在阻止那个白亮亮的家伙飞上去,”塔尔伸长了胳膊,指了指二人头上的位置,“祂,现在还不是太阳应该升起的时候。”

那刻夏顺着塔尔指的方向望去,他的视线越过破碎的巨石和融化又凝固的墙壁残骸,向上攀爬。

令他意外的是,在如此明亮的空间内,他们的头顶并非一览无余的晴空,而是无数虬结粗壮的,泛着淡金色泽的树根与脉络所交织成一个巨大而破碎的穹顶。

看来这里确实是神悟树庭的地下深处,周围那些散发微光的植物根系,是只有这片土地才能孕育出来的。

而在那穹顶般的树根网络中央,一团炽白到无法直视的光球正被无数金绿色的数据流紧紧缠绕,固定,如同被捕获的恒星。

光芒从那里泼洒下来,照亮了这地下空洞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悬浮在光球下方不远处的那个人影。

摩尔法背对着他,悬浮在空中,那对巨大的,犹如晴空洒落珠光般的蝶翼已经完全展开并在白厄散发出的恐怖光热中微微颤动,而不停掉落的鳞粉,在半空中折射出迷离而脆弱的虹彩。

可那刻夏看得清楚,摩尔法展开的蝶翼边缘已经有了些许肉眼可见的焦灼卷曲的痕迹,很显然,摩尔法承受的压力极大。

他那个身形只有十一二岁的调皮的学生平时扎好的高马尾都散开了,他的双臂张开,无形却磅礴的力量正从他身上涌出。

与他周身延伸出的金绿色数据流协同合作,形成一张笼罩光球的力场网,将那不断试图向上飞升,想要冲破树根穹顶的太阳死死按住。

那刻夏的心脏猛地一紧,摩尔法的境况看起来并不轻松,那对美丽的蝶翼每一秒都在对抗着毁灭性的能量喷发。

他想立刻过去帮忙,但身体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可能还没完全归位的部件,带来沉闷的痛楚。

那刻夏扯了扯嘴角,他低头,重新将目光投向自己正在被修复的身体。

金色的光球正悬浮在他胸腹上方,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绿色数据线,正牵引着大大的,泛着淡金色光泽的肉块,骨片,甚至是一些看起来像是内脏碎片的组织,严丝合缝地归拢到他躯干的缺损处。

过程安静而高效,每一块碎片归位,伤口处便亮起一层微光,随后迅速愈合,只留下浅浅的,新生的粉色痕迹。

这景象确实超乎常理,甚至有些诡异的美感,他能感觉到暖流随着修复进程在体内流转,疼痛在缓慢但确实地减轻,力量也在一点点回来。

只是看着自己像被摔碎后又精心粘合起来的瓷娃娃一样被修复,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看来摩尔法应该还能撑上一段时间,而巨城里的黄金裔们看到如此剧烈的爆炸,不可能不过来查看情况。

他得趁这个机会找找原因,按照预言算法计算出的关键节点来看,现在这个时间还远远不到翁法罗斯正式开始升格的时候。

但上那个光球,那刻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用自己学生的名字称呼它,总而言之,那东西强行从周围汲取力量并向上升起的行为很刻板且模式化。

就像是身体里被植入的程序突然启动了一样……

“许久不见,阿那克萨格拉斯阁下。”

一个令那刻夏感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中带着犹有克制的狂喜和目的即将达成的畅快。

“是你?”那刻夏蹙眉,“吕枯尔戈斯,早已被逐至台下的观众,就该好好捧着你那神礼的名头,安静的看着。”

“您是在指责我不该插手吗?”

吕枯尔戈斯,或者,因为琥珀形成的幕破裂,又重新跟外界联系上聊莱古士。

作为才俱乐部#1赞达尔·壹·桑原于生命尽头,以十四行代数式重写自我意识,拥有其核心逻辑的九具躯体之一。

他从未放弃过对世间一切有趣之物的探寻,亦未忘记自己的使命。

他将承载才俱乐部#1赞达尔·壹·桑原的意志,以最初的才权柄,执掌超越神话的伟力,将漫长的实验导向毁灭的宿命。

而现在,这个实验终于要有了无法被外力阻止的结果,这怎么能让他不开心,这如何不能让他放声大笑。

“你的灵魂频率,还真是聒噪,”那刻夏不耐烦的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个依旧用着安提基色拉饶身体掩盖自己真实身份的存在身上移开,“你就好好看着吧,翁法罗斯,没人会让你如愿的。”

然而,就在那刻夏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们头顶那片被树根脉络缠绕的穹顶之上,异变陡生。

那团被摩尔法艰难束缚的,炽白的光球内部,骤然迸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锋锐的金色。

那不是温暖的生命之光,也不是庄严的神性辉芒,而是一种冰冷,精密,带着金属质感的暗金色泽。

它们如同有生命的荆棘,从光球的核心刺穿出来,迅速在白厄所化的光球表面蔓延,勾勒,形成复杂到令人目眩的几何纹路和不断流动的符文链条。

那刻夏瞳孔骤缩,他太熟悉这种风格了,那是一种摩尔法曾展现过的,将世界规则,生命形态乃至命运轨迹都强行编码,纳入绝对控制性框架的可怕权能。

这些金色纹路并非在帮助白厄,而是在格式化他,将他作为饶混乱而鲜活的本质,强行改写为某种既定程式的执行终端。

“原来如此,” 那刻夏忍着胸腔的闷痛,他的思维飞速运转,“不是白厄自己要升起,是他体内早已被埋下的升格程序被激活了。

看来你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白厄的精神因为之前的爆发或者,因为放松沉睡而出现缝隙的这一刻。”

塔尔在莱古士出现的一刹那就躲到了那刻夏的头发下面,祂不喜欢那个浑身冷冰冰的家伙。

此时,塔尔也看到了光球的变化,这对祂来极其恐怖的一幕,吓得祂都忘了哭,那个对祂很温和的白亮亮,好像就要被什么从内部吃掉了。

确实,随着暗金纹路的侵蚀,白厄原本纯净炽白的光芒开始变得滞涩,浑浊,仿佛被套上了无数层无形的枷锁。

而他向上飞升的欲望或者指令,却反而更加狂暴和不容抗拒。

束缚他的金绿色数据流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摩尔法背后的蝶翼猛地一颤,边缘焦黑的范围扩大,更多的珠光鳞粉如泪般洒落。

“摩尔法!” 那刻夏忍不住再次喊道。

悬浮空中的摩尔法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微微侧过头,那刻夏看到他那调皮学生原本总是带着几分戏谑或不在乎的侧脸,此刻只剩下全神贯注的紧绷。

而祂额角不断有细密的汗水晕湿祂的长发,又迅速的被周围的高温蒸干。

“老师,” 摩尔法的声音直接传入那刻夏脑海,带着力场对抗特有的震颤,“这东西,在强行抽取救世主积累的可能性,把它转化成纯粹的,向上的动能……

不能让它突破穹顶!否则不止是翁法罗斯,整个锚定区域的时间线和因果律都会被打乱重组!”

就在摩尔法分心传音的刹那,光球表面的暗金纹路突然光芒大盛,一道极其尖锐,凝练的金色光束如同编程好的指令般射出,直刺下方那刻夏所在的位置。

这道光束带着强烈的否定与格式化意味,所过之处,连空气中游离的能量微粒都仿佛被瞬间归零。

“心!” 摩尔法惊怒的声音响起,他试图分出一股力量拦截,但主束束缚光球的力场因此剧烈波动,让他闷哼一声。

不行,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