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黄金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街道上飘扬的五星红旗与随处可见的“欢度国庆”标语,将节日的氛围渲染得愈发浓烈。
对于李星文而言,这个假期没有寻常的出游计划,却比任何一次旅行都更显厚重。
除了10月7日那与宿舍兄弟们凑在一起,用啤酒和烧烤畅聊电影的事情。其余的日子,他拜访了爷爷、外公和孤儿院吴妈妈。
10月1日清晨,刚蒙蒙亮,李星文便跟着爷爷出了门。作为退休多年的老干部,李耀先每年国庆都能收到一份特殊的“礼物”——受邀前往专属观礼区观看阅兵仪式。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长安街的路上,李星文看着窗外逐渐密集的人群,耳边偶尔传来孩童兴奋的呼喊,心中的期待也一点点升温。
抵达观礼区时,阳光正好越过城楼的飞檐,洒在红色的地毯上,不远处的士兵身姿挺拔如松,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庄严与肃穆。
“先到位置上坐下,一会儿可有的看了。”李耀先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
李星文点点头,刚坐稳,便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阅兵仪式正式开始了。当徒步方队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过观礼区时,那统一的节奏、挺拔的身姿,仿佛一道移动的长城,让李星文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目光追随着方队的方向,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紧接着,装备方队缓缓驶来,坦磕履带碾过地面,发出沉稳的轰鸣,导弹车、装甲车依次亮相,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李星文忍不住凑近爷爷,压低声音:“爷爷,这些装备也太酷了吧!”
李耀先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装备,眼眶微微泛红。直到空中梯队呼啸而过,战机留下的彩色烟雾在蓝中勾勒出美丽的弧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星文,你知道吗?爷爷年轻的时候,咱们国家哪有这么好的装备啊。那时候搞建设,连一辆像样的卡车都得从国外进口,更别这些先进武器了。”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栏杆,思绪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改革开放初期,我刚到地方工作,去偏远县城调研,坐的是敞篷卡车,一路颠簸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那时候老百姓的日子也苦,顿顿都是粗粮,能吃上白面馒头就算是过年了。”
李星文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他从就听爷爷讲过去的故事,但从未像此刻这样,在阅兵仪式的背景下,对“艰辛”二字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他看着爷爷眼中闪烁的光芒,那光芒里有对过往的追忆,更有对如今祖国强大的自豪。
“后来啊,咱们一步步赶上来了。”李耀先的声音渐渐洪亮起来,“修公路、建工厂、搞科技,一代人接着一代人干,才有了今的样子。你看现在,高楼大厦遍地起,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谁还敢瞧咱们中国?”
上午的阅兵仪式结束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李星文跟着爷爷,辗转来到一处老式家属院。这里住着几位爷爷的老同事,都是当年一起在地方搞建设的“老战友”。
推开院门,一阵熟悉的茶香扑面而来,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聊。“老李,你可算来了!”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人笑着起身,握住李耀先的手,“这位就是你的孙子吧?找到就好。”
李星文连忙问好,坐在爷爷身边,听老人们回忆往昔。
“还记得咱们当年修水库吗?”一位老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时候没有大型机械,全靠人工挖,不亮就上工,黑了才收工,好多人手上都磨出了血泡,也没人喊累。”
另一位老人接过话茬:“可不是嘛!为了赶工期,咱们在工地上搭了帐篷,冬冷得睡不着,就几个人挤在一起取暖。但一想到水库建成后,能灌溉上万亩农田,让老百姓有饭吃,就觉得浑身是劲。”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里没有惊动地的豪言壮语,却满是对祖国的赤诚。
李星文听着,忽然明白,爷爷常的“贡献”,从来都不是抽象的词语,而是一代代人用双手、用汗水,在平凡岗位上书写的担当。
傍晚时分,李星文跟着爷爷回到了爷爷居住的机关大院。院子里的老槐树已经有几十年的树龄,枝叶繁茂,树下摆着几张石凳。
走进家门,奶奶赵春兰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红烧肉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来,勾得人食欲大开。
饭桌上,李耀先的话匣子又打开了,起自己当年在县里当领导时,如何带领群众搞特色农业,如何克服资金短缺的困难建加工厂。
“那时候国家穷啊,还欠着苏联的外债,我们想干点事,难着呢!”他放下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有人嘲笑咱们,中国人连茶叶蛋都吃不起,我就不服气,跟同志们,咱们得争口气,让他们看看中国人能行!”
“你这老头子,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跟孩子这些。”赵春兰端着最后一盘炒青菜走过来,笑着嗔怪道,“星文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让他吃点好的,别总提以前的苦日子。”
“奶奶,我愿意听。”李星文放下碗,认真地,“爷爷讲的这些,比课本上的知识更有意思。以前我总觉得‘先辈’离我很远,现在才知道,爷爷你们就是最了不起的先辈啊。”
李耀先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不过啊,这些年咱们一门心思搞经济,却忽略了文化发展。你看现在,国外的电影、音乐、动漫,在年轻人里多受欢迎,咱们自己的传统文化,却越来越少有人关注了。在文化传播这方面,咱们跟一些发达国家比,还处于弱势啊。”
李星文赞同地点点头。作为一名音乐专业的学生,他对这一点感触颇深:“爷爷,您得对。现在学校里学传统乐器的同学越来越少了,大家都觉得学钢琴、提琴更‘洋气’。像二胡、古筝这些乐器,明明那么好听,却没多少年轻人愿意传承,真的很可惜。”
“这就是文化入侵啊。”李耀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和平年代没有硝烟,但文化领域的战争从来没停过。如果咱们自己的文化都丢了,就算经济再强大,也站不稳脚跟。所以,把华夏文化传播到世界每一个角落,让更多人了解中国的好,这是咱们这代人没完成的事,得靠你们年轻人接着干。”
就在这时,赵春兰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李星文:“对了星文,前几看网上,你创作的英文歌曲在国外火了?还上了m国的音乐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