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卷
第三章：工开物
机关城穹顶透下的阳光突然扭曲，在林悦脚边聚成青铜沙漏的形状，上层的沙子竟是细的齿轮。
竹影的铜算盘突然自行拆解，珠子滚入沙漏齿轮间，
碰撞出的火花在空中组成一行突厥文字：\"子时将至\"。
墨非的道袍下摆突然着火，火焰却冷得像冰，
烧出的破洞里露出他大腿上纹着的机关城逃生图。
\"师姐快看！\"
释好吃突然从鼻孔里掏出两颗佛珠，
抛向空中变成迷你木鱼，敲击声震得沙漏加速流动。
林悦的银簪自动飞向沙漏，簪尖刺破玻璃的瞬间，
整个机关城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所有没固定的物件都滑向西南角。
\"哎哟我去！\"
墨非一把抱住青铜脑的凸起，道袍却被齿轮绞住，
撕开的裂口露出屁股上纹的\"墨家败类\"四字。
释好吃更惨，
光头在青铜地面上滑出老远，最后卡在齿轮间，
降魔杵倒插进裤腰带：\"阿弥陀佛，这下真成降魔杵了...\"
竹影的纸人突然全部飞向西南角，叠罗汉般垒成缓冲垫，
最上面的纸人举着牌子：\"维修费从工钱扣\"。
林悦腕间的红绳突然绷直，绳头指向倾斜后露出的暗门，
门缝里渗出带着茉莉香的雾气。
\"有蹊跷。\"
她刚迈步，
脚下的青铜板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管道，
管壁上爬满机关蜈蚣。
墨非急中生智，
扯下道袍腰带甩出，上面的铜钩精准卡住林悦的银簪：
\"师姐接住！\"
结果用力过猛把自己拽了过去。
两人在管道口悬荡时，释好吃终于拔出降魔杵，
杵头突然喷射出香油，将机关蜈蚣全引向他那边。
\"看我的！\"
和尚一个鲤鱼打挺，袈裟里飞出十八根烤肉签子，
每根都刺中蜈蚣关节，将它们钉成\"卍\"字形。
竹影的铜人突然跳上蜈蚣阵，脚精准踩动机关，
将\"卍\"字变成传送带，载着众人滑向暗门。
暗门上的锁孔突然变形，从圆形变成桃花状，
正好与林悦锁骨下的烙印吻合。
\"得罪了师姐！\"
墨非突然掏出根朱砂笔，在林悦锁骨补画几笔，
桃花变成火焰，烧得锁孔滋滋作响。
门开的刹那，里面飞出三百只青铜麻雀，
每只嘴里都叼着张欠条，落款是不同时空的\"林悦\"。
\"好家伙！\"
释好吃抡起降魔杵当棒球棍，将欠条全打向墨非，
后者急忙用《道德经》竹简当盾牌。
竹影突然撕下账本最后一页，纸屑化作算盘珠弹射，
将麻雀全部击落，坠地时变成铜钱。
林悦的银簪突然变软，
如灵蛇般钻进钱眼，
将铜钱串成护心镜，正好挡住暗门内射来的毒针。
\"墨家机关，不过如此。\"
她轻笑一声，护心镜突然反射阳光，
照出门后操纵机关的老者——竟是年轻版的墨家上任巨子。
老者手中的控制盘突然长出茉莉花枝，缠住他手指，
花开瞬间露出花蕊里的竹虚影：\"师父，好久不见。\"
\"孽徒！\"
老者暴怒拍碎控制盘，
碎片却化作三百个迷你墨非，齐声喊着：
\"师父你又偷喝徒弟的酒！\"
趁这空档，
真正的墨非已经溜到老者身后，拂尘杆变成撬棍，
正在偷偷撬他后腰的机关钥匙。
释好吃更绝，
降魔杵突然变成痒痒挠，专攻老者脚心：
\"阿弥陀佛，师父您笑得真喜庆...\"
竹影的铜人突然跳到老者肩上，往他耳朵里灌水银：
\"巨子大人，该结账了。\"
水银落地变成三百年的工钱清单。
林悦趁机突进，
银簪点在老者眉心，
茉莉香渗入机关核心：\"告诉我，黑影给你的承诺是什么？\"
老者突然诡笑，
灵盖弹开露出微型星辰碑，碑文正在融化，
铜液组成黑影的现代面容：\"他能让我见到真正的工开物...\"
机关城突然剧烈震动，所有齿轮逆向旋转，
青铜脑喷出的水银在空中组成现代城市的轮廓。
墨非突然惨叫，
他大腿上的逃生图正在消失：\"不好！机关城要自毁了！\"
释好吃一把扯下袈裟当降落伞：\"师姐抓紧！\"
结果袈裟上的油渍太多，直接带着三人撞向墙壁。
竹影的纸人突然组成缓冲气囊，每个纸人都举着\"工钱加倍\"的牌子，
最下面那个写着\"否则罢工\"。
林悦的银簪突然插入青铜脑核心，簪尾的红绳自动连接三百时空的因果线：
\"竹，借我力量。\"
红绳突然发光，每个绳结都浮现竹的记忆片段，
最近的画面是她偷偷修改机关城设计图的场景。
\"原来如此。\"
林悦突然拽断红绳，所有绳结同时解开，
释放的能量将自毁程序逆转成重建模式。
老者突然解体，
露出体内的青铜灯芯，
灯焰里黑影正在现代医院拔掉输液管：\"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墨非突然掏出个酒葫芦砸向灯焰：
\"结束你大爷！\"
葫芦里装的却是醋，浇得灯芯滋滋作响。
释好吃更狠，直接脱下草鞋塞进老者胸腔：
\"阿弥陀佛，尝尝老衲的香港脚...\"
机关城突然停止震动，所有零件开始重组，
墙壁变成透明，露出外面连绵的唐代街景。
青铜脑缓缓沉入地底，升起的是个型织机，
正在自动编织新的红绳，线头分别连着三饶手腕。
竹影的铜人突然跳上织机，变成梭子来回穿梭：
\"掌柜的，这次要织什么花样？\"
林悦看向自己掌心，那里的桃花烙印正在发光，
映出竹最后留下的设计图——连接所有时空的因果网。
\"织个未来。\"
她轻声，银簪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将墨非的朱砂笔和释好吃的降魔杵熔成金线。
墨非突然正经起来，道袍无风自动：\"师姐，
墨家从今往后听你调遣。\"完才发现道袍穿反了。
释好吃双手合十，
光头突然发光：
\"阿弥陀佛，
和尚我...哎哟！\"
结果被自己掉落的草鞋砸中脚趾。
机关城最终变成座精密的织坊，每台织机都在编织不同颜色的因果线，
最终汇聚到林悦腕间的红绳上。
知更鸟从透明穹顶飞入，衔着片带血的梧桐叶，
轻轻放在织机中央，叶脉渗出星辉组成四个字：\"工开物\"。
林悦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