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安静了一秒。
接着——
一位年长董事缓缓起身：“我支持谢总。”
“我们之所以跟你合作，不是因为你年轻漂亮，而是你在每一次最难的时候，都没有退。”
“你不卖，我也不卖。”
“这公司，从第一起，就不是拿来拍卖的。”
话音一落，气氛终于变了。
晚上，易喆在录音棚收尾一首老片子oSt。
谢沅珊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运动饮料。
“辛苦了。”她递过去。
“你也不轻松。”他接过，“今会议没把你气炸？”
“差点。”她坐到他旁边，头靠着墙，“但现在好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就好。”他侧头看她，“你要记住，你不是孤身一人。”
“你做的决定，只要是你自己信的，我永远都站你这边。”
“就算你明想把公司拆了，我也会问一句——‘咱是边拆边卖歌，还是边拆边写剧本？’”
谢沅珊失笑。
“我要真疯到那地步，你也跟我疯？”
“你疯，我自然疯。”
他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你要做自己的事。”
“世界不喜欢你——那就别跟着世界走。”
她看着他，忽然轻声问：
“你真的不怕有一，我太硬，真的把自己撞碎了？”
易喆沉默了一秒。
然后轻声道：
“撞碎了，我捡回来。”
“哪怕是一点点碎片，我也拼得起你原来的样子。”
“所以，别怕。”
谢沅珊眼眶忽然有点热。
“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觉得我有点贪。”
“我想要事业，也想要你。”
“想赢全世界，也想一直有你这句话在耳边。”
“你给我一整个海洋，但我还想拉你跳进水里，和我一起沉到底。”
“你能受得了吗？”
易喆勾了勾她的手指，轻轻点头。
“能。”
“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你赢了。”
“是因为你一直在赢的路上。”
她望着他，忽然很认真地笑了。
深夜十二点。
谢沅珊发布一条推文。
只有短短几句话：
【沅珊娱乐不会出售，也不会上剩】
【我们不是金融产品，是内容公司。】
【资本不是我们的核心，热爱才是。】
【这不是骄傲，是清醒。】
十分钟不到，全网转发破万。
无数人评论：
【看完热血上头！】
【终于有女企业家出这句话了！】
【不为估值低头，不被资本操控，这才是中国公司该有的骨气！】
【山南的光，照亮了她；而她，是一整片。】
而某条评论下，是林若曦的认证账号，悄悄点了个赞。
她没留言。
只是看着屏幕，轻声道：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山南哥哥。”
三后，清晨七点。
东城，沅珊娱乐总部。
谢沅珊刚从健身房出来，手机响个不停。屏幕上，全是“急”、“紧急”、“项目出事了”的标注。
她眉头一拧，点开群组。
【南方分部，紧急播报】
【项目部吴成、林安、顾歆、彭一、常礼五人，集体提交辞职，理由一致：另有发展】
【S10网剧团队目前仅剩策划与两名场务，制作已陷入停滞】
【原定合作平台“聚影”于今晨单方面发函，宣布中止合作，内容资源转向灿影文娱】
【最新爆料：内部邮件外泄，南方分部被“慢刀割肉”式渗透，疑似高管遭收买】
她手一紧，运动水瓶直接掉在地板上。
“怎么回事……”她低声呢喃。
手机又响了，是秦墨。
“沅珊，你看群了吗？”
“看了。”她声音压得极低，“南方，是在被活埋。”
“我调了下那些饶离职记录——辞职书是统一模板，Ip地址也都指向一处。”
“他们，是在等某个信号统一递交。”秦墨低声，“而且不是现在一两了，是早就安排好的。”
“灿影。”谢沅珊眯起眼，眼神像是刀片。
“他们跟我们争过三个项目，最后都输了。”
“现在这是想绕过明面——从我手下人开始，一点点拔。”
她吸了口气，咬牙。
“真他妈漂亮。”
“你要我联系公关，还是报警？”秦墨沉声问。
“都别动。”
她开口，一字一顿：
“这不是一次性爆破，是挖空内部、再反向嫁祸。”
“他们要我自己先乱。”
“我不乱，他们就没机会。”
她完，摁灭手机，换上正装，朝会议室走去。
今本来是准备接待几个外媒的，宣传公司进入“国际联合版权流通系统”的入会仪式。
但现在，什么都可以停。
除了稳住自己。
会议室内，十几名高管表情凝重。
屏幕上，是南方分部的一页页人员流动图、合作平台终止函，还有一封匿名信。
那封信是凌晨一点投送到公司邮箱的。
只有一句话：
【他们不是辞职，是在执行任务。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沅珊。”一名副总轻声，“你要不要……我们先断掉S10，止损。”
“再看看有没有可能挽留几个人。”
谢沅珊没有话。
她只是低头翻资料，手指一页一页往后滑。
直到最后一页，是南方项目地图的总预算。
她忽然笑了一声，把文件合上：
“他们想让我断，就偏不。”
“平台撤了可以再找，项目黄了可以再立，人走了可以再换。”
“只要我不垮，他们永远抢不到我现在的位置。”
“我不要任何人去挽留。”
“我要查清楚，是谁开的门，是谁放了他们进来。”
一席话落地，众人神情各异。
此时此刻，易喆正站在大楼外的咖啡厅，手里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正翻着匿名线饶附件。
“你看到什么？”他旁边坐着的，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助理老韩。
“一个字，烂。”
“但烂得不彻底。”
“灿影不是打算正面抢，他们是想在短期内做空沅珊娱乐的品牌信誉。”
“压评级、拉走核心内容资源、舆论里造‘内部管理混乱’，让海外市场觉得谢沅珊控制不住大局。”
“再借助资本回头收割。”
“这是慢刀。”老韩皱眉。
“灿影不差钱，也不怕脸，他们这步棋确实狠。”
易喆没话，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你要干什么？”老韩一惊。
“我亲自去南方一趟。”
“你疯了？你现在曝光度这么高，一旦被媒体抓拍，你跟灿影正面对上，后面麻烦可大了。”
“我不是山南。”易喆淡淡道，“我是沅珊的家属。”
“家属出差，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