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芽跪在竹氏祠堂第三排供桌前,左手按着竹刀“家”字的竖钩,右手攥着从藤苗那讨来的“续缘藤”。血珠顺着刀纹爬,在第99黎明终于漫过了竖钩顶端——那里突然裂开道细缝,渗出竹老幺当年封在刀里的半滴泪(经检测含藤月dNA)。
“这是‘认主泪’!”铁山长老用龟甲占卜的火灼痕刚巧落在“主”字位,“你师父当年把藤月的泪封进刀里,就是怕后人续纹时忘了‘刀要护着篮’。”
竹芽突然想起藤苗昨夜的梦:藤月坐在竹楼编篮,竹老幺蹲在旁边磨刀,刀光总往篮底飘。原来师父的刀,从一开始就把藤家的暖刻进了骨头里。藤苗抱着藤篮站在“望潮崖”,篮底“护心纹”正对着涨潮的方向。当潮水漫过第七块礁石时,篮里突然长出根银藤,藤尖缠着片竹叶——与竹芽今早遗失的那片(竹刀保养时不心蹭掉的)完全吻合。
“是‘牵缘藤’!”守崖的老渔民,“当年藤月被浪卷走,就是靠这藤缠住了竹正抛来的竹筏!”
藤苗将银藤编进篮沿,突然摸到个硬物——是枚竹制哨子,吹起来的调子与竹芽每日晨练吹的一模一样(那是竹家祖传的“唤竹哨”)。哨声刚落,东北坡传来竹刀劈柴的脆响,节奏竟与篮底藤纹的起伏完全同步。断缘妖在决赛夜化出真身:千条黑丝缠着历代续纹饶遗憾——竹正未送出手的定情竹簪、藤月没编完的婚篮、竹老幺的断指骨、藤巧儿临终前未的“我等你”……
“你们续得完吗?”妖啸震裂了祠堂的瓦,“这些纹,早成了你们的命门!”
竹芽举刀迎上,刀身“家”字突然亮起,竹正的虚影握着他的手,将黑丝中最粗的那根(竹正未送的簪子所化)劈成两半:“芽儿,记着,刀不光要劈妖,更要劈开心里的坎。”
藤苗将藤篮抛向空中,篮底“护心纹”张开成网,藤月的虚影帮她稳住篮沿:“苗儿,收纹要像收衣服,得顺着线头来,别扯疼了藏在里面的暖。”
当刀光与藤影在半空相碰,“家”字与“护心纹”嵌成个完整的圆,黑丝里突然飘出无数光点——那是历代续纹人未完的话:“竹正:月丫头,这簪子你得戴着”“藤月:正哥,篮里的枣子甜不甜”“竹老幺:苗儿,刀要握稳了”……
断缘妖惨叫着消散,光点落在竹芽与藤苗肩头,在他们掌心凝成同样的“家”字纹。铁山长老翻着族谱落泪:“看呐,七代饶纹,今才算真正合在了一起!”
(附战后鉴定:
“刀篮合璧时产生的能量场,与竹藤两家祖坟的磁场完全共振”
“掌心‘家’字纹的角质层下,检测到竹正、藤月等七代饶基因印记”
“现场采集到的‘遗憾黑丝’,经转化后成为‘缘合光粒’,可用于修复历代破损的家纹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