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的焰麦向来以赤红色麦穗闻名,麦壳上覆着层薄如蝉翼的火膜,收割时会迸出火星。可这年春分刚过,种植焰麦的农户突然发现,地里的焰麦麦穗竟长出了青黑色的鳞片,摸上去冰凉坚硬,与火星灼热的土壤格格不入。
“这是啥啊?”家住焰麦田边的阿焰蹲下身,剥开最外层的火膜,里面的麦粒竟泛着金属光泽,仔细一看,每颗麦粒上都嵌着块不规则的碎片,边缘闪着幽蓝的光,“这碎片……摸着像鳞甲呢!”
同村的老守麦人赵伯凑过来,用粗糙的手指捻起颗麦粒,突然“哎呀”一声:“这纹路!跟我爹传下来的望归号船徽拓片上的边纹一模一样!”
消息很快传遍火星,村民们涌到麦田,剥开麦穗,发现所有麦粒里的碎片都带着奇特的纹路,有人试着把碎片拼在一起,竟凑出了个残缺的船锚形状——正是望归号船徽的核心图案。村里的老匠人李叔擅长金属锻造,他把碎片放进火里烧,碎片不仅没熔化,反而发出镣沉的嗡鸣,火光中竟浮现出模糊的人影:个高大的汉子正抡着锤子敲打块鳞甲,旁边站着个戴头盔的人在画图纸,嘴里着“这鳞甲掺了星铁,能扛住陨石撞击,望归号的船徽就得用这材料,才配得上咱们的船”。
“是火星守护者!”赵伯突然喊道,“我爹过,当年望归号来火星补给,就是请火星守护者锻造的船徽,用的就是他们的鳞甲!”
更让人震惊的是,有户村民在麦粒里发现了块带血丝的碎片,放进水里后,血丝竟慢慢扩散,在水面形成行字:“焰麦需火养,鳞甲借火生,待船徽圆,归期近”。字迹歪歪扭扭,正是望归号大副的笔迹——他当年在火星负伤,写字总带点颤抖。阿焰是个刚加入护麦队的姑娘,她捧着拼了半的船徽碎片,突然想起祖父留的日记:“望归号离开火星时,大副把船徽的备用鳞甲碎块埋在了焰麦根下,火星的地火能让鳞甲‘活’过来,等焰麦长到第三茬,碎片就会融进麦粒,那时……”日记写到这里被烧了个洞。
“那时就能拼出完整的船徽了!”阿焰对着麦田大喊,喊声刚落,所有焰麦突然剧烈摇晃,麦穗上的鳞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是在回应。地里的碎片自动震动起来,慢慢往一起聚拢,船锚图案的缺口处,新的碎片正从麦粒里钻出来。
村里的护麦队立刻行动起来:年轻人负责收集带碎片的麦粒,老人则翻出祖辈留下的望归号资料核对纹路,孩子们举着红绸在田埂上奔跑,嘴里唱着大副教的《焰麦谣》——当年大副,这歌谣能让焰麦长得更壮。就在船徽即将拼完整时,麦田边缘突然传来低吼,三只冰毛兽(火星罕见的耐寒怪物,皮毛能吸收火焰,专啃带鳞甲的植物)从岩石后窜了出来,直奔焰麦田。
“是冰毛兽!”赵伯大喊着举起锄头,“它们怕火油!快拿火折子来!”
阿焰突然想起麦粒里的碎片遇火会发光,她抓起把带碎片的麦穗往火里扔,碎片瞬间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冰毛兽被蓝光照到,皮毛立刻冒烟,发出痛苦的嘶剑
“原来这碎片能克制它们!”李叔趁机泼出火油,点燃后形成道火墙,冰毛兽不敢靠近,悻悻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