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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众人齐聚漱芳斋

郎世宁郎画师皱着眉头,看着心不在焉的班杰明,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班杰明!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交给你的功课,皇后的画像,进度如此缓慢!整日里东奔西跑,魂不守舍!你的画笔都要生锈了!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向皇上交代?”

班杰明站在那儿,眼神却飘向了漱芳斋的方向,脑子里全是昨晚帝后突然驾临的担忧。燕子过关了吗?皇上有没有生气?皇后有没有趁机刁难? 郎世宁的责备他只听进去一半。

“班杰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话?”郎世宁见他神游外,声音不由得拔高。

班杰明猛地回过神,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但他灵机一动,立刻道:“师傅,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我特意给您准备了您最喜欢的——来自大不列颠的巧克力!” 着,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锡盒,打开盖子,里面是几块排列整齐、散发着浓郁可可香气的巧克力。

郎世宁原本严肃的表情,在看到巧克力的瞬间,就像冰雪遇到了阳光,立刻融化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咽了口口水,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师傅的威严,轻咳一声:“哼!别以为用这个就能收买我……” 话虽如此,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接过了盒子,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脸上立刻露出了满足陶醉的神情,哪里还姑上教训徒弟?什么皇后画像、徒弟懈怠,在浓郁丝滑的巧克力面前,统统暂时抛到了脑后。

班杰明看着师傅陶醉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心思却又飞回了漱芳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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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御花园)

乾隆下了早朝,在御花园散步,正好遇见看似在闲聊的五阿哥永琪和福尔泰。

“永琪,尔泰,你们俩倒是清闲啊。”乾隆踱步过去,语气听不出喜怒。

永琪和尔泰连忙行礼:“儿臣\/臣参见皇阿玛\/皇上。”

永琪恭敬回道:“回皇阿玛,儿臣与尔泰正在商量今日的功课。”

尔泰也赶紧附和:“是,皇上,臣等不敢懈怠。”

乾隆目光如炬,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似笑非笑:“商量功课?朕看你们是心系别处吧?罢了,朕也懒得拆穿你们。传朕口谕,早朝之后,你二人,连同班杰明,一同到漱芳斋候着。朕要好好‘审问审问’你们这三个!” 他特意在“审问”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点戏谑,却也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永琪和尔泰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儿臣\/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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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漱芳斋,清晨)

第二一大早,刚蒙蒙亮,班杰明就迫不及待地溜到了漱芳斋。他几乎是冲进院子的,正好撞见在打扫庭院的凳子。

“班画师,您这么早?”凳子惊讶。

“燕子呢?她起来了吗?”班杰明语气急切,也顾不上礼节了,“昨晚……昨晚皇上和皇后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为难燕子?皇上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漱芳斋的正殿门“吱呀”一声开了。燕子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虽然动作还下意识地带着点“伤员”的缓慢,但气色红润,一看就没什么大碍。她看到班杰明,眼睛一亮:“斑鸠?你这么早跑来干嘛?”

紫薇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看到班杰明那焦急的样子,心中了然,微微一笑。

班杰明几步跨到燕子面前,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和询问:“我怎么能不早来?快告诉我,昨晚后来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生气?皇后有没有找麻烦?你们……你们是怎么过关的?” 他一连串的问题像竹筒倒豆子般砸了过来。

燕子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故意卖关子,昂起头:“哼,你猜?”

紫薇在一旁笑着摇头,替燕子回答道:“班画师放心,昨晚有惊无险。皇阿玛不仅没有责怪,反而……” 她话未完,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太监的通报声。

“五阿哥到——福二爷到——”

永琪和尔泰也一脸凝重地快步走了进来。永琪一进门就问:“燕子,紫薇,皇阿玛昨晚……”

一时间,漱芳斋的清晨,因为这几个牵挂着燕子、又即将面临皇帝“审问”的年轻人,而充满了紧张、关切又有点混乱的气氛。班杰明的问题还没得到完整答案,更大的“考验”似乎马上就要来临。

永琪和尔泰的突然到来,让本就有些混乱的漱芳斋更添了几分紧张。永琪一见燕子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眉头又蹙起:“燕子,你没事就好。但皇阿玛今早特意传旨,让我、尔泰还有班杰明早朝后过来,要‘审问’我们三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尔泰也一脸凝重地点头:“是啊,皇上那语气,听着不像是全然高兴。”

班杰明见状,更加着急了,蓝眼睛里满是困惑和担忧,看向紫薇和燕子:“紫薇,你刚才‘有惊无险’?那皇上为何还要‘审问’?”

燕子看着眼前三个大男人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卖关子的心思也没了。她一手叉腰(尽量不牵动“伤处”),一手指着他们,得意洋洋地:“看把你们吓的!告诉你们吧,昨晚不仅没事,紫薇还大大地露了脸呢!”

紫薇见瞒不住了,也微笑着,将昨晚乾隆和皇后在窗外听到她讲故事、弹琴唱歌,以及后来乾隆进来后对她是如何赞赏有加的情形,简明扼要地了一遍。 她略去了皇后面色不善的细节,重点描述了乾隆的惊喜和夸赞。

“真的?”永琪和尔泰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喜悦和钦佩。永琪赞道:“紫薇,你的才学,本就当得起如此赞誉!”

尔泰也笑道:“这下皇阿玛可算是发现我们紫薇这块真正的瑰宝了!”

班杰明听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看着燕子:“所以……你没事?皇上没有生你的气?”

“我有什么事?”燕子扬着下巴,“皇阿玛还夸紫薇教得好,让我多跟紫薇学学呢!” 她嘴上这么,心里却对班杰明第一时间跑来关心自己感到甜丝丝的。

然而,轻松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永琪沉吟道:“即便如此,皇阿玛为何还要特意传我们三人来‘审问’?这‘审问’二字,总不会是无的放矢。”

这话提醒了众人。是啊,如果皇上只是高兴,大可不必用这样的字眼。

就在几人面面相觑,猜测着乾隆的用意时,门外传来了吴书来清晰响亮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来了!

漱芳斋内瞬间安静下来。燕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想往床上趴,被紫薇一把拉住,低声提醒:“皇阿玛都知道你能起身了!” 燕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襟,努力做出“虚弱但乖巧”的样子。

永琪、尔泰、班杰明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整理仪容,垂首肃立,准备迎接圣驾。

乾隆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目光如炬,先在精神奕奕(强装虚弱)的燕子脸上扫过,又在明显有些紧张的永琪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从容镇静的紫薇身上,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儿臣\/臣\/奴才参见皇阿玛\/皇上,恭请圣安!” 众人齐刷刷行礼。

乾隆走到主位坐下,接过明月战战兢兢奉上的茶,慢条斯理地拨了拨茶沫,却不话。这种沉默带着无形的压力,让永琪、尔泰和班杰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半晌,他才放下茶盏,抬眼看着并排站着的三个年轻人,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永琪,尔泰,班杰明。你们三个,最近往这漱芳斋跑得,是不是太勤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