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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嗓子,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紧接着,见证了这惊世一箭的整个皇家练兵场的禁卫军士兵们,被皇帝的神技彻底点燃了热血!他们无需任何人指挥,成百上千人如同一个人般,猛地举起手中的武器(长枪或佩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震耳欲聋、整齐划一的呐喊:

“皇上神武!皇上神武!皇上神武!”

“大清万年!皇上万岁!”

这呐喊声如同平地惊雷,又如同汹涌的海潮,一波高过一波,带着金属般的铿锵质感与排山倒海的力量,瞬间席卷了整个练兵场,直冲云霄!连地面仿佛都在为之震颤!这不仅仅是敬畏,更是对强者由衷的崇拜与效忠,是帝国武力最直观、最震撼的展现!

在这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永琪、尔康、尔泰等人激动得面色潮红,跟着振臂高呼。班杰明被这宏大的场面震撼得几乎窒息,手中的炭笔彻底掉落在地也浑然不觉。紫薇只觉得心潮澎湃,一股身为大清子民、身为皇帝女儿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乾隆缓缓收势,从容地将褪下的袖子穿好,系上盘扣。他挺拔的身姿沐浴在士兵们狂热的呐喊与崇拜的目光中,宛如神下凡。他脸上带着酣畅淋漓的笑意,目光扫过这群忠诚勇武的士兵,最后落在兴奋得蹦跳、与有荣焉的燕子身上,笑意更深,那是一种属于帝王的、被充分满足的骄傲与畅快。

然而,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皇帝褪臂露勇、一箭三雕、三军呐喊沸腾、以及燕子在那片狂热中备受瞩目的画面,一丝不差地,如同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了场地外围皇后阴鸷的眼郑

士兵们那震的“皇上神武”呐喊,听在她耳里,却像是在为那个野丫头擂鼓助威。她看着乾隆在那片狂热的崇拜中展现出的、她许久未曾见过的勃发英姿,竟然是为了博那两个丫头一笑!再对比自己身为一国之后却日渐受到的冷落与边缘化,那股蚀骨的嫉恨与冰冷的绝望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最终一言不发,猛地转身离去,那背影里,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抑与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练兵场内的呐喊声依旧在地间回荡,充满了阳刚与忠诚的力量。但这盛大的荣宠与震撼之下,暗流已愈发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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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日子,表面上看渐渐步入正轨。白,燕子和紫薇规规矩矩地跟着令妃娘娘学习宫中礼仪、女红,甚至识些简单的字。燕子虽然学得磕磕绊绊,时有抱怨,但为了不让紫薇和皇阿玛失望,倒也硬着头皮坚持。紫薇则聪慧沉静,学什么都又快又好,时常在旁温言鼓励燕子。

每当夜幕降临,漱芳斋便成了姐妹俩最自由的地。她们与明月彩霞、四大才子一同用膳,笑笑,有时燕子兴致来了,还会逼着大家玩些她“发明”的新奇游戏。夜深人静后,燕子和紫薇、金锁常常挤在一张床上,着永远也不完的悄悄话,从童年的趣事聊到对未来的朦胧憧憬。

然而,深宫的广阔与寂寥,偶尔还是会触动燕子那颗向往无拘无束的心。这日傍晚,她在紫薇和金锁均匀的呼吸声中悄然醒来,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她披上外衣,像只灵巧的猫儿,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漱芳斋,独自来到皇宫深处一处僻静的角落。

这里有一处废弃的亭台,视野开阔,正对着西边漫绚烂的晚霞。燕子抱着膝盖坐在石阶上,看着那轮巨大的、红彤彤的落日一点点沉入连绵的宫殿飞檐之下,将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与紫霭。白日里学习的繁琐规矩、与人周旋的细微紧张,似乎都在这壮阔的景色中慢慢消散了。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带着异域口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还珠格格?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燕子回头,只见班杰明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他的画夹,碧蓝的眼睛里带着关切和一丝好奇。

“斑鸠……哦不,班画师!”燕子差点顺口喊出心里刚给他起的外号,连忙改口,“我来看落日啊!宫里就这儿看得最清楚!你呢?”

“我在寻找能够入画的景色,恰好走到这里。”班杰明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也随意地坐在了石阶上,目光投向那一片燃烧的空,“真的很美,东方的落日,似乎格外壮丽。”

两人便这样并肩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燕子问他西方的落日是什么样子,班杰明便描述起故乡的海岸与夕阳;班杰明问她为何喜欢看落日,燕子便叽叽喳喳地起在宫外时,最喜欢和柳青柳红爬到屋顶上看太阳下山。

他们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四个脑袋正探头探脑地张望。

“哎哎,你们看,那个洋画师又跟咱们格格在一块儿了!”蚊子最先发现,压低声音通报。

凳子眯着眼睛,一脸笃定地分析:“依我看,这班画师定非凡人!你们想啊,他头发金黄,眼珠碧蓝,跟《西游记》里那会七十二变的孙大圣一个色儿!保不齐就是大圣爷变的,特意来保护咱们还珠格格的!”

桌子挠挠头,憨憨地反驳:“不能吧?孙猴子哪有这么大只的?而且孙猴子毛多,他脸上光溜溜的。”

虫子挤眉弄眼:“不定是孙猴子修成了人形,变得更俊了呢?”

四个太监躲在假山后,为了班杰明是不是孙悟空变的这个问题,叽叽咕咕,争论不休。

这边,燕子和班杰明的谈话却愈发轻松。燕子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指着班杰明,眼睛亮得惊人:

“班杰明……班杰……斑鸠!对!斑鸠!”她兴奋地拍手,“你的名‘班杰’,跟我们这儿的‘斑鸠’念起来一模一样!斑鸠是鸟,燕子也是鸟!咱们是同一个家族的!都是鸟类家族!”

班杰明先是一愣,随即被燕子这跳跃的思维和奇妙的联想逗笑了,他虽然不太明白“家族”为何能延伸到鸟类,但却能感受到燕子话语中的亲近与善意。他欣然点头,用他那带着口音的官话道:“很有趣的联想,斑鸠……好吧,我很喜欢。”

燕子见他接受,更是喜笑颜开,凑近了些,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不过,斑鸠,我可得提醒你,以后在宫里,可不能再随便翻跟斗了!”

班杰明迷惑不解:“为什么?翻跟斗……不是一种很好的运动吗?”

燕子憋着笑,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调皮地道:“因为咱们中国有句俏皮话,叫做——‘斑鸠翻跟斗,卖弄花屁股!’ 哈哈哈!”

“啊?”班杰明先是愕然,待反应过来这句俏皮话的含义后,看着燕子那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碧蓝的眼睛里却满是包容和暖意。

“好吧,尊敬的还珠格格,为了我的……呃,‘花屁股’着想,我以后尽量不随便翻跟斗了。”

从此,“斑鸠”这个带着燕子式幽默与亲昵的称呼,便成了班杰明在漱芳斋内部的专属代号。这段因落日而起的交谈,也让他们跨越了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建立起了一份独特而真挚的友谊。在这深宫之中,一个是大清尊贵的固伦公主,一个是来自遥远国度的宫廷画师,却因为一份纯真的善意和幽默感,让彼茨世界都多了一抹温暖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