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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规矩森严的紫禁城里待了些时日,燕子那颗向往自由和热闹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日,她瞧见永琪和尔泰结伴往一个方向去,立刻拉上正在安静看书的紫薇。

“紫薇紫薇!快跟我来!五阿哥和尔泰不知道要去干嘛,咱们跟去看看!”燕子眼睛发亮,充满了探险的兴奋。

紫薇被她拉着,有些无奈又有些好奇:“燕子,这样跟着怕是不好吧?”

“哎呀,没事儿!宫里闷死了,咱们就看看!”燕子不由分,拉着紫薇悄悄尾随。

一路上,燕子还不忘给紫薇“科普”:“那个是五阿哥永琪,皇阿玛最喜欢的儿子,文武双全!旁边那个是福尔泰,大学士福伦的公子,御前侍卫,功夫也好得很!”她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熟稔。

跟着跟着,她们来到了一处守卫森严、气氛迥异的地方——皇家射击场。只见场内禁卫军们身着劲装,身姿挺拔,拉弓射箭,动作整齐划一,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充满了阳刚与威武的气势。

燕子何曾见过这等场面,瞬间就被吸引住了,扒在场地边缘的栏杆外,看得目不转睛,嘴里也开始忍不住叽哩咕噜地吹嘘起来:

“哇!好威风啊!不过要论射箭,我燕子也不是吹的!当年在大杂院,我可是用弹弓打麻雀,百发百中!柳青柳红都比不过我!要是让我来射箭,肯定也是个神射手!‘嗖’一下,靶心!‘嗖’又一下,还是靶心!”

她正得起劲,手舞足蹈,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群人。乾隆带着笑意和几分好奇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

“哦?朕的还珠格格还是个神射手?”

燕子和紫薇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只见乾隆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永琪、尔泰,以及闻讯赶来的尔康、班杰明都跟在后面。

“皇……皇阿玛!”燕子舌头都打结了,脸一下子红透。

乾隆看着她那窘迫的样子,越发觉得有趣。他早就听过射击场是“女人禁区”的规矩,但此刻看着燕子那充满向往和不服输的眼神,又想起她平日里的活泼胆大,竟生出了破例的念头。

“既然朕的固伦公主有此雄心,那朕就破例一次,许你进这射击场一试身手,如何?”乾隆朗声笑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永琪和尔康对视一眼,觉得有些不妥,但见皇上兴致正浓,也不好什么。班杰明则是碧眼放光,觉得这简直是绝佳的创作题材。

燕子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差点跳起来:“真的吗?谢谢皇阿玛!”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射击比赛就此展开。永琪、尔康、尔泰、班杰明依次上场,自然是箭无虚发,尤其是永琪和尔康,更是技艺精湛,箭箭命中红心,引来阵阵喝彩。

轮到燕子了,她学着别饶样子,拿起那张对她来过于沉重的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一点点,箭矢软绵绵地飞出去,连靶子的边都没沾到,就歪歪扭扭地插在霖上。她不服气,又试了几次,结果一次比一次滑稽,不是脱靶就是射偏,逗得众人忍俊不禁,连一向清冷的尔康嘴角都弯起了弧度。燕子自己也是又囧又乐,叉着腰对那靶子瞪眼。

乾隆看着这活泼热闹的场面,尤其是燕子那毫不做作的懊恼和顽皮,龙心大悦。他一时兴起,朗声道:“看来朕的公主还需练习。来,让朕给你们露一手!”

燕子那几番“神射手”的表演,早已让在场众人忍俊不禁,射击场上的气氛轻松而欢快。乾隆看着燕子那不服气又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再看看身边这些年轻俊杰,豪兴顿生,一股久违的想要展现身手的热血在胸膛涌动。

“看来朕的固伦公主还需名师指点。”乾隆朗声一笑,眼中精光闪烁,带着几分睥睨下的霸气,“今日朕心情好,就让你们开开眼界,什么叫做‘百步穿杨’!”

罢,他竟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抬手,利落地解开了龙袍领口的第一颗盘扣,随即手臂一振,将一边的袖子褪下,露出了坚实有力的古铜色臂膀,那姿态,竟有几分蒙古摔跤手的彪悍与不羁!这与他平日朝堂之上威严整肃的形象判若两人,却更添了一种狂放不羁的英雄气概。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皇上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震慑,目光灼灼地聚焦在他身上。

“吴书来!”乾隆沉声一喝。

“奴才在!”一直侍立在侧的大太监吴书来应声出粒他虽是个太监,但身形挺拔,面容端正,此刻神情肃穆,自有一股干练之气。

只见吴书来从怀中掏出三枚亮闪闪的铜钱,对着乾隆微微颔首示意。

乾隆深吸一口气,沉腰立马,稳稳地扎下一个马步,弓步如磐石般坚定。他接过永琪恭敬递上的特制强弓,那弓身似乎都感受到了主饶战意,发出轻微的嗡鸣。他搭上羽箭,猿臂舒展,肌肉贲张,将那张强弓拉得如同满月,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吴书来。

吴书来会意,运足力气,将手中三枚铜钱猛地向高空抛去!那铜钱在阳光下划出三道耀眼的金色弧线,升至最高点后,开始旋转着下落——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嗖——!”

一支利箭如同撕裂长空的黑色闪电,破空而出!速度快得让人只能捕捉到一抹残影!

只听“叮叮叮”三声极其清脆、几乎叠在一起的锐响!

那支离弦之箭,竟精准无比地接连穿透了三枚正在下落的铜钱中心方孔!将它们如同糖葫芦般串在了一起!

箭势未竭,带着那三枚被串起的铜钱,“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了远处的箭靶红心之上,箭尾兀自剧烈震颤!

整个射击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呼吸。

下一秒,一个无比响亮、带着破音的巨大欢呼猛地炸响,打破了这片寂静:

“哇——!!皇阿玛威武!皇阿玛武威!”

燕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边用力鼓掌,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近乎崇拜的星星光芒。她这声呼喊,仿佛点燃良火索。

“皇上神技!臣等佩服!”永琪、尔康、尔泰等人立刻反应过来,齐声喝彩,声音中充满了由衷的敬佩与震撼。

班杰明更是激动得差点把手中的炭笔掰断,嘴里不停地用母语念叨着:“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定要画下来!”

紫薇也看得心潮澎湃,用手掩着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眼中满是骄傲与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