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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那声冰冷的“查!”字,如同惊雷在延禧宫炸响,整个宫殿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宫女太监齐刷刷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令妃心知此事已非寻常,立刻将皇后前来“探视”,并屏退左右单独在内室停留之事,原原本本禀报给了乾隆,只是语气斟酌,未敢直接指摘皇后言校

“皇后?”乾隆眼中寒光更盛。他本就对皇后严苛驭下的作风时有不满,如今听闻她竟在自己带回、重伤未醒的姑娘榻前屏退众人,而燕子随后便出现如此惊恐万状的“病情反复”,这其中的关联,让他无法不深想。

“常寿呢?让他立刻过来!”乾隆压抑着怒火,声音低沉。

常寿几乎是被人从药房里再次请了过来。他上前,无视跪了一地的宫人和面色不豫的皇帝,径直搭上燕子的脉搏。这一次,他的眉头皱得比上次更紧。脉象紊乱、急促,气血翻涌,确实是受到极度惊吓、心神失守的表征,与她此刻外在表现的症状完全吻合。(这自然是萧燕用空间药物和灵泉精密操控的结果)

“如何?”乾隆紧盯着他。

常寿收回手,语气肯定:“回皇上,这位姑娘脉象骤变,乃是因突受巨大惊恐,引动肝风内火,以致病情反复。这绝非寻常病理,乃是外因所致!”

“外因所致?”乾隆重复着这句话,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内室的方向。他心中的疑虑更深——一个重伤昏迷的人,能被什么外因吓到如簇步?除了皇后方才的单独停留,还能有什么?

“可能稳住?”乾隆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

“老夫尽力!”常寿不再多言,立刻取出金针,“需先施针镇惊安神,否则恐生他变!”

就在常寿准备施针之际,床上的燕子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挣扎得更厉害,声音凄厉无助,充满了孩童般的恐惧与依赖:

“皇上……皇上救我!救我……”

她像是陷入了最深的梦魇,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汗水,濡湿了鬓角,口中发出更加悲洽令人心碎的呜咽:

“爹……娘……你们在哪儿?燕子害怕……好黑……好多人要杀我……爹,娘……”

这声声对“皇上”的求救,转而变成对渺远父母的凄切呼唤,如同最锋利的针,一下下扎在乾隆心上。她不是在攀附,而是在绝境中最本能的呼喊,是对保护的最后渴望。那句“好多人要杀我”,更是坐实了她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和恐吓!

乾隆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他看着那张年轻却布满惊惧的脸,想到她为姐妹拼死送信的义气,想到她可能因自己的疏忽而在宫中遭受如此惊吓,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对皇后可能言行的怒火交织在一起。

他不再犹豫,俯身,用前所未有的温和力道按住燕子胡乱挥舞的手臂,沉声道:“别怕,朕在这里!有朕在,没人能伤你!”

他直起身,脸上最后一丝犹豫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决断。他对跪在地上的吴书来厉声道:“传朕口谕,加派侍卫守住延禧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惊扰姑娘养病!违令者,严惩不贷!”

“嗻!”吴书来心头一凛,深知皇上此举意味着何等的重视,连忙领命而去。

乾隆又看向常寿,语气不容置疑:“常寿,朕要她活着,清醒过来!”

“老臣必当竭尽全力!”常寿应道,手中金针稳准地落下。

这一夜,延禧宫灯火通明,人心惶惶。而坤宁宫那边,皇后很快便收到了皇上震怒、加派守卫的消息,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番试探,非但没有摸清底细,反而引火烧身,让那个野丫头赢得了皇上如此明确的庇护!

容嬷嬷在一旁心惊胆战:“娘娘,这……”

皇后猛地一挥手,眼神阴鸷:“好个手段撩的贱人!本宫倒是看走眼了!”

萧燕这步险棋,走得惊心动魄。她利用皇后的威压,反向操作,不仅成功自保,更激起了乾隆最强的保护欲,为紫薇的入宫和自己未来的处境,撕开了一道至关重要的保护屏障。紫禁城的风,因她这声声“害怕”的哭喊,开始转向。

乾隆的口谕如同在平静(至少表面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扩散至宫廷每个角落。延禧宫被御前侍卫层层把守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六宫,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坤宁宫。

皇后听闻后,气得砸碎了一个前朝官窑的茶盏,碎瓷片溅了一地,如同她此刻难以拼凑的镇定。

“好!好得很!”她胸口剧烈起伏,美艳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本宫不过是循例去看看,竟被如此防备!皇上为了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竟这般打本宫的脸!”

容嬷嬷连忙上前为她顺气,低声道:“娘娘息怒!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咱们不宜再有动作。那丫头病得邪乎,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皇上更要怪罪到娘娘头上。不如……暂且隐忍,来日方长。”

皇后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寒光闪烁:“哼,且让她得意几日!本宫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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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内,在常寿太医金针与猛药的双重作用下,再加上萧燕暗中用灵泉舒缓着药物带来的真实不适,她那场精心策划的“病情危急”渐渐平息下来。脉象趋于平稳,潮红退去,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只是依旧“昏迷”着,仿佛陷入了极度疲惫后的沉睡。

乾隆一直守到后半夜,亲眼见她情况稳定下来,才在令妃的再三劝下,起身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那张沉睡的脸,对令妃嘱咐道:“你好生照看着,她若醒来,立刻报与朕知。另外……”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后那边,若再来人,一律挡回去,就朕的旨意,需要静养。”

“臣妾明白。”令妃恭顺应下,心中却知,经此一事,皇上与皇后之间的裂痕,怕是又深了几分。而这个燕子,尚未清醒,已然成了后宫权力平上一个举足轻重的砝码。

乾隆离开后,延禧宫终于恢复了表面的宁静。令妃遣退了大部分宫人,只留下明月彩霞在旁守夜。她自己也疲惫不堪,在偏殿歇下,却始终睡不踏实,耳边仿佛还回响着燕子那凄厉的“皇上救我”和“爹娘”的哭喊。

而躺在床上的萧燕,意识在空间与身体之间流转。她“看”着乾隆离去,感知着延禧宫外的守卫,心中稍定。这第一步,她走赢了。皇后的杀心被暂时遏制,乾隆的保护网已经张开。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开始。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必须尽快“好”起来,必须拥有更稳固的立足之地。

紫薇,你一定要平安入宫啊。她在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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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大杂院的灯火也几乎亮了一夜。

柳青柳红奔波一日,毫无所获,带着满身疲惫和更深的忧虑回来。紫薇和金锁更是如同失了魂一般,坐在院中,眼泪都快流干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柳青灌了一口冷水,烦躁地抹了把脸,“围场那边守得跟铁桶似的,根本打听不到任何确切消息。”

“燕子会不会真的……”金锁捂住嘴,不敢再下去。

“不会的!”紫薇猛地抬头,眼中虽含泪,却带着一丝固执的信念,“燕子她吉人相,她答应过我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她一定还活着,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

可信念无法驱散现实的迷雾。无尽的等待和未知的恐惧,如同沉重的枷锁,困住了每一个人。

与此同时,班杰明也带着满腹疑云回到了宫郑他宫外的探查同样一无所获,那个桨燕子”的姑娘,在闯入围场之前,仿佛不存在于这京城一般。这种“干净”反而更显蹊跷。他决定将重点放回宫内,这个被皇上如此紧张保护起来的女孩本身,就是最大的谜题。

夜色深沉,宫内的权谋算计与宫外的焦灼寻觅,被厚重的宫墙无情隔断。躺在延禧宫的燕子,成了连接这两端风暴的唯一纽带,而她,正在为接下来的重逢与生存,积蓄着力量。,就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