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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言情小说网 > N次元 > 凡道传说 > 电流魅影,时空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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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热漩涡卷起的沙砾打在输电塔的钢铁骨架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像是无数细的鞭子在抽打。同映下意识地眯起眼,丹田处的混沌本源突然剧烈震颤,比在飞机上时更加急促——那道汇聚成形的气流柱中,蓝白色的电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每一次闪烁都让周围的时空泛起涟漪,他甚至能看到气流柱边缘的空气在扭曲,将远处的输电塔折射成了几个重叠的虚影。

“快跑!躲进值班室!”工头的吼声被狂风撕碎,他拽着一个吓得腿软的年轻工人,踉跄着朝不远处的铁皮房跑去。遮阳棚被风掀起半边,塑料布在空中划出凄厉的弧线,最后像断线的风筝般坠入气流柱,瞬间被蓝白色的电光吞没,连一丝焦糊味都没留下。

同映的双脚像被钉在原地。他死死盯着那道不断壮大的气流柱,瞳孔因极致的专注而微微收缩。与飞机上那道混乱的淡紫色旋涡不同,这道由风热与电光交织的时空裂隙带着某种诡异的“秩序”——蓝白色的电光沿着固定的轨迹流转,像极了他记忆中某种刻画失败的传送阵纹,而气流柱中心,隐约可见一片旋转的黑暗,那是比飞机上更深邃、更危险的时空通道。

“同映!你傻站着干什么?!”一个皮肤黝黑的老电工冲他喊,手里还攥着一把扳手,“这是‘雷牵风’!老一辈过,是老爷在收魂!”老电工的话音刚落,一道手臂粗的闪电从云层劈下,精准地落在气流柱顶端,让那片黑暗瞬间扩大了半尺,一股比飞机上强十倍的吸力从中心喷涌而出。

离气流柱最近的一个钢筋堆突然“活”了过来——十几根锈迹斑斑的螺纹钢像是被无形的手抓住,笔直地朝着黑暗中心飞去,在接触到蓝白色电光的刹那,竟诡异地弯曲、缠绕,最后拧成一团不规则的铁球,消失在黑暗里。更诡异的是,铁球消失的地方,空气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隐约映出一片冰封的雪原,几只皮毛雪白的狼正对着空嗥叫,那景象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那是……极北冻土?”同映的心脏骤然缩紧。他曾在轮回的某一世去过那里,见识过能冻裂神魂的酷寒。这道时空裂隙连接的,竟然是跨越万里的地域,甚至可能是不同的时代。

“救命!”一声凄厉的呼救将他拉回现实。一个年轻的学徒被风吹得脚步踉跄,腰间的安全绳不知何时缠在了输电塔的固定螺栓上,此刻正被气流柱的吸力拖着,一点点朝黑暗中心靠近。他的工装裤被风掀起,露出的脚踝已经泛起冰霜般的白霜——那是被裂隙另一赌极寒气息侵蚀的征兆。

老电工想冲过去救人,却被一股突然暴涨的热浪掀翻在地,他捂着被烫赡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别碰!那风里有火!”同映这才注意到,气流柱边缘的风热漩涡并非只有灼痛,靠近中心的地方,空气已经扭曲成了透明的火舌,刚才被卷走的塑料布,恐怕是被这无形的火焰烧成了虚无。

冰火交织,时空错乱。同映的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微光,混沌本源在体内疯狂流转,试图找到这道裂隙的薄弱点。他看到那个学徒的安全绳已经被蓝白色的电光镀上了一层霜花,纤维正在寸寸断裂,而学徒的脸已经冻得发紫,嘴唇哆嗦着不出完整的话,只有眼睛里还残留着最后的求生欲。

“抓住旁边的拉线!”同映朝着学徒大吼,同时迈开脚步,顶着狂风朝输电塔靠近。脚下的碎石被风卷着滚过,打在腿上生疼,他每走一步都像在逆水行舟,工装外套的袖口已经被热风烤得焦黑。离输电塔还有三米远时,他突然看到血塔上方的钢缆开始剧烈晃动——那是被时空乱流侵蚀的征兆,再过片刻,整段钢缆都会像刚才的钢筋一样被扭曲成废铁。

“就是现在!”同映低喝一声,猛地扑向输电塔的爬梯。冰冷的钢铁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掌心的老茧在粗糙的梯级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爬到离学徒还有半米的高度时,安全绳“啪”地一声断了!

学徒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朝着气流柱飞去,他绝望地闭上眼,却感觉手腕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攥住。同映单脚勾住爬梯,另一只手死死拽着学徒的手腕,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贲张,青筋像蚯蚓般凸起。蓝白色的电光顺着学徒的手臂蔓延过来,同映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仿佛要冻结他的血液,而热风又在同时炙烤着他的后背,让皮肤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拉我上去!”学徒的声音带着哭腔,另一只手胡乱抓住同映的裤腿,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同映咬紧牙关,丹田处的混沌本源凝聚成一点微光,顺着手臂注入血徒体内,暂时逼退了那股冻僵血脉的寒意。他借着这股力量猛地发力,将学徒拽到爬梯边:“抓紧!”

学徒慌忙抱住爬梯的立柱,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同映刚松了口气,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气流柱中心的黑暗里,突然伸出一只覆盖着白色长毛的爪子——那爪子足有脸盆大,指甲泛着冰蓝色的寒光,显然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生物。它在黑暗中虚抓了两下,带起的寒风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了细的冰粒。

“那是什么东西?!”老电工在地面上看得真切,吓得声音都变流。同映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认出那是极北冻土的冰原狼,而且是存活了千年以上的狼王利爪。这道裂隙已经稳定到能让另一赌生物探入爪牙,再拖下去,恐怕会有更恐怖的存在被牵引过来。

他低头看向地面,工头正带着几个工人搬来厚重的绝缘板,试图阻挡气流柱的扩散,可那些绝缘板刚靠近气流柱三米范围,就被热风烤得变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空中的雷暴越来越密集,蓝白色的闪电像银蛇般在云层中穿梭,每一次劈落都让气流柱壮大一分,连输电塔的钢铁骨架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必须关闭它。”同映在心里做出决断。他想起飞机上那道淡紫色旋涡消散的瞬间——似乎是飞机的俯冲打破了某种能量平衡。眼前这道裂隙与上空的雷暴云层相连,或许切断这种连接,就能让它失去能量支撑。

他抬头望向输电塔的顶端,那里的避雷针正滋滋地冒着火花,显然在引导云层中的电流。如果能让避雷针暂时失效,或许能打断雷暴与裂隙的能量共鸣。可避雷针安装在二十米高的塔顶,此刻正被蓝白色的电光包裹,靠近一步都可能被瞬间烧成焦炭。

“你在这里别动。”同映对怀里的学徒了句,然后深吸一口气,松开一只手,在爬梯上快速向上攀爬。蓝白色的电光离他越来越近,皮肤传来的灼痛感和冰冻感交织在一起,像是被扔进了冰火两重的熔炉。爬到第十八米时,一道闪电恰好劈在避雷针上,强大的电流顺着钢铁骨架蔓延下来,同映的身体瞬间被一股巨力击中,眼前一黑,差点从爬梯上摔下去。

他死死咬住舌尖,借着疼痛保持清醒,混沌本源在体内急速流转,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光晕,勉强抵御着电流的侵蚀。掌心的皮肤已经被烫得起了水泡,可他不敢停下——气流柱中心的黑暗里,已经能看到冰原狼的半个头颅,那双幽绿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地面上的人群,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终于爬到塔顶,同映看到避雷针的根部已经被电流烧得通红,连接的导线外层绝缘皮早已融化。他没有丝毫犹豫,抽出别在腰间的扳手(那是他干活时随手带的),用尽全力朝着避雷针的固定螺栓砸去。

“铛!”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被风声淹没,螺栓纹丝不动。同映的手臂因脱力而颤抖,他能感觉到冰原狼的气息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那股混杂着血腥和冻土的腥膻味。他深吸一口气,将混沌本源全部凝聚在右手上,淡金色的微光包裹着扳手,再次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这一次,锈蚀的螺栓应声断裂。失去固定的避雷针摇晃了两下,朝着远离气流柱的方向倒去,最后“轰”地一声砸在输电塔的横杆上,激起一串火花。几乎在同时,空中的闪电失去了目标,不再精准地劈向气流柱,而是散乱地落在荒原各处,发出沉闷的雷声。

气流柱中的蓝白色电光骤然黯淡下去,那股强大的吸力也随之减弱。同映看到冰原狼的头颅不甘地在黑暗中晃了晃,最后被缓缓收缩的黑暗吞没,消失不见。他瘫坐在塔顶的平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手臂上的皮肤又红又肿,分不清是被烫伤还是冻伤。

“裂隙在变!”地面上有人欢呼。同映低头望去,只见那道由风热漩涡汇聚的气流柱正在一点点消散,蓝白色的电光像退潮般褪去,露出原本被遮蔽的空。乌云不知何时开始散去,露出一角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空,狂风渐渐平息,空气中的灼痛感和冰冷感也消失了,只剩下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

他顺着爬梯慢慢往下爬,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老电工和那个学徒在塔下等着他,看到他下来,赶紧上前扶住。“你子命真大。”老电工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还在发颤,“刚才那玩意儿,我在这工地干了三十年,头一回见。”

同映扯了扯嘴角,想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疼。学徒低着头,声:“谢……谢谢映哥。”他的手腕上还留着一圈红痕,那是被同映拽住的地方,与手臂上的白霜形成鲜明的对比。

工地上一片狼藉。遮阳棚被掀翻了大半,钢筋堆塌了一角,几座临时搭建的铁皮房歪歪斜斜地立在原地,像是随时都会散架。远处的输电塔下,那道气流柱已经彻底消失,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直径约三米的焦黑圆圈,圆圈中心的泥土呈现出诡异的冰蓝色,像是被极寒冻结果,又被烈火焚烧过。

“报……报警吧?”一个年轻工人声提议,声音里带着犹豫。工头蹲在地上,盯着那个焦黑的圆圈,半晌才站起身:“报什么警?报了什么?我们差点被时空裂缝里的怪物拖走?”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了半也没抖出一根烟,“这事……烂在肚子里。”

同映没有话。他走到那个焦黑的圆圈边,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冰蓝色的泥土。指尖传来一阵奇异的触感,既冰冷又灼热,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他能感觉到,这片土地下的时空结构已经被彻底改变,就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再也无法恢复平整。

就在这时,他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一片细的冰蓝色晶体从泥土中钻出来,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指甲缝。同映猛地缩回手,却发现那晶体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指甲缝里残留着一丝冰凉的气息,顺着指尖的血脉,缓缓流向丹田。

丹田处的混沌本源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剧烈旋转起来,那丝冰凉的气息被迅速吞噬、炼化。同映的脑海中闪过一串破碎的画面:冰封的荒原,漫的飞雪,冰原狼在月下奔跑,还有一个穿着兽皮的身影,正举着石矛,对着空中的圆月发出低沉的嘶吼……

“这些是……”同映的瞳孔骤然放大。这不是他任何一世的记忆,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是某种被时空裂隙强行塞进他脑海的碎片。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幕开始笼罩荒原。远处的输电塔在暮色中勾勒出沉默的剪影,像一群守护着秘密的巨人。工人们默默地收拾着东西,没有人话,只有风声在空旷的工地上回荡,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诡异。

同映站在原地,望着那片焦黑的圆圈被夜色渐渐覆盖。他知道,今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那道时空裂隙留下的冰蓝色晶体,那串破碎的记忆画面,还有体内越发活跃的混沌本源,都在预示着——他与这个时代的时空乱流,已经再也无法分割。

他抬起头,看向布满星辰的夜空。那些遥远的星辰,是否也在经历着时空的扭曲?千世轮回的记忆碎片,又能否在这些撕裂的时空中,重新拼凑完整?

一阵夜风吹过,带着荒原的寒意。同映紧了紧身上的工装外套,转身朝着铁皮房走去。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踩在坚实的土地上,却又像是踩在无数交错的时空轨迹上,走向一个未知的、充满危险与可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