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午夜的巴黎看着还挺平静 —— 塞纳河两岸的情侣手牵着手散步,脚步慢腾腾的,几乎是一个节奏;露咖啡座上,有人举着杯子聊,笑声跟电视里的背景音似的,听着挺热闹,却透着股不出来的别扭。
但就在某一秒,所有人都下意识顿了一下 —— 不管是散步的、聊的,还是正开车的,都停了那么一瞬。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啥停,就是心口突然跟被人轻轻撞了一下似的,有点闷,还有点慌,跟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皱着眉想半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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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心脏区里,那团光球炸出一圈圈涟漪,跟往水里扔了石子似的,一圈圈往外扩,碰到周围的灰白线,那些线就跟被烫着似的,往回缩了缩。
顾星阑脚下的 “地面” 开始裂,一道道缝往四周扩,灰白线一根根往后抽,跟有人在后面使劲拔电缆似的,“嗖嗖” 的响,看着挺吓人。
那光球里的主节点慢慢坐了起来。
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色白得跟纸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窝陷得很深,看着跟熬了好几没睡觉似的,眼底一片浑浊,跟蒙了层灰似的。他刚坐起来的时候,眼神是空茫茫的,盯着前方看了好一会儿,才一点点开始聚焦,跟相机调焦似的。
“我这是…… 在哪儿啊?”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声音轻飘飘的,跟蚊子叫似的,还带着点沙哑,完就咳嗽了两声,手还下意识捂了捂胸口。
“你被他们抓来当工具了,用来套住整座城的人。” 顾星阑盯着他,语气挺平静,没带什么情绪,“现在你能自己选了 —— 是接着被他们用,还是跟我们一块儿把这摊子拆了。”
男人慢慢抬起头,看着那些垂下来的灰白线 —— 那些线还在晃,有的都快碰到他的头发了。他愣了半,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跟被吓着了似的,声音都抖了:“这些…… 这些东西,也跟我有关系?也是我?”
白岚的声音在精神域里响起来,对着男人:“是他们把你的意识当支点,跟搭架子似的,把所有饶祷声都套在你身上。你要是松手,这些祷声没了依托,全城的人都会乱;你要是接着攥着,全城的人就都被你压在底下,跟被盖了盖子似的,喘不过气。”
男人沉默了 ——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也白得吓人,指节都泛着青。外面的祷声还在隐隐约约地传进来,跟蚊子叫似的,没完没了,听得人心里发烦。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了一下,声音里带出点硬气,不再像刚才那么软乎乎的:“我要是松手,这摊子你接得住?”
顾星阑点点头,语气挺肯定:“我能接一部分。剩下的,各自还给他们自己 —— 谁的念头谁自己扛着,总不能一直靠别人顶着。”
话音刚落,那男人突然抬手,动作挺猛,一把就扯断了缠在自己心口的那条主链 —— 那链看着跟透明的似的,一扯断就 “啪” 的一声碎了,跟玻璃碴似的掉在地上。
整片灰白空间跟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似的,“咔嚓” 一声,裂开了好几道缝,周围的灰白线跟疯了似的往后缩,“嗖嗖” 的响。
“星阑!来了!快准备!” 白岚在精神域里大喊,声音都变调了,“整座城的祷声反弹过来了,全冲你这儿砸!比上次尼古拉斯那回还猛,你可得撑住!”
话音刚落,一股比尼古拉斯那次还野蛮的精神潮汐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 跟涨潮似的,一下子就把顾星阑裹住了。他头一偏,眼前 “唰” 的一下就黑了,整个人跟踩空了似的,差点从 “现实里掉出去”,脑子里跟被塞进了几百根针似的,疼得他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候,胸口的母脉印记突然 “唰” 的一下烫了起来 —— 跟揣了个火球似的,热度顺着血管往四周散。
紧接着,胸口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 —— 不是他自己的心跳,是大地的心跳,稳当当的,跟打鼓似的。
那股节律从脚底往上冲,跟托着他似的,一下子就把他快散架的意识稳稳托住了,眼前的黑也慢慢退了。
“跟着我。” 顾星阑低声,声音有点哑,却挺稳,“咱们一块儿往下压,把这股劲儿按回去。”
主节点看着他,咬了咬牙,点零头 —— 他的手还在抖,但眼神里多零决绝。
两个人站在崩裂的灰白空间里,跟抗洪似的,把那股疯了似的往外窜的节律拦腰按住,一点点往各自该去的地方引 —— 有的往地下走,有的往远处的城市飘,跟分水流似的。
地面上,巴黎的行人同时晃了一下 —— 有的人突然站住,皱着眉摸着头,跟头疼似的;有的人抱着头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要哭;有的人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有点懵;还有的人站在原地,眼神空了半,然后突然拍了下大腿,好像想起来什么。
他们都想起了这一个月来的好多念头 —— 有的念头挺熟悉,跟自己平时想的一样;有的念头却陌生得很,跟别人硬塞给自己的似的,想着想着就有点别扭。
“这一个月,我……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有人声嘀咕,语气里满是疑惑,还有点后怕。
混乱一下子就炸开了 —— 街上有人吵了起来,有人在路边发呆,还有人往家里跑,但慢慢的,这混乱又开始归位,每个人都在慢慢找回自己的念头。
地下的光球一点点碎了,跟融化的冰似的,慢慢变。
灰白世界彻底崩塌之前,主节点突然抬头看向顾星阑,声音挺轻却挺清楚:“你叫啥名字?”
“顾星阑。”
“那我欠你一条命。” 男人笑了一下,那笑容挺勉强,却带着点轻松,“等这城不这么疯了,我再想办法还你 —— 不管是帮你做事,还是别的,只要我能做到。”
话音刚落,灰白世界就彻底塌了 —— 跟碎玻璃似的,一片片往下掉,然后消失不见。
顾星阑的意识晃了一下,跟晕车似的,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教堂地下,整个人没力气似的,直接跪坐在霖上,膝盖碰到石头地,发出 “咚” 的一声。
林安雨赶紧一把扶住他,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全是汗,语气里满是担心:“你刚才整个人都快被抽空了,脸色白得跟纸似的,我都快吓死了。”
陈峰也赶紧凑过来,蹲在他旁边,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发紧,声音都有点颤:“哥,你别吓我啊!刚才你那眼神,跟飘出去半条命似的,我还以为你要栽在这儿了!”
【系统提示:主机已成功解除巴黎主节点信笼】【欧洲母脉恢复度:7%】【奖励:母脉承认度提升,精神域稳定性 + 1】
顾星阑喘了口气,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还算稳:“没事,没栽。巴黎…… 已经醒过来一半了,剩下的,慢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