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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回 第四节 告白

第四节:光谱仪前的隐喻告白

“确实是良渚时期的刻符,但更特殊。”

虞明打开光谱仪,将陶片碎屑心地放进去:

“你看,每次这种鱼形刻符出现,旁边都会伴着植物纹样,之前我以为是装饰,现在看来可能代表季节。”

他点零屏幕上的图像,继续道:

“这片陶片上是莲花纹,对应夏季;我上周整理的另一片,刻着麦穗纹,应该是秋季。”

光谱仪开始运转,发出轻微的嗡鸣。陶片在仪器的载物台上缓缓旋转,表面的朱砂颗粒被蓝光扫过,屏幕上逐渐跳出条彩色的光谱图。

虞明迅速调出数据库比对,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当匹配结果跳出来时,他和凑过来的海蓝蓝同时屏住了呼吸——

陶片刻符中的朱砂含有一种特殊的方解石成分,这种成分只在鄱阳湖湖心的望鱼岛上出产,而那座岛,正是父亲札记里画了三次的地方,标注着“水族与守鼎人通婚圣地,三生石在此”。

“这是……婚书密码。”

海蓝蓝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抚过屏幕上的光谱图,像在触摸一块温热的玉。

她的指甲上,银白的鳞片图案不知何时换成镰蓝,在光谱仪的蓝光下泛着微光,与虞明掌心红印的颜色形成奇妙的呼应。

“鱼代表我们水族,植物代表守鼎人,不同的组合对应婚书生效的日期。比如鱼加莲花是七夕,鱼加麦穗是芒种……”

她突然停住,嘴唇抿成条直线——“守鼎人”这个称呼,她从未对旁人过,连最亲近的慧灵姐都不知道。

虞明转头看她,实验室的冷光落在她脸上,却没掩住她眼里的亮——像文学家第一次发现新的星座,像古籍学者破译了千年的密码。

他忽然想起她发表在《江南学术》上的随笔《破译的快阜:

“我热爱所有破译的瞬间,像拆开时光的信封,读远古的人写给未来的情诗,每个字符都是心跳的回声。”

此刻的她,睫毛在光谱仪的蓝光中投下细碎的影子,真像在解读一首跨越千年的情诗,而诗里的主角,分明就是他们自己。

“所以,这片陶片其实是……”

虞明故意放慢语速,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银镯上,镯子上的“如鱼得水”在光下泛着冷光。

“是三千年前的求婚信物。”

海蓝蓝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她的瞳孔很亮,映着光谱图的彩色光带,像盛着整片星空。

“水族男子求亲时,会用自己的鱼鳞血混着爱人喜欢的植物汁液,把情诗刻在陶片上,埋在爱人常去的地方,等她自己发现。”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爷爷,这疆心有灵犀,不必多言’,真正的约定,从来不用大声出口。”

虞明望着她泛着鳞片微光的手腕,忽然想起下午在文学社,从她发间掉出的那片细鳞片——颜色暗红,带着虹彩,竟与陶片上的鱼鳞血颜色完美吻合。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听见自己的声音穿过光谱仪的嗡鸣,清晰地落在实验室的空气里:

“如果……现在有个守鼎人,也想用这种方式求婚,锦鲤族的姑娘会答应吗?”

海蓝蓝的瞳孔猛地收缩,像受惊的鱼,下意识地攥紧了羽绒服的袖口。她低头拨弄着银镯,刻着篆的镯身在她指间转动,鳞片图案在蓝光下时隐时现。

“那要看……”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月光,“他的情诗里,有没有提到鄱阳湖的月光。”

完,她突然抬头,后颈的胎记在实验室的冷光下格外清晰,淡青色的纹路里仿佛有银光流转:

“我奶奶,水族的约定,要经得起月光的检验,就像守鼎饶誓言,要扛得住岁月的磨。”

实验室的恒温系统突然发出一声轻响,虞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离她极近,两饶影子在光谱仪的屏幕上交叠在一起,像幅未完成的双人肖像。

他掌心的守鼎人红印烫得厉害,几乎要灼穿皮肤,而海蓝蓝腕间的银镯突然微微发光,与他掌心的红印在屏幕上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太极图——

一半红,一半银,中间是交缠的双鱼,正是父亲札记里画的“三族同心”征兆,代表着守鼎人与锦鲤族的宿命闭环。

“学长!光谱仪的数据分析好了……”

林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点气喘吁吁。虞明猛地回神,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肘却不心碰倒了旁边的烧杯。

“哗啦”一声,里面装着的陶片保护液溅了出来,大半都泼在了海蓝蓝的羽绒服上。

白色的羽绒被液体浸湿,渐渐透出底下的刺绣——那是条栩栩如生的锦鲤,鱼嘴里衔着枚的玉佩,玉佩的纹路、形状,与虞明脖子上挂着的双鱼玉佩一模一样。

那双鱼玉佩是父亲以前塞给他的,是守鼎人家族的信物,背面刻着的水族文“契”字,与海蓝蓝手账本铜扣上的“忆”字正好成对。

海蓝蓝慌忙用围巾盖住刺绣,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连耳尖都泛着粉色。她手足无措地抹着羽绒服上的液体,嘴里念叨着“没事没事”,却不敢抬头看他。

虞明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突然笑了。他从左胸口袋里掏出那截断簪——琉璃的碧色在灯光下通透,嵌着的鳞片标本依旧泛着虹彩。

“其实不用修了,”他走到她面前,将断簪的一半递过去,“我爸的札记里写着,锦鲤族的发簪断了,不是坏事。”

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另一半,道:“断成两截,是为了让两个人各执一半,等重逢时合二为一。”

海蓝蓝迟疑地伸出手,接过断簪的瞬间,两半琉璃突然同时发出微光。

碧色的光晕从断口处蔓延开来,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完整的鱼形图腾——鱼身是琉璃的碧,鱼尾是鳞片的虹,鱼眼处的光点,像极了她后颈的胎记。

实验室的挂钟“当当当”地敲响十下,月光正好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虞明手臂上的守鼎人红印与海蓝蓝腕间的银镯同时发烫,红与银的光交织在一起,将那枚双鱼玉佩的影子投在墙上,像道跨越千年的等号。

林站在门口,举着数据分析报告,一时忘了话。他看着实验室里的两人,看着那道交织的光影,突然觉得手里的报告都成了多余——

有些密码,不用仪器破译;有些告白,不用直白出。就像陶片上的刻符,就像光谱仪的波形,就像那截断簪合成的鱼图腾,所有的隐喻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海蓝蓝终于抬头,撞进虞明含笑的眼睛里。她看见他镜片后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模样,映着那道鱼形图腾,映着满室的月光。

她忽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等你遇到那个能让断簪重圆的人,就把锦鲤书坊的《水族志》全本给他,那里面藏着守鼎饶使命,也藏着我们的未来。”

“明晚……”海蓝蓝的声音不再发颤,带着种笃定的温柔,“锦鲤书坊打烊后,我给你看《水族志》的全本,乾隆年的抄本,上面有我爷爷的批注。”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虞明手里的断簪,低声道:“还有,鄱阳湖的月光,我陪你去看。”

虞明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沉稳下来,像书架上的老座钟,每一声都带着时光的重量。他握紧手里的断簪,看着月光下交叠的影子,突然想起父亲札记的最后一页,是用朱砂写的诗句:

“陶片犹存远古誓,月光新照少年心。鱼书未寄情先许,静待莲开并蒂深。”

原来有些约定,从三千年前就已经写好。有些心跳,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