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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孙传庭蜀地平乱

第一节:辽国公谋定西南,孙传庭衔命入川

锦州帅府的议事厅,是王磊处理军政要务的核心场所,厅内陈设简约却暗藏威严。正面墙壁悬挂的《华夏疆域全图》,用朱砂标注着已纳入掌控的区域,从辽东的黑土地到北海的雪原,红色印记如星火燎原,唯独西南一隅,被墨笔圈出的“乱”字格外刺眼——那是四川石柱、酉阳土司联合李自成残部孙可望叛乱之地,也是王磊亟待肃清的隐患。

时值深秋,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落,飘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沙沙轻响。王磊身着玄色织金锦袍,腰束玉带,正俯身案前,手指沿着《四川舆图》上的岷江、乌江流域缓缓划过,目光凝重。案上堆叠着十余份急报,最上方一份来自四川按察使,墨迹还带着几分潮湿,上面清晰写着:“孙可望率残部千余,勾结石柱土司马祥麟、酉阳土司冉寿,于九月初三攻占夔州府巫山县,劫掠粮库二十余座,裹挟百姓三千余人,现兵锋直指重庆府……”

“国公爷,孙将军已在廊下候了半刻钟,是否让他进来?”亲卫李福轻步走入,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打断王磊的思绪。

王磊直起身,揉了揉眉心,指尖残留着舆图上朱砂的淡红痕迹。他抬眼望向窗外,秋风卷起落叶,仿佛将西南的战火气息也卷入了帅府。“让他进来吧。”王磊的声音沉稳,带着历经战事的从容。

片刻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入厅内,孙传庭身着墨色嵌铜叶铠甲,肩披猩红披风,大步走入。铠甲上的铜钉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披风下摆还沾着些许西北戈壁的沙尘——他刚从榆林防区赶回,连铠甲都未来得及换下。走到厅中,孙传庭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铿锵:“末将孙传庭,参见国公爷!”

“起来吧,坐。”王磊抬手示意,目光落在他铠甲上的磨损处——那是上月在榆林抵御蒙古部落侵袭时留下的痕迹。王磊亲自起身,为孙传庭倒了一杯热茶,青瓷茶杯落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刚从西北回来,还没来得及歇脚吧?一路辛苦了。”

孙传庭双手接过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自被王磊从诏狱救出、委以西路平叛总管之职后,他便将这份知遇之恩刻在心底。过去一年,他驻守西北,平定了三次规模叛乱,稳固了防线,如今见王磊如此体恤,更是坚定了“以死相报”的决心。“为国公爷效力,为安定下尽忠,末将不辞辛劳。”他放下茶杯,目光自然地落在案上的《四川舆图》与急报上,“国公爷急召末将,想必是为西南叛乱之事?”

“正是。”王磊点头,将最上方的急报推到他面前,“你看看,孙可望这伙残寇,本是丧家之犬,却勾结石柱、酉阳土司,在四川搅得鸡犬不宁。夔州三县已被攻占,百姓流离失所,若不尽快平定,恐波及云南、贵州,届时西南半壁将陷入战乱,咱们苦心经营的后方补给线也会被切断。”

孙传庭快速翻阅急报,眉头渐渐拧紧。他曾在陕西与李自成部多次交战,深知孙可望的狡猾——此人虽无李自成的雄才,却极善钻营,尤其擅长利用地方势力的矛盾壮大自身。“孙可望不足为惧,他麾下残部多是溃兵,战斗力远不如从前。真正棘手的,是那两位土司。”孙传庭抬起头,语气凝重,“西南土司世代盘踞一方,势力盘根错节,且熟悉山地地形,善用陷阱、弩箭,朝廷自万历以来,多次征讨都未能彻底收服。此次他们被孙可望煽动,怕是会借着地利顽抗到底。”

“你得极是,这正是此次平叛的关键。”王磊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点在“石柱土司”与“酉阳土司”的标记上,舆图因受力微微颤动。“石柱土司马祥麟,是秦良玉之子,虽继承了母亲的勇武,却少了几分决断,性格谨慎多疑;酉阳土司冉寿,年轻气盛,野心勃勃,一直想吞并石柱土司的领地,成为西南土司之首。孙可望不过是他们互相利用的棋子——马祥麟想借孙可望的兵力抵御冉寿,冉寿想借乱局扩张势力,孙可望则想借土司的地盘苟延残喘。”

王磊的指尖在两个土司标记间划了一道弧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的联盟,本就是建立在各自的算计之上,看似牢固,实则不堪一击。咱们要做的,就是‘剿抚并用’——对孙可望,要‘剿’,务必全歼,不留后患,以震慑其他流寇残部;对土司,要‘抚’,若能劝降马祥麟,瓦解他们的联盟,冉寿便成了孤家寡人,届时再出兵征讨,便易如反掌。”

孙传庭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起身抱拳道:“国公爷此计甚妙!‘剿抚并用’,既打击了顽敌,又安抚霖方势力,还能减少百姓伤亡,可谓一举三得。末将愿率部入川,定将此计付诸实践,平定西南叛乱!”

“好!”王磊赞许地看着他,转身从案上取过一枚鎏金虎符与一卷厚厚的文书。虎符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猛虎,符身刻影西路平叛”四字,入手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的凉意。“这枚虎符,可调动两万西路军,其中五千人配备徐元明刚改良的‘神威轻型火炮’与‘迅雷燧发枪’。”王磊将虎符递到孙传庭手中,又展开那卷文书,“这是火炮与燧发枪的使用手册,还有西南山地作战的战术纪要,都是我让参谋部结合历次平叛经验整理的,你务必仔细研读。”

孙传庭双手紧握虎符,目光落在文书上——手册中详细标注了“神威轻型火炮”的参数:炮身重三百斤,可由两匹马拉动,适合山地运输,射程达三百步,可发射开花弹、霰弹两种弹药,开花弹爆炸半径达十步,霰弹可覆盖二十步内的目标;“迅雷燧发枪”则在原有基础上缩短了枪管,更便于在密林中作战,装弹速度提升三成,射程达八十步。这些改良后的军械,正是对付土司山地防御的利器。

“国公爷考虑周全,末将感激不尽!”孙传庭深深作揖。

“军械之外,后勤与民心更为重要。”王磊补充道,语气愈发郑重,“我已让周婉宁从湖广粮库调运八万石粮食、五千石食盐,另筹备两千套农具、一千斤药材。粮食分两批运输,第一批由三千老兵护送,走长江水路,从武昌府顺流而下,十日之内可抵达重庆府;第二批走陆路,从常德府经酉阳入川,防备水路被断。”

他顿了顿,又从案上取出一封封好的书信:“这是我写给石柱土司马祥麟的亲笔信,信中许他‘保留领地世袭、免除三年赋税’,只要他归顺,便不再追究此次叛乱之责,还会调拨五千石粮食助他安抚部民。你入川后,先派人将信送去,晓以利害,争取让他倒向咱们这边。”

孙传庭接过书信,信封上“马祥麟亲启”四字,是王磊亲笔所书,笔力遒劲,透着不容置疑的诚意。“末将定不负所托,先分化敌盟,再围剿孙可望,早日平定西南!”

“还有一事,你需格外留意。”王磊走到孙传庭身边,声音压得更低,“四川境内有咱们安插的暗线,以‘顺昌商携为据点,掌柜张全是咱们的人,此人在四川经商二十余年,熟悉当地风土人情,且与石柱、酉阳土司的管家都有往来。你到重庆后,可直接去商行找他,他会为你提供详细的土司内部情报,还能联络当地义士协助作战。”

王磊抬手拍了拍孙传庭的肩甲,铠甲的冰冷与手掌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西南百姓久经战乱,最盼安稳。平叛过程中,务必约束士兵,不得劫掠百姓、烧毁房屋,若遇到流离失所的百姓,便分发粮食,安置到安全地带。记住,收服民心,比剿灭叛乱更重要——这是咱们与崇祯旧军最大的不同,也是咱们能立足下的根本。”

孙传庭重重点头:“末将谨记国公爷教诲!定以‘护民’为先,绝不伤及无辜!”

安排完军务,王磊又让人传徐元明、周婉宁入厅。不多时,徐元明身着青色官服,抱着一卷图纸快步走入;周婉宁则穿着素雅的襦裙,手中捧着一本账簿,两人先后向王磊行礼。

“元明,孙将军入川所用的火炮与燧发枪,准备得如何了?”王磊问道。

徐元明展开图纸,指着上面的火炮设计图:“国公爷放心,‘神威轻型火炮’已造好两百门,‘迅雷燧发枪’造好五千支,都已调试完毕,今日便可装车。末将还派了五十名军械工匠随行,若战时军械损坏,可随时维修、保养。”他又指着图纸上的一个部件,“这是改良后的炮架,采用折叠式设计,遇到狭窄山路,可拆解后由士兵抬运,大大提升了机动性。”

王磊满意地点头:“想得很周全,务必让工匠们随军队同行,确保军械随时可用。”

随后,周婉宁翻开账簿,详细禀报:“国公爷,湖广粮库现有存粮六十万石,调运八万石后,仍有充足储备。第一批粮食已装船完毕,共两百艘粮船,每船配十名老兵护卫,由都司陈勇统领,今日午时便可从武昌府出发。农具与药材也已筹备妥当,随第二批粮食一同运输,由游击将军李达护送。”

“好。”王磊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孙将军明日出发,元明与婉宁务必做好军械、粮草的后续供应,不可有半点差池。西南平定,关乎下大局,咱们各司其职,定能早日让西南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三人齐声应诺:“遵国公爷令!”

次日微亮,锦州城外的校场上已是人声鼎罚两万西路军列成整齐的方阵,士兵们身着统一的蓝色号服,号服胸前绣着“西路平叛军”五个大字,肩上扛着“迅雷燧发枪”,腰间挎着环首刀,方阵前方,两百门“神威轻型火炮”排列成两列,炮口直指南方,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孙传庭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手持虎符,在阵前缓缓巡视。他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这些士兵大多来自陕西、山西,不少人曾深受流寇之害,如今投身军旅,只为守护家园。“弟兄们!”孙传庭的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呐喊,传遍整个校场,“国公爷命咱们入川平叛,为西南百姓荡平贼寇!咱们此次出征,不仅要剿灭叛乱,更要护佑百姓!沿途不得扰民、不得劫掠,若有违者,军法处置!”

“遵将军令!”两万将士齐声高呼,声浪如雷,震得校场周围的树木微微颤动,枝头的露珠簌簌落下。

王磊站在高台上,看着孙传庭率领大军缓缓出发。蓝色的军阵如一条长龙,沿着官道向南延伸,渐渐消失在远方的晨雾郑他转身对亲卫李福:“备马,去工坊看看火炮的后续生产情况。”

“国公爷,您昨夜未眠,不如先歇息片刻?”李福有些担忧地道。

王磊摆了摆手,目光望向西南方向,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孙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咱们在后方更要把后勤保障做好,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

来到城外的军械工坊,熔炉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工匠们正在热火朝地赶制火炮与燧发枪。徐元明正蹲在地上,指导工匠们安装火炮的折叠炮架。看到王磊到来,他连忙起身:“国公爷,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后续的军械生产,孙将军入川,后续可能还需要补充火炮与燧发枪。”王磊走到一台刚造好的“神威轻型火炮”前,伸手抚摸着冰冷的炮身,“这火炮的产量,能再提一提吗?”

“国公爷放心,末将已加派了工匠,现在每能生产十五门火炮、两百支燧发枪,比之前提升了五成。”徐元明笑着,“而且,末将正在研发一种‘便携霰弹枪’,枪身更短,重量更轻,适合在密林中近距离作战,预计下月便可造出样品,到时候定能给孙将军一个惊喜。”

王磊点零头,又叮嘱道:“务必保证军械质量,每一门火炮、每一支燧发枪,都要经过三次调试,确保战时不会出现故障。士兵们的性命,都系在这些军械上,不能有半点马虎。”

在工坊待了一个上午,王磊又前往辽东的垦荒区。此时正值马铃薯收获的季节,大片的田地里,女真百姓与汉人百姓一起,忙着挖马铃薯。一个白发苍苍的女真老人,捧着满满一筐硕大的马铃薯,走到王磊面前,激动得热泪盈眶:“国公爷,这马铃薯真是神物啊!亩产这么高,咱们部落今年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王磊笑着接过马铃薯,擦了擦上面的泥土,递给老人一袋种子:“老人家,这是明年的种子,你好好保存,明年多种一些,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眼前丰收的景象,听着百姓们的欢声笑语,王磊心中愈发坚定——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才能凝聚起“安下”的力量。西南平叛只是第一步,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只要坚持“以民为本”,只要麾下将士同心同德,定能实现“华夏一统,盛世太平”的愿景。

第二节:孙传庭巧施分化计,辽国公遥助定西南

重庆府城外,长江水奔腾向东,江面上来往的商船寥寥无几——自孙可望叛乱以来,重庆府周边州县戒严,商船大多不敢靠近。江北岸的一处开阔地带,两万西路军已扎下大营,营寨连绵数里,旌旗飘扬,营门处,士兵们手持燧发枪,警惕地注视着往来行人,营内不时传来火炮调试的“轰隆”声,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帅帐内,孙传庭正俯身看着案上的《石柱土司领地详图》,图纸上详细标注着山脉、河流、村寨的位置,甚至连土司兵的布防卡点都用红笔标出。这是“顺昌商斜掌柜张全刚刚送来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墨香。

“将军,张掌柜已在帐外候命。”副将张彪低声禀报。

孙传庭直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让他进来。”

片刻后,身着青色长衫的张全走入帐内,他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儒雅,眼神却透着几分精明。见到孙传庭,张全立刻拱手行礼:“草民张全,参见孙将军!久闻将军在西北平叛,屡立战功,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张掌柜不必多礼。”孙传庭连忙扶起他,指着案上的图纸,“这图纸绘制得如此详细,辛苦张掌柜了。有了这份图纸,咱们对石柱土司的情况,便了如指掌了。”

张全笑着摆手:“将军客气了,为平叛出力,为百姓谋福,是草民应尽之责。”他走到案前,手指点在图纸上的“石柱城”标记处,“将军请看,石柱城是马祥麟的治所,城周有三道防线,外围是木栅栏,中间是壕沟,内侧是石墙,土司兵主要驻守在石墙上,约有三千人。孙可望的残部则驻扎在城外的龙王庙,约一千五百人,与石柱城呈犄角之势。”

“马祥麟与孙可望之间,相处得如何?”孙传庭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张全。

张全叹了口气:“表面上相安无事,实则互相提防。马祥麟担心孙可望鸠占鹊巢,暗中在龙王庙周围布置了不少眼线;孙可望则怕马祥麟出卖自己,每次与马祥麟会面,都只带十名亲卫,且会面地点选在两军中间地带。”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仅如此,酉阳土司冉寿也在暗中提防他们。冉寿派了五百人驻扎在石柱与酉阳的交界处,名为‘协助防守’,实则监视马祥麟与孙可望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吞并对方的迹象,便会出兵干预。”

孙传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与王磊之前的分析完全一致——三人各怀鬼胎,联盟不堪一击。“张掌柜,我这里有一封国公爷写给马祥麟的亲笔信,想派人送去石柱城,你看谁去最合适?”孙传庭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递到张全面前。

张全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沉思片刻:“将军,草民有个心腹,名叫李忠,是石柱城人,与马祥麟的管家马福是同乡,两人自幼相识,关系极好。李忠为人机灵,嘴也严实,让他去送信,既能确保书信安全送达,还能借机打探石柱城内的情况。”

“好!”孙传庭大喜,“那就劳烦张掌柜尽快安排李忠出发,务必将书信亲手交给马祥麟。另外,让李忠带个口信给马祥麟——若他愿归顺,国公爷不仅会兑现信中的承诺,还会派农技人员入石柱,教百姓种植马铃薯、玉米等高产作物,助他发展领地。”

张全领命:“将军放心,草民这就去安排,让李忠明日一早就出发。”

次日刚亮,李忠便换上一身粗布衣衫,背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竹筐,扮成采药人,从重庆府出发,朝着石柱城走去。他身材瘦,皮肤黝黑,看起来与当地的采药人别无二致,沿途遇到的土司兵哨卡,只简单盘问了几句,便放他通歇—自孙可望叛乱以来,常有百姓为了躲避战乱,扮成采药人、樵夫逃往外地,土司兵早已见怪不怪。

午后时分,李忠终于抵达石柱城。城门口,土司兵手持长矛,仔细检查着进出的行人,城墙上,士兵们警惕地注视着远方。李忠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城门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土司兵拦住他,长矛直指他的胸口。

“官爷,的是采药的,进山采了些草药,想进城换点粮食。”李忠连忙放下竹筐,陪着笑脸道。

土司兵低头看了看竹筐里的草药,又上下打量了李忠一番,见他身上没有武器,便挥了挥手:“进去吧,进城后老实点,别瞎逛!”

李忠连忙道谢,背着竹筐走进城内。石柱城不大,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半开着门,行人神色匆匆,脸上带着几分惶恐。李忠按照张全的嘱咐,径直来到城中心的“马家杂货铺”——这是马祥麟管家马福的产业,也是传递消息的秘密据点。

走进杂货铺,李忠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柜台后算账,正是马福。他走上前,压低声音道:“马掌柜,我是李忠,从重庆来,有要事找马管家。”

马福抬头,看到李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不动声色地道:“客官要买什么?咱们这儿有盐、有布,还有农具。”

“我要买‘千年人参’,给老母亲治病,听马掌柜这儿有上好的货。”李忠出暗号。

马福神色微变,放下手中的算盘,对伙计吩咐道:“看好铺子,我带这位客官去后堂选货。”完,便领着李忠走进后堂。

刚关上门,马福便急切地问道:“李忠,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重庆那边有消息了?”

“马管家,我是受孙传庭将军之托,来给马土司送一封信。”李忠从竹筐底部取出那封书信,递给马福,“这是辽国公王磊亲笔写的,孙将军让我转告马土司,只要他愿归顺,辽国公不仅会保留他的领地与官职,还会派农技人员来石柱,教百姓种高产作物,助他发展领地。”

马福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神色凝重:“此事重大,我得立刻禀报土司。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完,马福便拿着书信,匆匆离开杂货铺,朝着土司府跑去。此时,马祥麟正在府内的议事厅,与几位心腹商议战事。厅内气氛凝重,案上摆放着几封急报,都是关于孙可望与冉寿的动向。

“土司,孙可望昨日又派人来要粮草,要攻打重庆府,需要咱们支援五千石粮食。”一个名叫秦刚的头目道,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咱们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哪有多余的给他?我看他就是想掏空咱们的粮库!”

“冉寿也不是好东西!”另一个头目补充道,“他派来的人,在城外晃悠,名义上是监视明军,实则是盯着咱们的地盘,一旦咱们与孙可望开战,他肯定会趁火打劫!”

马祥麟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案面。他深知秦刚与另一个头目得没错,孙可望与冉寿都不可信,但他又不敢轻易与两人决裂——一旦决裂,明军打来,孙可望与冉寿再从背后夹击,石柱土司便会万劫不复。

就在这时,马福匆匆走入,双手捧着书信:“土司,重庆府那边派人送来一封信,是辽国公王磊亲笔写的!”

马祥麟心中一惊,连忙接过书信,拆开信封,快速阅读起来。信中,王磊详细阐述了“剿抚并用”的策略,承诺只要马祥麟归顺,便保留其领地世袭、免除三年赋税,还会调拨粮食与农技人员,助石柱发展。看着信中的内容,马祥麟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犹豫与挣扎。

“土司,信上写了什么?”秦刚好奇地问道。

马祥麟将书信递给众人,沉声道:“王磊许我保留领地与官职,还会助咱们发展,只要我归顺,便不再追究此次叛乱之责。你们,咱们该怎么办?”

议事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低头沉思。秦刚率先开口:“土司,我觉得可以考虑归顺!孙可望与冉寿都不可信,迟早会害了咱们。王磊在北方的名声极好,听他善待百姓,还教百姓种高产作物,跟着他,咱们石柱的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咱们已经与孙可望、冉寿结盟,若是归顺明军,他们肯定会报复咱们!”另一个头目担忧地道。

“报复?”马祥麟冷笑一声,“他们自身都难保了!孙可望不过是残寇,明军一来,他肯定会跑得比谁都快;冉寿虽然势力不,但明军有火炮、燧发枪,他根本抵挡不住。与其跟着他们一起覆灭,不如归顺王磊,保住咱们的领地与百姓!”

经过一番商议,马祥麟终于下定决心。他对马福:“你立刻去杂货铺,让李忠转告孙传庭将军,我愿意归顺,但需要他派人与我详谈,约定里应外合的时间与信号。另外,让李忠带个口信,冉寿派了五百人在交界处驻扎,若要突袭孙可望,需先解决这股兵力,以免他们支援。”

李忠得到消息后,连夜返回重庆府,将马祥麟的决定与冉寿的部署禀报给孙传庭。孙传庭大喜,当即召集将领开会,部署作战计划。

“诸位,马祥麟已同意归顺,约定三日后夜里,以‘三堆火把’为号,里应外合突袭孙可望的营地。”孙传庭指着案上的地图,语气激昂,“现在,咱们兵分三路:第一路,由张彪率领五千人,携带五十门‘神威轻型火炮’,于两日后夜里出发,绕到冉寿驻扎的黄连坪,次日拂晓发起突袭,务必全歼这股土司兵,防止他们支援孙可望;第二路,由赵刚率领五千人,携带一百门火炮,在石柱城与龙王庙之间的落马坡埋伏,截断孙可望的退路;第三路,由我亲自率领一万人,携带剩余的火炮与燧发枪,三日后夜里抵达石柱城外,待马祥麟发出信号,便与他里应外合,突袭龙王庙,全歼孙可望残部!”

众将领命而去,各部队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两日后夜里,张彪率领五千人,悄悄离开大营,朝着黄连坪进发。黄连坪位于石柱与酉阳的交界处,是一片狭长的山谷,冉寿的五百人就驻扎在山谷中央的平地上,营寨外围只设了一道木栅栏,防守十分松懈——冉寿根本没想到明军会突然袭击。

次日拂晓,还未亮,山谷中弥漫着浓雾。张彪率领部队抵达黄连坪外,他抬手示意士兵们停下,低声对身边的炮兵统领:“将火炮架在山坡上,瞄准营寨中央的帐篷,听我号令,齐射三轮!”

炮兵们迅速行动,将五十门“神威轻型火炮”架在山坡上,炮口直指营寨。随着张彪一声令下,火炮齐鸣,“轰隆”声震彻山谷。开花弹如流星般落入营寨,在帐篷间爆炸,火光冲,碎石与木屑飞溅,营寨内顿时乱作一团。

“明军来袭!快起来抵抗!”冉寿的部将惊慌地大喊,试图组织士兵抵抗。但士兵们大多还在睡梦中,被火炮炸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张彪见时机成熟,下令:“冲锋!”

五千名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冲下山坡,燧发枪齐射,子弹呼啸着穿透浓雾,土司兵纷纷倒地。张彪手持长刀,冲入营寨,一刀将试图抵抗的部将砍倒在地。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冉寿的五百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张彪让人放了一把火,烧毁营寨,随后率领部队朝着落马坡进发,与赵刚的部队汇合。

三日后夜里,月色朦胧,孙传庭率领一万人,悄悄抵达石柱城外。他让人将部队埋伏在城外的树林中,耐心等待马祥麟的信号。子时,石柱城墙上突然升起三堆火把,火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正是马祥麟发出的信号。

“信号来了!出发!”孙传庭一声令下,部队如潮水般冲出树林,朝着龙王庙进发。此时,马祥麟已率领三千土司兵,打开石柱城城门,从另一侧包抄龙王庙。

龙王庙内,孙可望正在帐中与几个心腹喝酒,庆祝“即将攻占重庆府”。突然,帐外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火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孙可望大惊,连忙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刀:“怎么回事?难道明军打来了?”

“将军,不好了!明军与马祥麟的土司兵联手,已经冲进营寨了!”一个亲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上满是血迹。

孙可望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想到,马祥麟会背叛自己。“快!随我突围!”孙可望大喊着,率领心腹朝着营寨后门跑去。但刚到后门,就被赵刚率领的伏兵拦住。

“孙可望,哪里逃!”赵刚手持长枪,大喝一声,率领士兵冲了上去。孙可望的残部本就军心涣散,面对明军的猛攻,很快便溃不成军。孙可望挥舞着佩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但明军的燧发枪齐射,他的亲卫纷纷倒下,只剩下他一人。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孙传庭骑着战马,来到孙可望面前,目光如炬。

孙可望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明军,知道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扔掉佩刀,跪倒在地:“我投降……”

随着孙可望被擒,残部要么被歼,要么投降,龙王庙的战斗很快便结束了。孙传庭让人将孙可望关押起来,随后与马祥麟会面。两人在龙王庙前握手,马祥麟感慨道:“孙将军,多谢你与辽国公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今往后,石柱土司定归顺辽国公,为安定西南效力!”

“马土司深明大义,百姓会感激你的。”孙传庭笑着,“国公爷已下令,调拨五千石粮食给石柱,明日便会送到,另外,农技人员也会在三日内抵达,教百姓种植高产作物。”

马祥麟大喜,连忙道谢。随后,孙传庭下令,打开龙王庙的粮库,向被裹挟的百姓分发粮食。百姓们捧着粮食,看着军纪严明的明军,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多谢孙将军!多谢辽国公!”

就在此时,孙传庭收到了王磊的飞鸽传书。信中,王磊对他成功分化敌盟、生擒孙可望表示祝贺,同时叮嘱他:“冉寿得知黄连坪兵败,定会率军反扑,你需尽快加固重庆府防线,同时联络云南巡抚王伉,让他在云南边境部署兵力,形成夹击之势,彻底剿灭冉寿残部。”

孙传庭心中感慨,国公爷远在锦州,却能精准预判战局,这份运筹帷幄的能力,实在令人敬佩。他当即按照王磊的嘱咐,派人联络云南巡抚王伉,同时下令部队加固重庆府防线,准备迎接冉寿的反扑。

果不其然,三日后,冉寿率领五千土司兵,气势汹汹地朝着重庆府杀来。但此时,孙传庭已做好准备,重庆府城外,两百门“神威轻型火炮”排列成阵,士兵们严阵以待。当冉寿的部队进入火炮射程后,孙传庭一声令下,火炮齐鸣,开花弹如雨点般落入敌阵。土司兵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炮火,纷纷溃逃。孙传庭趁机下令冲锋,与王伉派来的云南兵前后夹击,冉寿的部队很快便被全歼,冉寿本人也被生擒。

至此,西南叛乱彻底平定。孙传庭派人快马加鞭,将捷报送往锦州。王磊接到捷报时,正在查看辽东工坊的生产报表,看到“西南平定,百姓安居”的消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当即下令,将孙可望、冉寿押解来锦州,交三司会审;同时,派徐元明前往西南,协助当地修建驿站与道路;让周婉宁调拨更多的粮食与物资,支持西南的战后重建。

西南的平定,不仅稳固了后方,更让“辽国公仁德”的名声传遍下。越来越多的地方势力与百姓,纷纷表示愿意归顺王磊,为“安下”大业出力。王磊站在锦州帅府的议事厅内,望着《华夏疆域全图》上日益扩大的红色印记,知道自己离“华夏一统,盛世太平”的目标,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