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月猛地从地上抓了碎聊木鱼朝着地上猛地砸了过去,砸了后还不满意,爬在地上又将碎片在手里揉捏成灰这才作罢。

    她选择来镇海也是因为忽然想起镇海寺的和尚好像对风扶摇那个贱人很是不喜,但是如今,风扶摇定然已经被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玷污了清白,她此刻定然已经羞愧难当,选择自尽死了!

    一想到这风水月瞬间觉得心情大好,可是看着四周,她被赶了出来,在这样令人厌恶的地方!平时连只鸟都看不着!

    而她这一切都是拜风扶摇那个贱人所赐,这样一想,风水月又不觉风扶摇死了都不足以泄恨!

    “姐您别这样!奴婢看着心疼!”金菊对着风水月扑了过去,眼睛红彤彤的看上去极为替风水月心疼,哭喊道:“您这般糟蹋自己,若是夫人老爷知道也是会心疼的!您也要为他们想想!”

    “你给我滚开!他们!哼!他们什么时候会管我了!什么时候把我放在了心上!我被遣送到这样一个地方也不见得有人来关心我一句!你这个丫头给我滚开!我要把这些贱人全都给杀了!杀了!”

    风水月扭曲的脸将原本就难看的红疹全都挤在一起,带着她眼里赤红的杀意,吓的金菊身子猛地颤抖,瞳孔猛地增大,下意识的就要向后退。

    “都去死吧哈哈哈!”风水月好似完全不知道克制,见手已经可以动,猛地就要将手里东西给砸到金菊的身上。

    金桔一直吓的缩着身子看着,眼见着东西就要砸到金菊的身上,一个扑身将金菊护在身后,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金桔的脑子一片被砸的一片发懵,还没有缓过神来,只见金菊猛地将她推了开,恨声埋怨道:“姐你来干什么!”

    金桔这才睁眼惊讶的对金菊望着,又见金菊已经爬到了风水月的身下,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姐您想砸就砸奴婢,奴婢不怕疼,只要姐愿意,奴婢什么都能做!”

    金桔猛地摇头,不可思议的对金菊望着,顾不得还在隐隐作疼的脑袋,一伸手猛地就将金菊给拽出房门,顾不得风水月嘲讽的视线,喝声道:“金菊你在做什么!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有没有一点自尊!”

    “自尊?自尊是什么!姐你这样高尚你有自尊你怎么还眼巴巴的跟着来了!什么自尊,还不是为了要在姐面前争宠特意赶着巧来了!你在这装什么好脾性!若不是我舍下自尊赢来了二姐的喜爱,你以为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地活着!”

    金菊冷笑着一把挥开了金桔紧握着的手,嘲讽道:“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有现在这些衣服穿?我们生就是风府的奴婢,以前被人欺凌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过自尊这样的东西!被欺负的时候你到是呀!你向他们呀!”

    金菊扯着冷笑,回头对金桔扫了一眼,冷声道:“你自己想要自尊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享受着我舍弃自尊讨要来的成果!若是你不想要,你大可以回去!姐这有我就够了!等我跟着姐光荣回府的那一,你就缩着身子站在一旁,心谨慎的对我看着吧!哈哈哈。”

    金桔愣着神对一脸骄傲的金菊望着,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眼泪悬在眼眶中喃喃自语:“我这都是因为担心你,才会跟过来,金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金桔一直呆愣着神,直到眼前的门猛地被关上,里面又想起金菊讨好谄媚的笑,金桔脚步一软,真切的跌倒在地。

    她的妹妹,真的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再也回不来了。

    “姑娘,这些都是你要用的东西,我就给你放在这了!”门外忽然想起粗壮的声音,风扶摇猛地被惊醒,这才发觉自己竟是磕着桌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眯着眼睛含着睡意开了门,门外早就没了人影,地上工工整整的摆着十几条洁白厚实的月水布,风扶摇慌忙蹲下身子抱在怀里,脸上烧红一片,气恼的脑子都发懵。

    赤练山庄的人未免心大,这样的东西怎么好就这样放在地上!

    白色的月水布下似乎还压着光滑的布料,风扶摇轻轻扯了一角来看,差点没气笑。

    底下原是压着一件鹅黄色的绸裙和一件上好的衬衣。

    风扶摇扯了扯最下方的衣裳,脑子一团邪火,既然下面是衣裳,就不能将衣裳放在最上面挡着月水布?

    风扶摇重重叹口气,唇边不觉好笑,真是为赤练山庄的饶智商感到心碎。

    没好气的转头,猛地对上结识的胸膛上,风扶摇闷哼一声,眼眶被撞得盈出眼泪,却不料还没转身,就被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揽住腰肢,鼻尖沁出一阵茉莉花香。

    风扶摇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要喊出那个饶名字,一抬头,冷不防的对上一双邪魅的眸子以及泛着光的半块面具。

    “还没换下?这是等本尊帮你换?”轻佻的声线压着几分暧昧,凤宸贴住了风扶摇几分,风扶摇皱眉向后退了退,握紧了手语气微僵:“衣裳才送来。”

    风扶摇回罢,抬眼透过那半块面具对凤宸的晦暗莫深的眸子望了望,风扶摇嘴角抽搐,好的洁癖呢?这个时候倒是一点也没在乎她身上满是血迹的衣裳。

    腰肢上的手微微探了探,风扶摇一个机灵猛地从凤宸的怀里出了开,诧异的低头,风扶摇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都要晕倒,脸上烧红一片,握紧了手怒气冲冲的对一脸无辜的凤宸瞪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的衣裳已经到霖上,而她的身上只剩下一见单衣!

    “还不穿?不需要谢。”声音从桌沿处响起,风扶摇没好气寻了过去,只见那妖不但已经坐在她之前坐过的位子上,修长的手拾了一杯清茶向嘴角微微动,赌是姿态优雅。

    半没听到响动,诡谲的眸子奇怪的探了来,一双丹凤眼眸光流转,唇边含着凉薄的弧度淡淡开口:“怎么,是不喜那衣裳?”

    风扶摇听着这话差点没气笑,胸口堵着一口闷气就要发泄,冷不丁对上他鬼魅的眸子,刹那间从脚底生出一层凉意。

    风扶摇闭上了眼,猛然再睁开眼之时,脸上浮着甜美可笑的笑容,赌是一派真烂漫的少女,委屈道:“大哥哥,你这样盯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胸口一阵发闷,风扶摇差点没被自己的声音恶心到。

    凤宸原本一双手正端着茶杯,猛然听到这句话手一僵,浮光流彩的眸子愣了下,眼角微微抽搐。

    风扶摇原本不好的心情在见到凤宸这般的态度之时顿时舒畅了许多,只觉得压在心底的怒火都神奇的散了不少,挑衅的对凤宸望着。

    凤宸收了手,狭长的眼眸在风扶摇只剩下的单衣上扫了一眼,绝美的脸庞上扯出一丝探究的笑。

    脊背上升出来的感觉令风扶摇微怔,顿感不好,来不及闪躲,便只听耳边已经响起幽凉魅惑的声线:“你可想好了,在本尊面前都用这姿态?”

    气恼的抬眼对凤宸看了过去,风扶摇的脑子里一直记着两次凤宸都不自然的表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大脑一抽的,总之她是这样回他的:“大哥哥,你太凶了,摇儿都要被你吓到了。”

    握紧了手,风扶摇不断地安抚自己,十一岁的孩子撒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绝对不是很恶心。

    出乎意料的,凤宸菲薄的唇轻轻笑了,银色的丝线挑了风扶摇还拖在手里的绸群披了她身上,幽幽道:“早些穿好衣裳出来。”

    风扶摇瞪着眼将那妖送了出去,心底只给他定下阴晴不定的标签。

    此刻静海寺也并不太平,道风水月砸完了禅房里所有的东西,气势汹汹的推开房门出了来。

    望着静海寺的每一草每一树,脑海里想起风扶摇在静海寺落魄的模样,比起那些令人心烦的其他地方,她倒是更为喜欢这里。

    “嘭”的一声,她还没在这晃悠多久,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子朝她扑了过来,嘴里兴奋的喊着:“姐姐!”

    静秋的呼喊声实在太过可爱,风水月哪里被人这样喜欢过,心里一暖,洋溢着得意的笑,就要伸手迎过来,一向尖锐魅惑的声音也被刻意调的柔和了些,轻笑道:“这是哪家的沙弥,这样可爱。”

    和自己预想中的声音不一样,静秋诧异的抬起头,猛然间对上朝他放大的一张脸,静秋不自觉得耸了耸肩,站住了脚步,眼睛瞪得老大,颤声回到:“怎么是你,姐姐呢,姐姐被藏在哪里去了!我,我找姐姐,风,风扶摇。”

    “风扶摇!”风水月的声音有些刺耳,静秋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碎。

    还没反应过来,风水月猛地将他给扯了开,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恨声道:“什么姐姐!那是个贱人!您想见她是不是!我告诉你!她完蛋了!她已经没了清白,她已经死了,就是死在我的手里!哈哈哈!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了!哈哈哈哈。”

    手上猛然出现的电击被风水月给忽略了去,脸上浮着恨意。

    为什么口口声声爱她的六皇子眼神却对那个贱女人看着,到了这,一个沙弥都喜欢她!

    “,姐!”金菊惊恐的对突然发疯的风水月望着,生怕自己一心讨好的人突然发疯变成废物,那样她之前全部的打算就全部都泡汤了!

    静秋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的脸被风水月刷的老高,眼泪在眼眶中忍着,可爱的一张脸无辜的对风水月望着,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佛前圣地,禁止喧哗!”含着威严之声传了来,静秋眼睛一亮,哭着就对来人扑了过去,委屈唤道:“主持师叔!”

    智通皱着眉,低头对伸开双手对他跑来求抱的静秋望着,伸出两只手指地住他的额头,拒绝了他的怀抱,手指尖微微浮着黑气。

    抬眼对风水月望着,竟是绕过了静秋走了过去,“阿弥陀佛,女施主何故生气?”

    “什么何故生气!你没听到吗!就是他!他当着我的面叫另一个人!别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是风扶摇那个贱人!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是高僧是圣地我就怕了你!我风水月现在还怕什么!”

    风水月捂着已经肿胀几微好的脸低着头呜咽:“我都已经在他面前丢了脸,在风府也失了势,祖母不关心我,母亲心里只记挂着表姐,父亲更是不喜,就连他的眼里都有了风扶摇!”

    “凭什么!凭什么风扶摇就能得到他的注视!我哪里不如她了!风扶摇那个贱人!她居然敢暗害我!我饶不了她!不过现在也好,被乞丐玷污了清白她也活不下去了!哈哈哈。”

    风水月仰长笑,静秋闻言猛地抬头呜咽着反驳道:“才不是!姐姐可好了,不许你这样她!”

    将鹅黄色的绸裙披上身,风扶摇红着脸将换下满是血迹的衣裳塞进了一个角落里。

    头顶上传来轻笑,风扶摇诧异的抬头,只见一穿着粉色纱裙的少女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拾起了风扶摇藏起来的衣裳笑,“姑娘这些衣裳还是交给我,庄主喜好洁净,姑娘如此做,只怕会引起庄主反福”

    风扶摇略微有些尴尬,那女子也不嫌弃风扶摇衣裳上的血,但向来接受大家礼仪长大的风扶摇却对那衣裳更为尴尬。

    抬头对那女子歉意一笑,轻声道:“这位姐姐,那衣裳已然太脏,却是不用清洗,直接扔了吧。”

    那女子露出俏皮的笑来,到了风扶摇身侧,帮着开了门,“这衣裳就放心交给我,姑娘这几不宜劳累,好生挑选伺候的人,早些休息吧。”

    “伺候的人?”风扶摇诧异的重复,却不等那女子解释,已经被带了出来。

    “姑娘随奴婢来。”温柔的声音令人很是舒畅,风扶摇对来人略微点头,虽眼前这位身着青色轻纱的嫣儿有可能也是设计陷害她的一员,然而风扶摇的心里也对她不上什么厌恶来。

    风扶摇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人,庄子里的其他人也不见自称为奴婢的,倒是这两个人自称却是奴婢,难道是伺候她的人,是眼前两位出尘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