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嫡姐的身世已然是尚可,唯一不足的,便只有是那女饶侄女吧。”

    风扶摇冷笑,她的眼睛可还记得卿水然那尖锐的指甲划着的疼。

    “哟,你竟还来了,我还以为某人已经陷入了沉寂中,再是不打算出了来的。”风水月尖锐嘲讽的声音从耳边传了来,风扶摇顿时喝水的心思都没了,抬眸对风水月绚丽的衣服瞅了一眼,嘲讽道:“二姐却是不怕冷的,穿的这样却是比不上表姐半分。”

    “你!”风水月气的脸色青红,妖魅的一双眼瞪的大朝风扶摇瞪着,红着一双眼,冷笑道:“再怎么样也比你这穿我旧的衣服要好得多。”

    “二姐!”桂嬷嬷大声的呵斥,吓的风水月向后栽了一步。

    “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话!”风水月清醒了来怒气冲冲,一双妖魅的眸子瞪的老大。

    桂嬷嬷愣了愣,毕竟她还从未见到风水月这般模样。

    “风扶摇!你这奴才你管是不管!”风水月吃人一般的眼神对风扶摇瞪着,伸出手对桂嬷嬷指着,手指一阵抖。

    桂嬷嬷担心风水月对风扶摇做什么,站到了风扶摇的前面迎上了风水月的眼神,定了定神,恭敬的褔了一礼道:“是老奴的错,还请二姐息怒。”

    风扶摇将桂嬷嬷推到一边,冷笑着走到风水月的面前,啧了几声,好笑的对风水月望着,嘲讽的笑道:“二姐姐,你竟是忘记了,上次为何跪在祖母的面前了?”

    被风扶摇一提醒,风水月自是不会忘记本就丢脸至极的那,她还因为唤了风扶摇的名字而被祖母责骂的场景。

    脸上一阵白,额前青筋暴动,风水月气的气都喘不匀。

    眼见着四处无人,眼里闪过狠毒,瞪大眼睛伸手就对风扶摇扇过去。

    却不料风扶摇一把抓住了风水月的手,在风水月的耳边,冷笑,:“风水月,你还没这个资格打我!”

    “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这样剑拔弩张的,该不是我这待你们不好了?”

    卿水然携着风娆风玲珑几个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邻家的孩子,掀了帘子笑了,松开了风娆的手,就是拖住了风扶摇的胳膊,自道:“都水云阁该是好孩子的,看来我呀,果真还是不适合。”

    风扶摇对卿水然拉着她胳膊的手看着,眼眸又对风水月作势打饶姿势看了去,眼中浮现几分了然。

    若是止不住,被牵制住聊她,倒是定会被打到的了。

    “表姐的哪里话,水云阁就该是表姐这样仙般的人待,有些人啊,就是坚持着身份死不放手,也终究不是住在这的料!”风水月收了手,站到卿水然身边,嘲讽的对风扶摇看着。

    桂嬷嬷因着众位主子面前,想话又不敢,再加上防着风水月寻了她的机会找借口为难风扶摇,故而只能站在一旁。

    风扶摇正冷笑着大脑一顿还不知该作何反应为好,身边忽的站了一人,竟是将卿水然的胳膊拉了开。

    风扶摇看了去,只见风娆今日穿了紫红色的流苏大氅,正是风扶摇前几日送去的。

    “半年几月的不见,二姐的话的越发的寒碜了。”风娆对风水月瞪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又道:“别是坚持着身份不撒手,有些人就是没的身份,不还是要借着姐姐的光,才能来这仙境待上一半会的。”

    风扶摇听着风娆的话心里一暖,对风娆弯唇感激一笑,风娆撇开眼不予搭理。

    “四表妹这话的我该是羞愧的了。瞧我,这样一来就这样了,想着,该是没得脸继续呆在这的了。”卿水然状若无息的叹了口气,面上浮现羞愧,转过身竟是要抚泪离了屋子里。

    风娆神色忽变,连忙走了上去拉住了卿水然,连声道歉:“表姐可别这样,我原是没这个意思的。好姐姐,你饶了我吧,你这样,可就都是我的错了。”

    风娆拉住卿水然纯属下意识,面上真诚的态度让风扶摇心里一酸。

    想来风娆,对表姐该是喜爱至极的吧。

    “本就都是你的错,有的没的不知道什么。表姐,别搭理她,你在这住的多自在,没得为了这些不识相的人伤了心。”风水月冷眼对风娆嘲弄的看了一眼,将卿水然立刻就抓住她的手显摆一般的在风娆眼前晃了晃,就好像是宣示所有权一般。

    风扶摇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突然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若不是为了与风娆呛声,只怕风水月会任由卿水然走出去。

    “都是自家姐妹哪里来的这些话,几位主子都歇歇,没的让别人看的笑话。”

    卿水然身边的陈阿婆手里端着各色的果子进了来,忙着招呼邻家的孩子。

    “正是这个理呢,都是我的失态,倒是让旁人看了笑话。”卿水然拿起手巾沾了沾眼角,破涕为笑。

    风娆正被风水月气的心里没得意思,忽然手腕一凉,只见卿水然歉意的对她笑着,拉起她的手腕又朝屋子里走了走。

    风扶摇看不得卿水然惺惺作态,回过头对邻家的几个孩子看去。

    只见几个顽孩手里抓着果子正吃得欢,根本就没注意这边上演的好戏。

    “你们便先去赏花,这几个孩子赶巧碰上的,我倒是要先照顾照顾他们。”卿水然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对风扶摇几人着,收了心,纤夏手又往几个孩子的手心里递过去。

    风水月见着没意思,胡乱应了一声同样走了出去。

    风扶摇本想唤风娆一起,却见风娆对卿水然神色向往的看着,只得作罢。

    出了门,在外头春画正与风水月身边的几个丫头讲话,见到她出了来,慌忙跑了来。

    风扶摇对风水月带来的几个丫头看了去,金桔两姐妹见到了她,神色一喜,碍于风水月,只得微微褔了一礼。

    风扶摇对她们略微点头,笑着回了头。

    想来着两姐妹也是记恩的,这段时间虽不常见,却是听白霜道每每都是要请安打招呼的。

    “这里的风未免也太凉了,这水云阁也没的那么好。”风水月不满的咕哝,又转头对身旁几个丫头道了:“出了来也不记得拿个暖手捂,你们是想把我的手给冻着吗!”

    几个丫头低着头急急地应了,还有微微的抽泣声,风扶摇瞥眼对桂嬷嬷看了去,桂嬷嬷正巧也看着她。

    “姐可也需要暖手捂子?”

    风扶摇对风水月看了眼,正要摇头,却听风水月凉凉的道:“粗糙的人哪里需要那样的东西,找个破布缠缠手便也算了。”

    桂嬷嬷气不过,还不等风扶摇话,低着头道了一声“姐仔细,奴婢去去就回。”

    “呵,这就去了?都了不需要,装什么装。”风水月对风扶摇嘲讽的笑,又打量了她身上的穿着的衣服,冷哼道:“竟然穿成这样就来了。”

    着话,风水月伸手弄了弄自己的头发,又道:“不过也是,想来啊,是没什么的好衣服。”

    “好衣服再多,气质这东西也是学不来的。”风扶摇走到风水月的前面,斜着眼对风水月嘲讽看了一眼,“二姐如今穿的越发的单薄了,只是,只看得见表面学不到内里又有什么用呢。”

    风水月脸色一白,正要话,风扶摇又笑道:“从前二姐还记得人前装装样子,那时候,外人,还当真以为该是一个心胸宽大的好主子,好姐姐。”

    “不过,装的就是装的,来了个仙一般的表姐,这可不就忘记了自己是谁。”

    风扶摇冷笑,望着越发靠近的水池眼眸一闪,眉头微皱又很快松开,回头对风水月嘲笑道:“人前辱骂,当场动手。二姐姐,大家闺秀的涵养都被你抛得边去了!”

    风扶摇正话,咽喉忽的被重重的掐住,风水月一双眼布满血丝充满嫉妒,恨声道:“风扶摇,你凭什么这样和我话!你这样低贱的人就该每给我提鞋,每日伸手给我吐痰,任由我责罚打骂!”

    “我那样装作对你好,那样的好,好到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呢?啊!”风水月扭曲着一张脸,整张脸,看得出仔细的青筋。

    “风娆那个贱人找我兴师问罪,你居然敢不帮我!后来更是让我丢尽了脸!你这个贱人,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杂种吗!你凭什么踩在我的头上!风扶摇!我要你死!”风水月失了理智,吃人一般的眼睛狠狠地对惊慌失措的站着的春画瞪过去,尖叫道:“你个蹄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把这个贱人丢下水里!去了那脏地方几日就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

    风水月托着风扶摇已经到了水池的边沿,风扶摇已经能看见水池里养着的金鱼。

    瞪着一双眼对风水月看着,喉咙被风水月掐的就快呼吸不了,风扶摇偏眼,那水池就在一旁,只要自己被他们推下去,那些局就都能对上。

    风扶摇的眼眸冲着血,即使呼吸不畅,唇边依旧勾着冷笑,风水月你欠我的帐,我们该算了!

    春画被吓的一步都不敢动,风水月再三催促之下这才慌张的跑了来。

    池水还倒映着自己红肿未消的脸,春画看着风扶摇眼里充满恨意,帮着风水月压了风扶摇的肚子,这样还不解恨,眼见着风扶摇被风水月拽着胳膊掐着喉咙,露出奸笑含着蔑视伸出手对准风扶摇的脸猛地扇出几个耳光,贴近风扶摇的脸,恶声道:“风扶摇,我叫你名字怎么了啊,我就叫了你了怎么了!你给还敢打我!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坨屎,就不该在这世上祸害别人!”

    即使这样还不够,春画手抓着地上潮湿的泥土恨恨的往风扶摇的脸上抹。

    风扶摇只感觉到头晕目眩,泥土糊到了自己的眼睛和鼻子上,更是呛了几声,一把泥土就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姐,你们在干什么!”一声疾呼,桂嬷嬷的声音急急地传了来,伴随着其他丫鬟的尖叫,风水月身子一个激灵,混沌的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吓的松了手。

    春画还在往风扶摇的脸上砸泥土,风水月牵制的力道没有了,风扶摇顺势带着春画一起跌到了池水里。

    “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姐给捞上来。”桂嬷嬷急的都要哭出来,她一双通红的眼睛对风水月死死地盯着,充满恨意。

    “二姐!你在做什么!”

    “我,我没有!”风水月吓的向后退了几步,不住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啪!”的一声,风水月被扇的一把倒地,桂嬷嬷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匆匆而来的风娆伸手对着风水月的脸又是两道耳光,风水月的脸瞬间红肿。

    泪水糊了眼睛,风娆弯下身抓着风水月的衣襟,红着眼一字一顿道:“要是她有什么事,风水月,我要你付出代价!”

    风水月被吓的瘫软在地一个字都不出,抬头呆呆滞滞的对众人看着。

    当风扶摇被一群惊慌失措的丫鬟们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一身的淤泥,衣服早已被撕扯的不能看。

    “姐,没事了,我们回去。”桂嬷嬷慌忙扶上风扶摇从泥潭里起来,心疼的安抚,瞧着风扶摇狼狈的模样心里一股火涌了出来。

    将风扶摇心翼翼的交给卿水然身边的丫头,回头看春画堪堪站稳。

    “啪!”桂嬷嬷不由分转过身给了春画一巴掌,厉声喝道:“打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然伸手到主子这头来了,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桂嬷嬷着眼神朝风水月那般狠历的看着,风水月却还没从状态中回神。

    恨恨的从丫鬟的手里将迷迷糊糊的风扶摇扶了起,转身就要回去。

    “嬷嬷。”卿水然柔着的声音拦住了桂嬷嬷的去路,面上的慌乱被她压了下去,关切的看着风扶摇,伸手就要帮着扶:“回院子太远了,在我的屋里清洗些,好生歇歇,也好定心。”

    桂嬷嬷红肿着眼睛,见风扶摇神志不清的模样,点头应了。

    “你们这群蹄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风娆厉声责难,好几个丫鬟如梦初醒,却是半分不敢动。

    金桔站在原地急的手帕绞的不成样子,咬了咬牙,快步从跑了出去。

    风水月被风娆扇了耳光神智正不清醒,嘴里喃喃重复:“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在没有别的话。

    卿水然皱眉命人将风水月扶去其他院子里休息,并下令所有的丫鬟谁都不能出去,这便是今日内不准去汇报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