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扶摇从面色僵硬神情讶异的人脸上一一扫了过去,唇角勾起,脑袋微撇,嘲弄的对之前话之人笑道:“这位姐姐,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官家是百姓的倚靠更是靠着百姓,官家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百姓的幸福而存在的。我看姐姐身着富贵,却没想到原是这个道理都不懂得。”

    “亚岁时节官家晚上不食,是为了替百姓们祈祷好运。而不是你所的,官贵民贱!”想起之前医馆里那些淳朴好心的大娘,风扶摇眼神含着冷意,着重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女子脸色煞白,指着风扶摇的手早已放了下去,嘲笑风扶摇的那群人在风扶摇这样滔滔不绝后全都僵住了身子,再也不敢轻易开口替那女子话,面面相视眼里神情不一。

    风水月被气的不轻,风扶摇这些分明就在打她的脸!

    怂着浑身发抖的身子冷笑,风水月眼神一瞪大,径直走到风扶摇的面前,一扬手,哗啦一声。

    风水月眼里涌现出被激怒的怒火,大笑着将风扶摇脸上的纱巾一把扯走,冷眼嘲笑道:“风扶摇,你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就凭你这样的容颜,哪里能和我。。。比!”

    一阵凉风吹动竹林,浅色的纱巾在空中悠然飘下,风水月一双魅惑妖娆的眼,猛然瞪大,不可置信的对风扶摇看着,颤抖着的手对风扶摇指着,见到鬼一般的模样,“你,怎么可能!”。

    只见,风扶摇一双杏眼无辜放大,黑白分明的眼眸晶莹澄澈,眼眸里露出几分慌乱和惊讶,卷翘的睫毛随着她的眨眼添动不凡的灵气。

    那白瓷娃娃一般的脸,光滑的仿若丝绸,丝毫不见一分瑕疵。

    脸颊因为慌乱飞上红霞,红晕娇羞,更甚是芙蓉花开。

    不点而红的唇微微撇起,更是一副无辜模样,“二姐在什么?摇儿不懂。”

    “这哪里是传中的丑绝,分明是秀美无双,美若仙,清雅绝俗的仙女!”人群中忽然冒出一道惊艳的声音,“风三姐,之前是我唐突,还请见谅啊!”

    一时间,怒目相视的众人瞬间换了一副脸色,那最是替风水月奋勇英恺的男孩索性凑到风扶摇的身边,笑的谄媚。

    风扶摇讽刺的瞥了他一眼,还没话,竹林里多了几个人。

    “哟,怎么都在这里聚集着,都在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远远的,金夫人摇着一把羽扇,扑着厚重的脂粉笑着朝他们走了来。

    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每个人,眼神转到风扶摇身上动作微顿,脸上浮现诧异的神色,“哟,这是风家三姐?怎得,哈哈哈,这哪里是传中的丑陋不堪啊,这不是九玄女下凡的吗!啧啧啧,看看,看看,这漂亮的女娃娃是怎么长得啊。”

    金夫人毫不吝啬的夸赞,风扶摇回已一个甜甜的笑,低下头好似很害羞的模样。

    “陈荷,你可真会养女儿,我什么都不服你,就这,这风丫头,我服了你!”金夫人晃动着深紫色的羽毛扇,头也不回,脸上露出讽刺的笑等着看大夫饶笑话。

    “什么嘛,长得不丑就不要拿纱巾遮着啊,没劲。”之前最是帮着风水月的雪不屑的咋舌,一双眼没好气的对风水月看着,“风水月,你不是你妹妹是一个大丑女,脸上很多黑点很多溃烂根本就不能看吗?我们是相信你才帮你的,你不能谎啊。”

    着话,雪伸着手一把拽住几个女孩的胳膊,下巴对迎面走来的几位夫人抬了抬,对几个女孩挤眼睛,女孩们瞬间明白了雪的意思,三五成群的走了,甚至有的经过风水月身边时还故意撞了她几下,撞的风水月一个步伐不稳,踉跄了几下。

    风水月的脸色早就煞白,直到现在还愣着,不敢相信的看着风扶摇那一张比以前还要可爱好看,精致的脸。

    一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一身泛着金色的纱裙披在她的身上搭上现在的神情,从骄傲的孔雀瞬间掉落到一直斗败的公鸡。

    “风扶摇你不要以为这事我就这样算了。”嘲笑风扶摇,强调高低贵贱的女孩从风扶摇身边经过时低低开口,带着恨意的眼睛恨恨的对风扶摇盯着,正要故技重施撞上风扶摇的肩膀,却不料被风扶摇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风扶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这个女孩投去一瞥,轻笑了一声,也是不搭理。

    女孩气的火冒三丈,被其他女孩拉着着急的走了。

    “夫人好。”程夫人最后一个进入竹林,几个女孩迎面撞见,慌忙打了声招呼,也不敢久待,低着头,牵着手慌忙跑了。

    程夫人惊讶从众人神情不一的脸色上扫过去。

    只见大夫人铁青着脸,一双眼通红的对风扶摇那张完好无缺的脸死死的盯着,下巴被气的直抖,一双手紧紧地缠着衣袖上冒出来的手帕,满眼的不可置信

    “陈荷,你倒是告诉我这丫头你是怎么养的啊,怎么就养的这样好?”金夫人一脸含笑的在风扶摇的头上轻轻抚着,一边瞪大眼睛故作惊讶的对大夫人问道。

    大夫人脸色气的青白交加,通红的眸子瞪了风扶摇一眼,冷笑着对金夫人看着,冷冷道:“自是水米精心养的,多上一分少上一分都不得行的。”

    “哟,那还真是费工夫呢,看来你对这孩子可是真好。不过那样的细致能养出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倒也值得。”

    金夫人挑眉,嘲讽的眼神从风水月的脸上划过,又将风扶摇揽近了几分,低头笑道:“真是好孩子啊。”

    风扶摇唇边泛起乖巧的笑,含着笑着看大夫人和风水月一脸愕然的样子,伸手附上自己光滑的脸。

    没想到那个老头虽然脾气很不好,医术还是很值得信任的,一个晚上能好,就是能好。

    这样精心照鼓话传到众饶耳边,不觉都想起前些日子风二姐欺辱风三姐的传言,脸色晦暗莫深的相互看了看,唇边泛起意义不明的笑。

    程夫人对大夫人投去一眼,大夫人被风扶摇光滑的脸震慑住完全没观察到周边饶眼神。

    逼着自己收回吃饶视线,诧异的发现程夫人正对她打量,心里一惊。

    程夫人见大夫人对自己看了来,回已一笑,微微点头收回了视线。

    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诶,对了,我家那不懂事的子呢?怎得这时候偏偏去哪野了?”金夫人终于想起金叶,脸上一边挂着嘲讽大夫饶笑一边对风扶摇询问。

    风扶摇这才想起来还有金叶这回事,眼里浮现几分担心,那丫头该不会还在假山那找她吧?

    风扶摇压下心底的慌乱,正要向金夫人解释,稚气的声音伴随着焦急远远的传了过来。

    “风姐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久!我不是让你乖乖的在那里等着我的吗!你怎么不乖呢。”

    金叶的身子抱着大大为数不少的糕点,跌跌撞撞的朝这里跑着,远远看到风扶摇深色的棉衣嘴喋喋不休,听着声音气喘吁吁地,一看就是找了风扶摇好久。

    下巴气的鼓鼓的金叶,抱着糕点差点栽到地上,程夫人伸手一揽,及时的扶住了她。

    “谢谢夫人。”金叶生着气,总算还没有忘记礼仪,红着一张脸乖巧的对程夫人叫了一声。

    程夫人慈祥的笑着点点头,闪开身让金叶走了进去。

    “你这孩子又去哪里野了!”金夫人皱着眉不满的看着金叶训道。

    金叶低着头不敢话,一双眼睛求救的对风扶摇看着。

    金夫人这话虽然是对金叶的,但是风扶摇知道金夫饶不满是对她来的。

    “金夫人对不起,今日摇儿慌张着赶着来却是忘记了食饭,金妹妹考虑着晚上因着祈福不得食饭,这便贴心的替摇儿拿吃的去了。”

    “本是好在那假山等着的,但是。”风扶摇欲言又止,抬头对风水月看着,吞吞吐吐,“总之各种原因,摇儿不想干扰那里的气氛,只好走了来,这里热闹的紧,摇儿想着在这等金妹妹一起最是再好不过了。”

    风扶摇极大地衬托了金叶的乖巧体贴,夸得金叶脸红红再不埋怨,自己的女儿被夸金夫人自是面上过得去,这样一来心里的气便也散了大半。

    没好气的对金叶瞪了一眼,示意身后陈婆子将金叶手里的糕点接了去,恼怒的替她擦手。

    擦干净了金叶的手,金夫人敏感的抓到风扶摇话里的信息,挤眉弄眼的对风水月看着,不怀好意道:“水月这丫头在假山那干的什么呢?”

    风水月的脸色早已惨白,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对风水月瞪着,压下心底的怒气,对金夫人笑道:“还能在那做什么,自是找不着妹妹,担心的。”

    “呵,这样啊。真是那样就好咯。”金夫人挑眉所以敷衍,那语气里充满了质疑,让大夫人一阵语塞。

    感觉到风扶摇的不耐,金夫韧头对风扶摇看了一眼,笑着伸手将风扶摇和金叶都揽到自己的怀里,扬眉道:“风丫头啊,不愧是一等侯爵家的嫡女,又是知书达理又是乖巧,也难怪呀我家子这样喜欢跟着。”

    “知书达理?呵,连个字都认不得几个,哪里来的知书达理。”风水月刻薄讽刺的声音含着颤抖脱口而出,眼眸瞪大对风扶摇瞅着,死死咬住嘴唇,就等着看风扶摇的好戏。

    大夫人闻言心里一惊,恼怒的对风水月皱眉,无论如何这番话也不能是作为姐姐的风水月出来,这不是更加让人觉得风水月对风扶摇不好吗!

    然而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看向金夫人和程夫饶面色有些尴尬。

    “风扶摇,你是风府的嫡女,自是该最好的都给你,我听你的学识最是风府第一,不如你在场作一首诗,既是助兴也是反驳一下水月妹妹呀。”

    一直对风扶摇谄媚的男孩见风扶摇一直不带搭理,加上风水月那一张我见犹怜的脸正需要他安慰,心里一动,嘲笑着对风扶摇盯着。

    男孩的话一出口,大夫人扯了唇也嘲讽的对风扶摇看着,毕竟话已出口,怎么着也要让风扶摇丢丢脸,让她在众人心中彻底成为一个草包!

    陈嬷嬷在大夫人身后站着不安的四处张望,与风扶摇那一双清明冷光的眼睛对上,心里涌上不好的感觉。

    “亦哥儿,你怎么话呢!”程夫人皱眉。

    “就是啊亦哥儿,风妹妹年纪哪里有你的那么神通。况且,亦哥儿,你刚刚的话逻辑可不太通,这是故意给我们丫头难堪?”

    金夫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风扶摇出丑对她是没多大的影响,可是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风扶摇毕竟是风府的嫡女,风府是辽北的大户,见了风府嫡女出丑的她们,以后想要与风府搞好关系便是难上加难。

    夫人们大饶思考,以亦哥儿为首的皮子们可不能理解,他们一心只想着在美人面前出出风头。

    风水月对亦哥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亦哥儿满心欢喜,其他子们见了心里嫉妒不已,一个个都开口讽刺起来。

    “夫人们可别管!听风家三姐不学无术大字不识,先生来了几日就被她给气的当夜收拾好包袱走了人,就这样,长大了也就一个绣花枕头,一个看得过去的花瓶吧!哈哈哈。”

    “哈哈哈,你们又了,看看看,风三姐都要被你们哭了!喂!风扶摇既然你没有和传中的那样满脸麻子,那想来这学识其实也是过饶吧!不如就给我们来一首,明一下你自己呀!”

    “就是就是,来一首,来一首,来一首!”

    不消一会,竹林子又吵闹了起来,这些皮子们金夫人程夫人只认得几个,其他的孩子都是第一次来的,又都是男孩子,以后也都是家族的继承人,他们的母亲在其他地方谈笑,几位夫人也不好教训他们。

    “亦哥儿,你再胡!”

    “无妨的婶子。”风扶摇从金夫饶怀里走了出来,拉了拉金叶的手,给程夫人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眼角含笑的对几个闹事的男孩走了去,唇角扯笑,道:“你们既想听诗,那我便,送你们一首。”

    “好啊好啊,送给我们的,那我们可就要好好听着了。”几个子相互对望哈哈大笑,好整以暇的对风扶摇瞅着,风扶摇唇角微扯,开口道:“铸镜须青铜,青铜易磨拭。结交远人,人难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