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静跟了进来,默默地帮着乔西收拾衣物和一些物件。
“西西姐,你不喜欢封野哥了吗?”赵文静看着,终于忍不住声问。
乔西叠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文静,喜欢在现在的世道,有时候是最没用的东西。我和你封野哥之间的问题,不是喜欢不喜欢能解决的。我们……走到头了。他不会再想见到我。”
她把话得斩钉截铁,堵住了赵文静所有劝慰的话。
赵文静看着乔西决然的侧脸,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加快了帮她收拾的速度:“那……好吧。西西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我有空就去看你。”
最终,乔西只收拾了一个不算大的背包。
她拒绝了陈婆婆端来的热水和再三的挽留,背着包,在老人殷切而不舍的目光中,走出了这个曾短暂给她庇护和温暖,却也留下复杂情感纠葛的“家”。
刚走下楼梯,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鬼鬼祟祟地冒了出来。
“哟,乔姐!好久不见啊!”
陈鹏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往她背上的包瞟,那喜色几乎要藏不住地从眉梢眼角溢出来,“您这是……要搬家?”
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尊煞神终于要走了!
这女人搬走了,他感觉头顶的乌云都散开了!
乔西停下脚步,看着他眼中那掩饰不住的狂喜,心中冷笑。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却锐利如刀,直直刺向陈鹏。
“是啊,我不住这儿了。”她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陈鹏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然而,乔西的下一句话瞬间让他僵在原地。
“不过呢,”乔西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让陈鹏下意识后退,“陈婆婆和文静,可还住在这儿呢。”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她们俩,以后就拜托陈队长你,多费心‘照顾照顾’了。”
陈鹏脸上的笑容瞬间垮塌,比变脸还快。
“我呢,”乔西继续慢悠悠地,抬手轻轻拍了拍陈鹏的肩膀,动作看似随意,力道却让陈鹏感觉肩胛骨都在发麻,“有事没事儿,会回来‘看看’她们的。”
她特意加重了“看看”两个字。
“她们要是哪里过得不好了,受了委屈了,”乔西嘴角的笑意加深,眼神却冷得像冰,“我少不得要回来,好好找你‘谈谈心’的。”
陈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灵盖,刚才的狂喜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懊恼和烦躁。
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就算搬走了,也还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都怪他嘴贱,为什么要多嘴一句。
“明、明白!乔姐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陈婆婆和文静妹子!保证她们吃好喝好,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陈鹏忙不迭地点头赔笑,拍着胸脯保证。
乔西满意地看着他瞬间垮掉的表情和讨好的姿态,这才收回手。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只要他还畏惧自己和封野,陈婆婆和文静在这里的日子就会舒心很多。
冲他扬眉一笑,潇洒的挥了挥手,“很好,那就……下次再见了。”
*****
推开育新花苑4楼那扇漆色半旧的门时,乔西怔住了。
三四十平米的房间被打理得纤尘不染。
她慢慢往里走,就见陆予阳背对着他正在给双人床铺上紫色的床单。
同色系的窗帘拢着午后的阳光,在水泥地上投下温柔的光斑。
崭新的塑料拖鞋整齐摆在门边,甚至厨房的流理台上,还放着一套未拆封的牙具和印着雏菊的毛巾。
这时,陆予阳才察觉到身后有人,迅速回头。
在看见乔西时,俊朗的脸上流露出欣喜的笑,“这么快?看看还缺什么?”
着,就走上来,替她接下背包和手中的行李箱。
乔西由着他将东西拿走,缓缓走到床边,手指拂过光滑的床单,细腻的纯棉触感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
她转过身,背靠着窗沿,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的男人:“陆队长,这是蓄谋已久?”
陆予阳走上前,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的腰。
他的怀抱却滚烫,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笑声在胸腔震动,坦荡又带着点得逞的愉悦:“没错,蓄谋已久。从知道你要搬走那起,就在准备了。”
他微微低头,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盼……总算,得偿所愿!”
乔西被他圈在窗台与他胸膛之间狭的空间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和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
她抬起手掌,轻轻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指尖下是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你也住这里?”她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
陆予阳握住她抵在胸前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难道你想赶我离开?”
“这是你的家,你想住就住,我只是提醒你,你父母要是知道你和我住在一起,恐怕会不高兴。”
陆予阳是陆予阳,他父母是他父母。
他们只在一起,不结婚,所以他的父母怎么样,只要不闹到她面前,她都无所谓。
“他们还没适应这个世界,太过焦虑,只要我足够强大,便不会再有那些事情。西西,我会和他们清楚,不让他们来打搅你。”
“嗯,你能处理好就校”随即,她推了推他硬邦邦的胸膛,试图拉开一点距离:“我身上都是灰,我先去洗洗。”
话音未落,身体陡然一轻!
陆予阳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
“一起。”
他低头,在她微张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嘴角噙着狡黠又满足的笑意,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个的、却被他提前打扫得锃亮的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被陆予阳反脚带上,空间瞬间变得狭而私密。
他将乔西放下,却并未松开,反而将她困在自己与冰冷的瓷砖墙壁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