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酒楼
“遗爱来了,快坐。”
李泰身着锦袍,端坐在主位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房遗爱一身驸马常服,拱手作揖,语气恭敬:
“见过王爷。”
“如今你已是高阳的驸马,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拘束。”
李泰脸上的笑容更盛,亲自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为房遗爱斟了一杯酒,
“尝尝,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味道醇厚。”
房遗爱双手接过酒杯,却没有立刻饮用,只是捧在手心,试探着问道:
“不知王爷今日找我前来,有何要事吩咐?”
“不急,先喝酒。”李泰摆了摆手,随即拍了拍手。
很快,几个身着艳丽服饰、容貌娇俏的女子便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果盘和酒壶。
女子们熟练地围绕在两人身边,有的为李泰捶腿,有的试图为房遗爱添酒。
然而,房遗爱却目不斜视,眼神始终停留在李泰身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那些女子。
李泰将房遗爱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怎么,遗爱这是看不上本王这里的女子?若是不喜欢,本王再给你换一批更年轻貌美的?”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房遗爱莫不是故意不给自己面子?
房遗爱察觉到李泰语气中的变化,连忙放下酒杯,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道:
“王爷笑了,遗爱怎敢嫌弃?只是,只是唯恐被公主知晓,惹得她不高兴。”
李泰闻言,脸上的笑容才又重新浮现出来,他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语气亲昵了几分:
“嗨,你这就多虑了。高阳又不在这里,男人嘛,偶尔潇洒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你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这里的人都受过我的吩咐,绝不会有半分消息透露出去,更不会让高阳知晓。”
房遗爱依旧有些犹豫,但还是端起酒杯,示意那些女子为自己添了酒。
他看着面前貌美的女子们,也只是让她们倒倒酒、递递水果,始终保持着距离。
酒过三巡,两人脸上都泛起了红晕。李泰终于放下酒杯,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切入了正题:
“遗爱啊,如今父皇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我身为皇子,常常陪伴在他左右,为他分忧解难,日子过得也颇为辛苦。”
房遗爱连忙附和道:
“王爷孝心可嘉,实在令人敬佩。”他知道,李泰接下来要的话才是重点。
李泰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你房家在朝中也是颇有声望,你父亲房玄龄更是父皇倚重的老臣。
放心,只要你肯帮我,以后我定会在父皇面前多为你美言几句,保你房家荣华富贵,世代无忧。”
他这番话,既是拉拢,也是暗示。
他心里清楚,若是能得到房家的支持,自己争夺太子之位的胜算便会大大增加。将来若是能顺利登基,他也绝不会亏待房家。
房遗爱心中一凛,终于明白了李泰今日请他来的真正目的。
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陷入了沉思。
“不着急,好事多磨。”李泰给了他思索的时间。
——
夜已深沉,公主府内烛火摇曳。
一身酒气的房遗爱踉跄着闯了进来,脚步虚浮,连身上的锦袍都歪歪扭扭。
“房遗爱!”高阳公主本在灯下看书,闻到那股浓烈的酒气,顿时皱紧了眉头,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
“你去哪里了?一身酒气熏,莫不是又去那些销金窟喝花酒了?”
她嫌恶地捂住鼻子,眼神里满是鄙夷。
房遗爱头痛欲裂,脑子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摆了摆手,声音含糊:
“别吵,我去歇会儿。”罢,便想绕过高阳,径直往内室走去。
“站住!”高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让房遗爱一个趔趄,
“本公主在问你话!你就是这么对待本公主的?刚新婚不久,你就敢夜不归宿、流连花丛,我看你是活腻了!”
她越越气,胸口剧烈起伏,这才新婚多久,他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了这副不堪的模样。
房遗爱被她拽得生疼,酒劲也上来了,平日里的顾忌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猛地甩开高阳的手,红着眼眶,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
“你们皇家人都这么咄咄逼人吗?是!我就是去喝花酒了!怎么了?
长孙冲不也是驸马吗?他能日日宴饮、潇洒快活,我为什么不能?”
他想起白李泰的拉拢和暗示,一股怨气涌上心头,
“李泰不过是个王爷,我房家也是名门望族,凭什么要受你们的气,要看你们的脸色?”
“你……你放肆!”高阳被他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给我滚!立刻从公主府滚出去!”
“姑姑!”高阳转头对着守在一旁的芙蕖厉声吩咐,
“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拖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再踏入公主府半步!”
“奴婢遵命!”
芙蕖不敢怠慢,立刻招手示意门外的侍卫进来,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房遗爱,便往外拖。
房遗爱还想挣扎,嘴里嘟囔着:“我不滚,这也是我的家,你们凭什么赶我……”
但终究抵不过侍卫的力气,被硬生生拖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只留下高阳公主站在原地,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回来的芙蕖看着公主脸上的伤心,心中担忧不已,暗地里思索着一定要让公主高兴高兴,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既然驸马没有本事,那就只能给别人上位的机会了。
所以芙蕖马不停蹄的就让人把还在睡梦中的辩机绑到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