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破庙内耽搁了一段时间。
陆明的计划不得不往后延迟了十。
直到月底,他才写完了足够多的信。
将经验值兑换以后,顺利到达了五重。
肺疾也完全治好。
五重阳神初现,陆明感觉自己就像那怀胎的孕妇,丹田里面装了个人。
相较于四重,五重除了真气更加雄厚以外,还可让元神自行修炼,无需陆明每打坐便能吸收地灵气。
陆明曾试图学林笑生那般,让元神出体代替自己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可由于刚到达五重,体内元神比那新生的婴儿还要脆弱,差点没给他来个魂飞魄散。
心有余悸的他,当即便决定还是不要铤而走险,踏踏实实一步一步的来最为稳妥。
明儿就要离开凉北。
陆明在院子里琢磨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懒得通知李寒雪。
一个多快两个月了,那女人一句话都没跟他过。
陆明觉着自己就算是那穷凶极恶的坏人,也不至于如此。
“谁还没点自尊心了?长得漂亮就可以不把我当人了?岂有此理!”
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做的错事。
嘀咕一句后,便打算回厢房收拾行李。
哪知刚起身。
李寒雪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陆明,你要把我丢在凉北是不是?”
李寒雪转眼便站在了陆明跟前。
那双看多少遍都会动人心弦的眸子,此刻仿佛两笼火炉般滚烫。
陆明从未在李寒雪面前提起过此事。
稍加思考,他便大概猜到怕是跟李寒雪朝夕相处的庞兮兮,走漏了风声。
“兮兮告诉你的?”陆明试探道。
李寒雪眼眸忽闪:“兮兮?你喊得可真亲热!”
陆明干脆坐回石桌边,悠闲把玩起桌子上的空杯子来。
李寒雪越看越气,伸手戳了一下陆明的肩头。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把我扔在凉北?”
陆明也不否认,点头道:“带着你碍事!”
李寒雪闻言,愤怒道:“庞兮兮什么都不会,你带着就不碍事了?我怎么也是三重的修行者,不比她强?”
“她是什么都不会,更没有你厉害,但是,她听话啊!”陆明若无其事的笑道。
李寒雪低着眉眼。
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更是不知不觉攥成拳。
看着李寒雪那憋屈的模样。
陆明只觉这一个多月受的恶气总算得到了发泄。
于是他手一抹,拿出之前从廉为民外甥单沐那抢来的折扇,悠哉悠哉扇了起来。
“李寒雪,你不要觉着自己有多了不起,这下没有谁离不开谁,瘸子我打就是一个人过来的,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想不开吊死在一棵树上?”
李寒雪气得身子发抖。
她瞪着陆明,忿忿道:“我什么时候觉着自己了不起了?”
“呵,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陆明冷哼一声,“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多少次想要跟你求和,你自己不清楚?你是怎么对我的?”
陆明颇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声音不自觉便往上拔高。
李寒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晚上,你做的事是人做的吗?你还反过头来怪我?”
伤疤好了不会痛。
陆明狡辩道:“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再了,你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怎么能跟醉酒之人较真呢?”
“你...”
李寒雪实在不敢相信陆明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嘴唇都气白了。
陆明用扇子轻轻拍了拍李寒雪的臂膀。
“反正你现在看我也不顺眼,跟着我受那窝囊气做什么,不如好好在凉北待着,没准还能遇到意中人什么的,你觉得我的有没有道理?”
李寒雪眼睛倏然间变红,似有泪光在里面闪烁。
“你的是真心话?”她质问道。
陆明折扇一收:“是不是真心话不知道,但最起码不是假话,你若真能找个好人家,我也不会吝啬,那双宝医馆,就当是给你做嫁妆了。”
吧嗒——!
有一滴剔透的泪水落下。
正好砸在陆明的手背上。
“记住你今的话!”
李寒雪抬袖抹了下眼睛。
然后黯然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本来还一脸舒爽的陆明。
看着那柔弱的背影渐行渐远,突然间觉着胸口有点闷。
在凉亭里坐了半晌。
他长叹道:“罢了,早点断了也好,免得以后日日想念。”
着,他便起身进了厢房,为明即将到来的旅途做准备。
......
凉北的春还夹着些微寒意。
翌日起来的时候,穹上笼着一层灰色的薄云。
不到万不得已,陆明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计划。
把行李打点好交给贾云后。
陆明走到了顾奶娘住的厢房门口。
“奶娘,二宝走了,您千万要注意身体。”
嘎吱——!
门扇打开。
由于身体原因,顾奶娘的面色略显憔悴。
“二宝,真走啊?”
陆明点头:“有的事必须要做,而且越拖越困难,只希望一切顺利,我还能回来看看您老人家。”
顾奶娘多愁善感,当即便抹起了眼泪。
“二宝啊,在外面万事心,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陆明上前搂住顾奶娘,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
“放心吧奶娘,我历来运气不错,不会出什么事的。”
松开对方后,陆明迟疑了片刻,问道:“李寒雪还没回来?”
顾奶娘摇头:“你们昨是不是又吵了一架?她可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啊...”
陆明安慰道:“算不得吵架,就是把该的都出来了而已,也不用太担心她的安危,您这女儿啊,机灵着呢。”
老太太叹气道:“哎,其实我一直挺看好你们两人走到一起的,怎料算不如人算,到头来居然闹得这般僵硬。”
陆明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讪讪一笑。
同顾奶娘告别以后。
陆明又去了趟毛豆家。
屁孩哭得一塌糊涂,拽着陆明和贾云的裤腿,什么都不让走。
要走的人留不住。
一番安慰后。
贾云红着眼架起马车,载着陆明离开了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