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离开了寒镜峰,又是一前一后飞向青鸟峰,一路上任无恶几次想上前问问对方,可又没有付诸于行动,他是觉得问了也是白问,关键的是,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同时他还觉得有些愧疚,像是将对方推向了火坑。
一路无话,半日后他们距离青鸟峰已是只有万余里了。
这时薛寒衣忽然停了下来,看看任无恶,示意他靠近些。
任无恶过来后,她就问道:“李青衣答应你什么了?”
任无恶道:“她承诺能让我离开玄鹤岭?”
薛寒衣闻言并不意外惊讶,反问道:“为何要离开?”
任无恶不觉一怔。薛寒衣继续道:“这里不好吗?”
任无恶苦笑道:“前辈觉得这里好吗?”
薛寒衣道:“好。”
果然器灵就是与众不同,能将灵魂之笼视为乐土乐园,看起来她是很喜欢这里,已然将其视为家园了。
任无恶想到一事,就问道:“请问前辈在这里多久了?”
薛寒衣道:“很久了。”一顿后又道:“有五千五百六十五万三千三百六十三年,再过三日便六十四年。”
听到如此详细的时间,任无恶又是一怔,继而想到,她对时间如此敏感,应该是一种赋本能吧。随即道:“真是很久了。”
薛寒衣道:“是也不是。”
她的意思是,是很久,但也不算很久。
任无恶心道,在她看来万万年也许就是弹指一挥间吧!继而问道:“前辈不怕吗?”
薛寒衣道:“不怕。李青衣不可怕。”
任无恶心道,但愿吧。
这时,李青衣的声音忽然在任无恶耳朵里响起。
“不乐,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薛寒衣勾搭到手了,不愧是我的不乐。你还不快点请薛寒衣过来,人家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接风宴。”
听到那声音,任无恶不觉皱眉,随即道:“李青衣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薛寒衣道:“走吧。”着娇躯一闪便已到了青鸟宫。
任无恶急忙跟上,他们到了青鸟宫,就被一个傀儡领到了一座客厅,这里果然备好了宴席,酒菜丰盛,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任无恶没心思吃饭,可薛寒衣居然坐在那里大吃起来,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一副常来这里吃喝的样子。
任无恶又是好笑又是惊讶,随即坐在一旁看着,许久后,李青衣才翩然而至。
见薛寒衣吃得起劲,李青衣是一点也不奇怪,随即坐在了任无恶身边,还亲亲热热的叫了声“不乐。”
薛寒衣对李青衣的出现毫无反应,依旧吃得起劲,任无恶见状,心道,她们的关系很奇怪啊!咦,她们一个青衣一个寒衣,难道她们的关系真是非同一般?
这时李青衣轻笑道:“不乐,你和寒衣很熟悉了吧?”
任无恶道:“谈不上熟悉。”
李青衣白了他一眼道:“不熟悉她能跟你来我这里吗?几年不见,你是变的滑头了。”
任无恶问道:“你和她呢?”
李青衣知道他的意思,嫣然笑道:“我和她的事情那真是一言难尽了。你想听的话,有空了我们去我的寝室慢慢聊。”
着不经意地用她最为丰盈的地方轻轻碰了碰他。
任无恶没想到她会守着薛寒衣如此放肆大胆,而她又:“放心吧,寒衣不是外人。”
任无恶苦笑道:“你早就知道她是……千丝药笼。”
李青衣笑道:“对呀,所以我才会让你从她那里借来千丝药笼。这样一来,你们不就在一起了。”
任无恶无奈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李青衣讶然道:“你这么聪明?居然还没有看出来吗?我做这些,当然是在撮合你们了。”
任无恶闻言大吃一惊,撮合?!
知道他很惊讶,李青衣继续道:“你别惊讶,寒衣虽然是千丝药笼,但现在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还是个女人,知道她身份的现在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我呢,和她关系不一般,因此就想帮她脱离苦海,让她真真正正的融入我们的世界。”
任无恶越听越皱眉,李青衣继续道:“而你的出现对她而言便是一个机会,我希望你能带她离开这里。”
任无恶看看薛寒衣,“可她应该很喜欢这里。”
李青衣笑道:“那是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花花世界,五彩缤纷,等她见到了,自然就会更喜欢外面的世界了。”
任无恶不以为然地道:“未必吧?”
李青衣道:“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任无恶叹道:“打赌就不必了,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的人生还是她自己做主的好。”
李青衣笑道:“得好,她已经有了选择。”
任无恶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苦笑道:“原来……你们……唉!”
李青衣又碰碰他,柔声细语道:“没错,之前我和她有过约定,如果她想通了,有了决定便来找我。你看,现在她不是来了。”
任无恶苦笑道:“那我呢?算什么?”
李青衣含情脉脉地道:“当然是能够打动她的人了,没有你的话,她是不可能来找我的。而且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
任无恶心道,你的轻描淡写,可我却是被你们耍得团团转了,果然她就是把我当做傀儡,可以随意摆弄。
这时薛寒衣已是吃完了,是真的吃完了,一桌子饭菜都被她送进了肚子里,放下筷子,她看向李青衣,冷冷道:“难吃。”
任无恶一怔,李青衣笑道:“她我做的东西难吃。”
任无恶哭笑不得,难吃你都吃干净了,好吃的话又会怎样?
李青衣道:“你吃了就好。你想好了?”
薛寒衣看看任无恶,那眼神让某人心头一凛,然后道:“好了。”
李青衣也看看任无恶,又问道:“就是他了?”
薛寒衣道:“对。”
任无恶感觉自己正在被出卖,而且还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正想话,李青衣又道:“那就好。”
薛寒衣随即起身,又看看任无恶后便转身走了。
任无恶又是一怔,李青衣道:“放心吧,她是回自己房间了。”一顿后,又问道:“你帮她炼丹了?”
任无恶点点头道:“先是取了十滴裂空蜂蜂蜜,然后又炼制了一炉裂空丹和一炉凝时丹。”
不知何时李青衣已是依偎在了他怀里,娇笑道:“听起来就很精彩,不乐,我们回房,上床慢慢。”
话音未落,她已是带着任无恶一闪而逝,自然到了她的寝室那张软榻上。
任无恶是身不由己,一旦被对方缠上,他是休想离开,然后在对方的纠缠下,将自己和薛寒衣相遇后的种种情况一五一十了一遍。
李青衣听着听着就又睡着了,但还是紧紧缠着他。
也许是习惯了,听到了李青衣的鼾声,任无恶也有了困意,他也确实累了,毕竟刚刚炼完丹,是有些气虚体弱,他还想默运静虚诀修炼一下,结果心神一松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看自己还是李青衣缠在一起,彼此都是衣衫不整,好似经过了一场……大战,他的双手都放在不该放的位置,对方也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他刚醒来,李青衣也醒来了,先嘤咛一声,然后娇躯又扭动几下,而她还缠着某人,又让某人尴尬不已也是心头一荡。
所幸,李青衣很快就放开了他,没了束缚,他急忙起身下床,对方则是侧卧在那里,媚眼如丝,轻笑道:“你怕什么?都是老夫老妻了,是久别胜新婚,我们不该继续亲热吗?”
任无恶苦笑道:“千丝药笼我已经借到了。”
李青衣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出尔反尔,但你也要守约哦,别忘了,你可答应我,离开之前要和我成亲的。”
任无恶道:“这个……”他想声恕难从命,但又改口道:“能可以换一个吗?”
李青衣断然道:“那可不行,必须成亲,而且现在还得加上一个人,就是薛寒衣。”
任无恶顿时无语,呆了片刻才道:“你真是强人所难了,再了,她能答应吗?”
李青衣笑吟吟地道:“你不用管她,你答应就校想要离开这里,就得先成亲,这个没得商量。”
任无恶无奈地道:“为何非要成亲?”
李青衣一本正经地道:“自然是要一个名分了,我对这个是很在意的。”
任无恶心道,你会在意这些?嘴上道:“只是名分?”
李青衣美眸一转道:“有了名分我们就是名正言顺,就不需要偷偷摸摸了,你就不会有顾虑了。”
任无恶苦笑道:“原来你是为了我好。”
李青衣笑道:“是为了我们好。你答应不答应?”
任无恶暗叹一声,道:“我答应。”
李青衣顿时大喜道:“太好了,那我们三日后就成亲,婚礼就在青鸟宫举行,赤瑛就是证婚人,新娘就是我和寒衣,你呢,就等着当新郎吧,其他事情交给我了。”
任无恶道:“三日后,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李青衣已是到了他眼前,又是挤到了他怀里,嫣然笑道:“不仓促,我已经准备好了。”完轻轻吻了他一下,继而娇躯一闪而逝。
“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等着当新郎吧,听话别乱跑。”
李青衣人已远去,声音还在任无恶耳边响起。
任无恶心道,真是见鬼了,怎么到了玄鹤岭,我就要接二连三的成亲了,新娘不是三个就是两个,我是要将几辈子的婚礼都在这里补上吗?
李青衣,究竟在搞什么鬼?看她如此欣喜,似乎很期望这场婚礼,不像是胡闹,这可不是胡闹又是什么?
而且她还要拉上薛寒衣,我这是什么样的艳福桃花运,连器灵都不放过,真是岂有此理!
寻思着,他取出潜龙剑,这时候他能商量的人只有任轻尘了。
任轻尘出来后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何处,笑吟吟地道:“无恶,你这是功德圆满回到青鸟宫了,可喜可贺啊!”
任无恶苦着脸道:“姐,李青衣要和我成亲,还迎…薛寒衣。”
任轻尘笑道:“这是喜事啊,你愁眉苦脸做什么?”
任无恶苦笑道:“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你,我真要和她们成亲吗?”
任轻尘收起笑容,想想道:“你又是如何想的?”
任无恶叹道:“姐,我其实不想和她们成亲,可如果我不答应,便无法离开这里,所以……”
任轻尘道:“所以你很纠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换作是我,也会如此吧。”
任无恶道:“那我该怎么办?”
任轻尘莞尔道:“怎么办?当然是顺其自然了,青衣想和你成亲,一定有她的目的,而你呢又想离开这里,也有自己的目的,这样一来,你们便是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任无恶愕然道:“姐,你还真是……唉!”叹息一声后,他继续道:“可还有薛寒衣,她……其实是……”
任轻尘道:“她其实是千丝药笼吧?”
任无恶一怔道:“姐,你已经知道了。”
任轻尘笑道:“上次我便觉得薛寒衣有些奇怪,静下心来想想后,就推断她只怕就是千丝药笼,不过她又非其他器灵可比,竟然已经有了肉身以及已是甚为完整的思想感情,和人已是相差无几。在我看来,能让千丝药笼进阶到慈地步的人只有青衣了。”
任无恶叹道:“姐,你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而李青衣还要让我和薛寒衣成亲,也不知道她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唉!”
任轻尘道:“我觉得青衣如此做,是想让你和薛寒衣有更密切的关系,也许薛寒衣还需要你的助力才能进一步的成长。成亲也只是一个形式罢了,你也无需在意。别忘了,这是玄鹤岭。你无需过于在意世俗的那些东西,既然你想离开,如今又有机会,就要把握住,也得付出应有的代价。你应该庆幸,青衣是个女子,万一她是男的,又有慈要求,你又该如何应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