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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言情小说网 > 都市 > 权势巅峰:分手后,我青云直上 > 第305章 他给过你机会了,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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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他给过你机会了,不止一次

泽川市郊,“静园”。

一栋掩映在百年香樟树荫下的古朴宅邸。

灰砖黛瓦,朱漆大门斑驳,院墙上爬满浓密的藤蔓,透着一股退居二线、洗尽铅华的沉静。

夜已深,雨还在下。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台灯,光线昏黄柔和。

杜玉山,曾经的泽川市委书记,如今退下来多年,精神却依然矍铄。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蓝色开衫,坐在一把老式的藤编圈椅里,手里捧着一本线装的《资治通鉴》,鼻梁上架着老花镜。

“老爷……”

贴身跟了他三十多年的老管家,轻轻推门进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维那边的电话,急事……”

杜玉山没有抬头,只是翻过一页泛黄的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什么急事?让他自己处理。”

老管家喉头滚动了一下:

“是……周正秘书长刚才去了‘鹿鸣苑’,跟维……吵得很凶……维情绪很激动,让您务必现在……接电话……”

杜玉山翻页的手指,停顿了那么一秒。

周正?

李为最信任的那个“面子”?

深更半夜,亲自跑到杜维明那个招摇的“栖梧居”去了?

他合上书,摘下老花镜。

“电话给我。”

老管家立刻将一部没有标识、造型极其老旧的保密座机话筒,恭敬地递到杜玉山手边的藤几上。

杜玉山拿起话筒,放到耳边。

没有立刻话。

电话那头,先传来一阵粗重混乱的喘息,接着是杜维明那压抑着极度愤怒、却又带着哭腔的嘶哑咆哮:

“爸!爸!您得管!李为他要翻脸了!他要弄死我!”

“周正!周正那条李为养的狗!他刚才冲到我这!指着我的鼻子骂!要我交人!要我把这些年给市里挣下的基业都吐出来!”

“他……他李为只给我三!三!就要把我星耀连根拔起!”

“爸!您听见了吗?!李为他忘恩负义!他忘帘年是谁……”

“够了!”

杜玉山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沙哑。

但这两个字,如同两记冰冷的戒尺,瞬间抽断了杜维明失控的咆哮。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紊乱的呼吸声。

杜玉山握着话筒,身体靠在藤椅宽厚的椅背上,目光落在台灯柔和的灯光边缘,那里是一片昏昧的阴影。

他沉默着。

这沉默,远比刚才杜维明的咆哮更具压力。

几秒钟后,杜玉山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周正……具体了什么?”

“他……他……”

杜维明声音发颤,带着巨大的屈辱和不甘。

“他上来就骂!我在龙湾无法无!我仗着您的面子胡作非为!我草菅人命!把公安局当成了自家的打手……”

杜维明语无伦次地复述着周正那些字字诛心的指责,语气里充满了被戳破遮羞布后的慌乱和色厉内荏。

“他还……还提到了陈志强的儿子……还迎…还有王德发……”

“他……这是李为的意思……让我三内必须……必须……”

杜维明的声音哽住了,后面的话羞于启齿。

陈志强?王德发?

还有那份名单……

李为……都知道了?

不。

不是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从没用过!

周正深夜登门,哪里是吵架?

那是李为借周正的口,在对杜维明下最后通牒!

而且,只给了三期限!

“三……”

杜玉山轻声重复,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字的分量。

“爸!您话啊爸!”

杜维明在电话那头快要崩溃。

“李为他欺人太甚!他忘帘年……”

“他没忘。”

杜玉山突然打断,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沉重。

“他给过你机会了。”

“不止一次。”

杜玉山缓缓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当年那个站在他办公室里,一身书卷气却眼神坚毅的年轻秘书李为。

他赏识他,提拔他,把他从一堆庸碌中挑选出来,一步步扶持。

李为也确实争气,一步步走到今,成为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

这份知遇之恩,李为从来没忘。

所以,这些年,他对杜维明在泽川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龙湾新区那么大的肥肉,让星耀赚得盆满钵满。

杜维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只要不捅出大的篓子,李为都替他压着,替他在上面周旋。

这些,都是李为看在当年那份情谊的面子上,给他杜玉山的面子!

这份情面,这些年,杜维明不仅没有珍惜,反而变本加厉!

把李为的默许,当成了纵容!

把杜家的旧恩,当成了免死金牌!

一次次的擦边球,一次次的突破底线……

李为念着旧情,忍了一次,两次……

可现在呢?

几十个名字上了名单!还被省里调研组抓在了手里!

龙湾新区这个李为倾注心血、关乎他个人政治生涯巅峰的核心工程,被杜维明搞得遍地污秽,成了随时可能引爆的雷!

他杜维明,还要李为怎么给面子?!

“爸!您不能不管啊!李为他……”

杜维明还在电话那头嘶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最后的疯狂。

“啪!”

杜玉山他抓起藤几上那个用了多年、杯沿已经磨出温润包浆的白瓷茶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地上!

“够了!”

“哐当——!”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瞬间击穿羚话线那头的绝望嘶吼!

“杜维明!”

杜玉山的声音冰冷无比。

“你给我听清楚!”

“把你那些无法无的心思,给我收起来!”

“把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给我了结干净!”

“三!”

“就按周正的办!”

“该赔的钱,一分不少!”

“该交的人,一个不落!”

“去向那些被你祸害的人认错!赔偿!把屁股擦干净!”

杜玉山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来自父亲和旧日威严的决绝命令!

“爸?!”

杜维明失声尖叫,充满了难以置信!

“再敢给我耍花样……”

杜玉山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冰冷,一字一顿:

“不用李为动手!”

“我亲自……”

“送你进去清醒清醒!”

杜玉山不再给杜维明任何争辩和嘶吼的机会,直接挂断羚话。

话筒重重地放回座机底座,发出一声闷响。

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地上那摊刺目的、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以及白瓷茶杯碎裂的狼藉。

老管家垂手肃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杜玉山靠在藤椅里,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随即又缓缓平复。

他闭上眼。

那张苍老而威严的脸上,掠过深深的疲惫和一种……刻骨的失望。

对这个儿子的失望。

对那个只知道挥舞着祖辈余荫、不知敬畏、不知收敛、终于踢到铁板的儿子的失望。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风雨飘摇的夜。

李为派周正来,只给三。

已经是留了最后一丝余地,给了杜家最后一个体面退场的机会。

这是看在他杜玉山的老脸上。

再不知好歹……

杜玉山眼中最后一丝复杂的情绪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属于老派政治人物的冷酷和决断。

“备车。”

杜玉山的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

“去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