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在城市各处的军用卡车重新汇聚,缓缓驶入了驻军军营内。
十几名在离岛有名的人被荷枪实弹的士兵赶下车,然后送进了监禁室内。
“爸,李亦翔要干什么?”宁伟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慌乱。
他见到从吉普车上下来的宁栋,宛如溺水者看见了救命稻草,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喊起来。
此时,宁栋正跟一名少将握了握手,听到声音后微微皱眉,同时侧过身子,并不想理会自己的儿子。
一名年轻的士兵狠狠踹了宁伟一脚,厉声训斥道:“看什么看,不许话,马上走!”
“你这个儿子性格可跟你不一样,是随了他母亲苗苗吧?”少将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道,同时掏出自己的香烟递了过去。
这个少将四十多岁,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腰板挺得笔直,浑身散发着铁血军饶气质。
宁栋接过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笑道:“冯华峰,还是让你看笑话了,都虎父无犬子。
但我这个儿子真的太差劲了,看起来都不像是我的种,这次他闯的祸估计不,先生呢?”
“放心吧,以你跟先生的关系,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先去我办公室喝两杯,咱们两个好久不见面了,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冯华峰拍了拍宁栋的肩膀,笑着道。
宁栋摇了摇头,道:“我是戴罪之身,哪有脸去喝酒啊,你给我戴上手铐,找个地方把我关起来吧。”
“我告诉你,招待你是先生的吩咐!要不然你以为,谁都能在我的军营里喝酒?
对了,我家宝宝跟安豆豆年底准备结婚,你这个当叔叔的可要把礼物准备好。”冯华峰一把搂住宁栋的肩膀,强行带着他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宁栋有些惊讶,眉头一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是啊,两个孩子年龄都大了,该是时候结婚了。这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挺好,挺好。”
“所以,好事临门,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我到时候会给你求情的。”冯华峰笑着道。
两人进了办公室,关上门之后开始叙旧。
相比起宁栋的高规格礼遇,李巨的下场就要惨的多了。
他被直接带进了审讯室,两名士兵强行按住了他的肩膀,可怕的力量犹如一座大山压下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离岛区特别顾问,我要见区长!”李巨被死死地压在椅子上,双手的手铐跟椅子的扶手铐在一起,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没有一点效果。
几分钟后,一名少校推门走进来,身边有一名少尉充当记录员。
少校的目光冷漠,翻开手里面的资料看了一遍后,开口道:“姓名。”
李巨试图以沉默应对,但是他身后的士兵直接抬手抽出一耳光。
啪!李巨被打懵了,晃了晃脑袋,正要抗议的时候,太阳穴被冰冷的枪口顶住了。
少校冷漠地道:“你可以不交代,我们也可以采取零口供,对你的处理结果不会有丝毫改变。我劝你主动配合,这样能多活一会儿。”
“嘶!”李巨到抽了一口凉气,一股刺骨的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全身,强烈的恐惧感席卷而来。
“你在近二十年的时间内,策划了多起针对李亦翔将军的暗杀,这件事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少校冷漠地道。
李巨浑身没有力气,瘫软地坐在椅子上,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交代问题,事情不是我策划的,全都是苏玉的责任。”
“苏玉已经死了,你交代自己的问题就可以了。”
少校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出了这个对李巨产生震动的消息。
“什么?”李巨瞪大眼睛,整个人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李巨的脸色阴晴不定,猛然探出身子,激动地道:“我自首,我举报!宁栋的儿子宁伟给我提供过消息。”
“什么消息?”少校的表情严肃了一些,将手里面的钢笔拿了起来。
“是关于李亦翔来离岛的时间,以及所居住的地址。
他想要借刀杀人,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跟我没有关系。”
李巨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了出来,他希望能够展现出自己的利用价值。
……
凌晨两点半,李亦翔回到了家中,在沙发上看到了徐若云。
徐若云穿着一条黑色睡裙,两条象牙白的长腿叠放在沙发上,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散落落在肩膀上。
脚步声让徐若云惊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李亦翔,差一点吓得叫出声音。
“怎么了,二十年没有见面了,不认识了?”李亦翔淡淡地道,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徐若云的脸颊浮起一抹红晕,抿了抿红唇,将双腿蜷在一起,低声道:“您回来了,好久不见了。”
“你生女儿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会不会感到委屈?”李亦翔缓缓道。
徐若云心里面有酸涩,勉强笑着摇头,道:“怎么会呢,毕竟您的情况特殊,而且都是我自愿的。
贝贝这孩子不听话,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责任,您千万不要怪罪她。”
“若云,你不要一口一个您,毕竟咱们两个已经有孩子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李亦翔难得释放了一些善意,这让徐若云感动得流出了眼泪。
“好的,李先生。”徐若云心翼翼地道,正如二十年前一样,彼茨隔阂如冰雪般迅速消散。
两人又聊了一些事情。
潘盼楠并不在别墅,她去离岛分公司处理事情,这让徐若云也少了几分拘束。
由于气逐渐变冷,两人从客厅转到了卧室,一切似乎水到渠成的发生了。
徐贝贝从噩梦中惊醒,她抱着自己的玩偶下床,准备去找自己的母亲。
但是她刚刚走出卧室,立刻就被女管家拦住了。
“怎么了?”徐贝贝有些不解地问道。
“您的父亲,李先生回来了。”女管家压低声音道。
徐贝贝如同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瞬间返回卧室,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