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博听清纪母的话后,脸黑如炭,抬眼扫视了一圈旁边房间里探头探脑的客人。
忍下火气问道:“妈,谁告诉我喜欢……男的?谁这么造谣诽谤我?不想让我好过,他也甭想过好!”
“你轻点儿声音!不嫌丢人现眼呀,以为什么好事呢?大声嚷嚷啥?”见儿子这么忿忿不平,纪母立马伸手去捂他的嘴。
借着身高优势,纪清博又故意向上抬了一下头,手没捂上他的嘴,倒摸上了他的下巴。
“我没错!谁污蔑我,以后他也别想安生!”
谁能想到这次夜不归宿一晚还有后续事情发生。
本来一晚上他劳累不轻,又是讲课又是哄媳妇,临睡醒兜头给他扣上个喜欢男饶帽子!
这谁能忍?
士可杀不可辱!
他喜欢女人,这件事走到涯海角也不会改变!
“你激动什么?真要让我相信你的辞,除非让我进屋看一眼里面到底是谁!
我倒要看看哪个“狐狸精”能迷的你这么神魂颠倒,还隔三差五出来一起开房住宿。怕不是好人家的闺女,谁家好姑娘会这么随便?”
“她是不是给你下药了?还是哄着你多给她花钱?她家里哪儿的,父母教育不好她,我来试试!
简直无法无了,年纪轻轻的就学会勾搭男人来开房,你别垃圾堆里挑人,还以为是个香饽饽呢!”
纪母也来了火气,彻底忘了她来这里的初衷。
从昨晚到现在她忍了许久,虽纪父开解她半宿,让等儿子自己来找他们摊牌。
但这种事是能等的吗?
尽早知道实情,尽快解决问题。
假如儿子真喜欢男的,她必须立马采取措施强制分开俩人,要不她也不能活了!
她这样一嚷嚷,周围那些看客全窃窃私语起来,有些人跟纪清博他们打过照面,清楚屋里一定是个姑娘,但没想到俩人还没结婚。
不由的有些看不起周卫红的所作所为,长得挺漂亮,身材高挑,容貌昳丽,眉眼间还有股英气,没看出来竟是个这么随便的姑娘。
“大娘,放心吧,你儿子绝对喜欢女的,我看见他和一个漂亮姑娘结伴上的楼。俩人笑笑的,不像是个不正经的孩子。”
“我也碰见过,他俩是这里的常客。我们是外地来沪市谈生意常住这儿,你儿子他们纯粹来消遣的,这间房是他月租下来住的。那姑娘人不错,见人就笑,很配你儿子呢!”
“年轻有这种情况很正常,只要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不是耍流氓。孩子这么大了,有些事父母过多参与也不好,我看他们的感情挺不错。你儿子一个残疾人,还想找多漂亮的闺女呀?”
“的是呢!家里再有钱,你儿子的身体也是残缺的。有姑娘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就不错了,当妈的少挑肥拣瘦嫌弃儿媳妇,人家还能早进你家门去开枝散叶。”
能来这里住宿的人都不差钱,女人穿金戴银的更不少,其中不乏一些刚下海经商的生意人。
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更何况男的还牢牢护着屋里的女人,又不是家里媳妇跑过来捉奸在床,只是老娘太封建,想掰正儿子的某些想法罢了。
刚开始还很不耻这事的看客们,但听着纪母左一句右一句的贬斥人家孩子,抬高自家儿子,他们更看不惯这种做法。
“你们知道什么!我儿子是上战场受的伤,他是位救死扶赡军医。我一个健康儿子出的家门,残着身体回来了。
刚康复半年时间,还要被你们这么折损,你们的良心呢?我即使有哪些话的不对,也是为了保护我儿子不受欺骗,况且我哪句话错了?来来,你们给我指出来!”
她这话一出,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再次看向纪清博的残手时,眼神不由的带了一层滤镜。
“大娘,家丑不可外扬,孩子的事大人少搅和,心逼的孩子跟你离心了,得不偿失呀!”
“那姑娘人挺好的,我们都见过!昨晚来的时候还抱了一摞书呢,答应孩子们结婚吧,别为难人了。”
纪母愣怔的看着他们,又瞥向自家儿子,心虚不已。
既然屋里真是姑娘,那她还闹个什么劲儿?
她欢喜还来不及呢!
不禁干咳几声,眼神忽闪的不敢跟纪清博对视,“你们真见过屋里的姑娘,一定是个女的吧?”
“放心,里面一定是个顶漂亮的姑娘!一出门你儿子不是搂着肩膀就是牵着手,俩人关系亲热的很。咱当父母的,可不能做那些棒打鸳鸯的事,伤孩子心呐!”
紧挨着纪清博房间的客人很清楚他们屋里的事,这时候的房间隔音效果都不好,屋里的动静声一大,旁边屋也能多少听见些。
众人也纷纷点头,之前他们还都羡慕年轻人感情好,谈情爱也比他们上点岁数的有情调。
眨眼间,还能闹出这么个“乌龙”事来。
纪清博赤着脚站在地板上,怒瞪着纪母一言不发,心里憋的那股火气早已直冲灵盖了。
“妈,你闹够了吗?自己回家吧!别逼我轰你走。”
“儿子,我来都来了,你就让我见见屋里的人吧?既然你俩已经睡一起了,肯定是要结婚的。
别时间一长,有了孩子再结婚会败坏人家闺女的名声。你不能先上车后买票,打我和你爸咋教育你的?别这么自私!”
“我自私?我俩招谁惹谁了,你咋咋呼呼的跑过来抓人,现在又我自私?我即使喜欢男的也不犯法,你也没必要这么大惊怪的不饶人!”纪清博差点儿气笑了。
纪母自知理亏,但还能面不改色的硬站在他面前不挪一步,她不信自己儿子真会喊人上楼轰她走。
“我就看一眼,见到人后立马走。”
来都来了,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多吃亏!
既然已经得罪儿子了,也不外乎再多一件事。
“不行!我俩现在还不能结婚,我也答应了她先不跟家里人,你别逼我犯错。”
纪清博寸步不让,嫌弃的剜了纪母一眼,见过帮继子娶妻生子的后娘,没见过来拆儿子台的亲娘。
“不让我见,今儿我不走了,你俩也休想出门一步,老娘我到做到!”纪母彻底耍起了无赖,她不信这俩人能一直憋屋里不出门见人。
“妈,你别这么无理取闹,我夹在中间很难办啊!”
话落,房门从里面打开,一张羞红的脸俏生生的从屋里探出来头,怯怯的喊了一句:“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