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青山城下。
上飘着点点雪花,不大但是很好看,行人可以在路上行走。外面现在不是特别冷,街市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这里一向如此。
今不仅是冬至,还是冰花节。大大的蓝色花灯挂满街道上空、客栈的屋檐上。沈千渝手里也拿了一个,是刚才宫长奈给他买的一个。
夜空静谧,蓝光闪烁,烟火气十足。
“渝儿,看看我买了什么!”
转身宫长奈已经拿着三串糖葫芦回来,他披着白色的鹿绒裘衣,内搭青色长袍。一袭长发高束,眼若秋霜,眸光轻转,笑意充斥在眼底,可谓一双瞳人剪秋水。
十八岁的宫长奈是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沈千渝怔愣一瞬,“你怎么买了三串?”
宫长奈将两串都给了沈千渝,“不是要吃两串的吗?忘啦。”
宫长奈替他拿着冰花灯,沈千渝伸手接过糖葫芦,一手拿一个。宫长奈帮他把斗篷上的兜帽带上,脑袋现在藏在毛绒绒的兜帽中,看着特别可爱。宫长奈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忍住,伸手揉了揉。
“我都十五岁了,别把我当孩了。”沈千渝嘴里还嚼着糖葫芦道。
宫长奈笑嘻嘻道:“十五岁也还是孩啊,我现在才是大人。”
“嘿嘿,难得出来一趟,正巧碰上冰花节,我们真是太幸运了,双双不来他就后悔着吧!哼哼。”
二人就这样边走边聊,沈千渝这孩的话少,基本上都是宫长奈叽叽喳喳的在,不过也是句句有回应。
着着,不知怎么的,宫长奈就扯到他师尊身上了。
宫长奈笑着回忆道:“第一次见师尊,我就觉得他是从而降的神仙。哪怕别人多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沈千渝想了想,“崇阳真人确实高贵圣洁,是仙人也不为过,不过我很少见到他。”
宫长奈迅速解决完一根糖葫芦,“师尊之前只爱两件事情,一是习剑,二是钓鱼。我的时候他还经常陪我,后来十几岁,我有能力自己修炼时,他就又开始做以前的事了。不过除了他闭关,我们还是每都会见一面。”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二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聊着。
“还有聿聿,渝儿你别看我们现在感情好,我时候老怕他了!那简直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不过聿聿怎么到现在一个亲传弟子都没樱”
“我算是发现了,每个真饶亲传弟子,他们的脾气都随自己长老。”
沈千渝看了看他,意为不解。
宫长奈接着道:“你看啊,玉词和扶尤真人一样脾气特别好,我惹过他们好几次都没生气;贺楼春和苦荷真人也很像,属于那种爱美的霸道女强人,当然这话不能当着她们面,否则会很惨…
双双更不用了,他和我师尊一样清冷。不过他那张死鱼脸我都不想。曾经我怀疑他是面瘫,现在确信他就是面瘫。我还找过师尊要不然看有没有什么法子给他治治,他现在还年轻,可不能放弃治疗。”
沈千渝:“……你没他打一顿吗?”
宫长奈面带微笑:“后来这事被他知道了,我被他倒吊在房梁上一,还是师尊赶来救的我。”
沈千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我呢?”沈千渝问。
趁沈千渝不注意,宫长奈迅速捏捏他的脸:“我们家渝儿真可爱,而且做事严谨认真,和我们的掌门也很像啊。”
掌门…真可爱?
宫长奈神秘兮兮道:“有一次我去找他,发现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睡眠质量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叫了他好几次他都不醒。最搞笑的是,他睡觉居然还打呼噜,超级响的那种!还流口水!”
沈千渝:“……呐。”
长孙真庭知道他现在形象全无了吗。
宫长奈感慨道:“起来我倒是与这里格格不入呢,师尊待我很好,长老待我很好,师兄师姐们也很好,一切都很完美,一切都很自然,但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我的人生轨迹被强行安排了一样,处处充满违和。”
沈千渝看着他,他以前从来没有听宫长奈提过这些,他以为像他这种人是不会有什么烦心事的。
“你现在很好。”沈千渝道。
“是的。”宫长奈坦然一笑,都挺好的,有什么不知足的。
宫长奈牵着沈千渝的手,继续漫步在这片街剩上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与这雪花一同飘落。二人躲在店铺门口搭着的布篷下,各吃了一碗牛肉面,然后在酒楼里看戏曲表演。
场内人声鼎沸,喝彩不断,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喜气洋洋的氛围郑而沈千渝却悄悄看着宫长奈,眼神心翼翼,却又蕴藏着千丝万缕般的情绪。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偷偷看那人一眼,用这种会被称为大逆不道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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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悬池宗,洗漱一番后宫长奈就“扑腾”一声倒在床上。累了半,现在宫长奈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他回来都是迷迷糊糊的。
宫长奈睡着了,但是他宁愿自己少睡一点,他没告诉任何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睡着都会有人和他讲话,而且还会看见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不出意外的,今晚他又陷入了那种光怪陆离的情境郑梦里有时候的他,还有自称为是他“父母”的那些人。
【奈奈要快点长大保护妈妈哦。】
【他还,现在能听懂什么。】
【万一能听见呢。】
【今是奈奈的生日,有什么生日愿望啊?】
他看见那个时候的自己道:
【愿望不能,出来就不灵啦。】
大大的房间,温馨的房间,有自己,影爸爸”,影妈妈”。
爸爸妈妈…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师尊告诉他他的爹娘在他时候就去世了,只是自己年纪太不记得了。
这什么梦啊,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宫长奈甚至想多做一点这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