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都是些散修之流。”吴越一声音沉静。
“都该死?”王骁看了眼看向别处的吴越一。
“也不尽然。”
与想象中的不同。
这吴越一倒是没为那老国公辩解。
“要这些修士不顾苍生只修自我。”
“便是那武者何尝又不是如此。”
“因为彼茨协议,那林砀山如此暴虐不仁,恶行昭昭。这一众青州城里宗师之境也有十指之数,随便过去一人便将那林砀山平了。又何必让其为祸甚久。”
吴越一摇摇头,又将眼前的一杯酒一口喝干。
“便是老夫也不是为了所谓大局不敢随意动弹。”
王骁一时默然。
他能看出这吴越一不是在做戏,也能理解他这也不算装腔作势假仁假义。
他是真不敢。
这七境巅峰基本上算是如核武器一般的威慑力量。
一旦他随意掺和进这寻常饶因果。
比如弄死那无生门出身的岳江川灭了那林砀山匪寨。
那无生门得道消息之后便会随意找个地方屠戮两倍三倍的寻常百姓作为报复。
如果是寻常七境可能一时义愤之后并不会考虑这些。
但吴越一却不能。
见王骁良久不话,吴越一苦笑一声。
“那些修士大多是介于因果,亦或是慑于戒律,其平时极少与寻常百姓有交集。”
“要在这凡俗为恶也不尽然。”
“其实我惊鸿卫这些年遇到些境界高的妖魔也偶与其有着合作。”
王骁挑了挑眉毛。
“看你家国公对修行之人极为不屑,这般诱杀数十人。你便任由你家国公这般?”
“就不怕招惹了招惹不起的引来报复?”
吴越一却是又苦笑一声。
“老夫随国公这征战无数,也是见识过不少修士明明有极大的能耐,却不肯为这黎民百姓做些什么。”
“那般动辄数十万平民被屠戮,那些修士明明有能耐阻止,却一句不沾因果便袖手旁观,”
“荒年大灾,赤地千里,人相食。”
“那些修士便是随手施展术法挖一口井都不愿意。”
“更是有那歹毒的修士动辄屠灭村镇炼制邪器。”
“这般惨事见多了,也难免对那些修士心怀愤懑。”
吴越一面上苦色更甚。
“原本国公只是机缘得了本炼气之法。”
“想国公武道赋高绝,五十多岁便晋升武道八境。”
“但这炼气却讲究根骨。”
“终究蹉跎了数年也不过才将境界练到炼气三境。”
又将桌子上的酒杯倒满。
“当时那处。”
吴越一冲老国公府方向点零下巴。
“原本那茅草屋处是一处宅子。”
“当时那家人找人在后庭院处挖了一口井。”
“当时边挖出血水来,一家人虽是惊恐却也只是将庭院门锁了,只等第二日找了个道人前去做法。”
“结果第二日整个宅子便空空如也再无一人。”
“直到数日之后去送货吃食的商贩发觉不对才报了衙门。”
“当时便是我去的。”
“那时我刚晋级七境,正意气风发之时。”吴越一面上变得有些阴沉。
“当时那处挖好的井上便立了那座茅草屋。”
“那时我便觉得不对。”
“那本是一家富户的宅子,怎的会在其雅致的后院处立这么处草屋。”
“当时便寻来挖井的力工问询。”
“那人却当时挖好井之后见到出了血水便一哄而散,工钱都没来得及讨要。”
“当时我便觉察出其中的不对。”
“不过却因为刚到七境正自信之时,便贸然带人上前查看。”
“结果……”
吴越一面上越发阴沉。
“十数人只活了三人。”
“那从茅草门中射出的如若荆棘一般的触腕立时将十多人卷进了那茅草门郑”
“我凭七境修为躲闪的及时,再就是两名站的远些的卫众未受波及这才躲过一劫。”
王骁看着眼前面色阴郁的吴越一摇了摇头。
估计那茅草屋刚被挖出来时可能还有些虚弱。
要不然凭现下见到的那触手的速度和力道,别七境初期,哪怕七境巅峰也难以躲避。
“我那时眼见事不可为便带人退走,将宅子和方圆百丈都封了起来。”
“想来那邪物能摄取的范围有限,却也在没有再作祟。”
“当时我便将这事报与了国公。”
“那时国公已进阶武道八境。”
“只是……”
吴越一略作沉吟。
“只是国公亲自去探查一番后,等回青州便让我封锁有那邪物吃饶消息。并开始遣人在那处重新修了府邸。”
“又不多些时日,国公便将爵位传与现下的国公。”
“而后不顾我的百般劝阻便住进了那茅草屋里。”
“那茅草屋却没有对国公作甚,那原本黑漆漆射出腕足的茅草门也仿若变为寻常屋门一般,任由国公进出。”
“如此这般,老国公已然数十年没再出来了。”
王骁手轻轻的敲打着眼前的石桌台面。
这茅草屋八成当时和那老国公达成了协议,它帮老国公提升修为,而老国公帮他引诱来修士供其吞噬。
目前来看两者都达成了彼茨目的。
茅草屋施展的触手威力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而老国公也是修到了炼气大圆满,那日施展的触手法术威力也是不。
“既然我已经在这清河县购置了宅子,那般邪物我不可能让其在留存于此了。”
王骁看着吴越一眼神锋利。
吴越一神情一怔,而后又是一阵默然。
王骁又道,“姑且不论会不会招惹来修士的报复。”
“听你的这般,那茅草屋是会吞食凡饶。”
“今夜我也见识过那腕足的威力,凭七境初期的实力是绝无可能逃脱的。”
吴越一面色一凛而后道。
“嗯,想来这些年月那草屋吞食了数十修士,大约是境界提升了不少。”
“我这几年接触也是越发感觉到危险。”
“那你可想过如若哪日这草屋境界到了脱开那处束缚之地,而后吞食这清河县寻常百姓会怎的。”王骁声带阴沉。
吴越一又好一会沉默。
好半晌,他看向王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