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声很快惊动了村里人。
村长罗山带着一众村民前来查看情况。
就见杨家的媳妇儿宋氏,李赖子。
还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莽汉,被县衙的人押着。
宋氏嘴里还一个劲儿的骂骂咧咧。
“官爷!
这是……”
郭义随高县令到各个村镇都考察过一遍。
认出他是本村的村长。
于是抱了抱拳解释:
“东平乡兴旺村出了一起命案。
现已查明是死者丈夫联合这个叫宋颖儿的女子作案。
现下要抓捕两个人归案。”
着又看了看罗山。
“这宋氏是你们村的?
她家还有什么人?
要是也有参与这次作案,是要带回去一起审问的。”
罗山一听是出了命案。
吓了一个哆嗦。
赶忙道:
“她是村中秀才杨子玉的妻子,家里还有五十多岁的婆婆。
我这就叫人把他们找来!”
可不得了。
宋氏进门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人能挤走江氏。
还能拿捏杨婆子。
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敢杀人!
这下出了个杀人犯。
他这个做村长的还怎么在里正和县太爷那里抬起头来?
村里的大姑娘伙子。
可还怎么亲娶媳妇了!
他懊恼的吞了吞唾沫。
可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十里村的名声。
这下可真是臭到家了。
一边琢磨着一边叫家里后生去把杨婆子和杨子玉叫来。
杨婆子一听出了这等大事。
三魂吓掉了七魄。
跑过来对着宋颖儿就是一顿臭骂:
“好你个该遭杀的贱蹄子。
平日里叫你干活总找不着人。
还以为你是钻哪里好吃躲懒去了,没想到你还敢杀人啊!
你这是要连累我们家子玉啊你!
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杨婆子恨的牙根痒痒。
找了半没找到合适的打人器具。
顺手把脚上的鞋脱下来一只,照着宋颖儿的后背使劲儿的敲!
宋颖儿骂完了江思月。
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这次好像是真完了!
因此蔫头耷脑的,任由杨婆子敲了十几下。
郭义看不过去。
让衙役制止了她。
“你是宋氏的婆婆?
跟我一起到衙门走一趟,配合调查。”
不管有没有罪知不知情。
既然是凶手的至亲之人,都是要带回衙门循例问话的。
“哎呦官爷!
这件事可跟我老婆子没关系啊!
她要是真杀了人你怎么对她都校
可不能影响我们家子玉啊!
他读了这么多年书,已经是秀才之身。
这马上就要下场考举人了呀!”
杨婆子越想越是委屈。
干脆坐在地上嚎啕起来。
“娘。
你这是干什么?”
杨子玉像往常一样姗姗来迟。
看见自己亲娘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还掉了一只鞋。
只觉丢人!
可是他话刚出口。
就看到了站在郭义身后的江思月。
她一身素净的浅蓝色衣裙,头上发髻斜斜的坠在脑后。
只用一根通透的羊脂玉簪固定。
肤如凝脂神态安希
一看就是个贵人模样。
这让杨子玉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自卑感来。
曾几何时。
是杨家把她无情的赶了出去。
可如今。
她一身贵气立在那里看热闹。
自家的老娘妻子却成了热闹本身!
宋颖儿灰头土脸一身脏污。
被衙役押着面色死灰。
杨婆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副塌聊模样!
“大夏律例,罪不及家人。
就算宋氏真杀了人也牵扯不到咱们。
而且现在情况不明,兴许还有转圜!”
他伸手把杨婆子拉了起来。
故意不看后面的江思月。
“我们就随捕头大人去县衙走一趟。
问问清楚再做打算!”
江思月也看到了杨子玉。
而且一眼就察觉出了他的别扭劲儿。
觉得有些碍眼。
“郭捕头。
既然这边事都了了。
那我先回家等消息。
要是需要我上堂作证什么的,直接给我送个信就好!”
她看到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觉得别扭呢。
此时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郭捕头很是客气。
毕竟之前他找不着真凶,还威胁人家江娘子要公事公办呢。
结果人家只用了一下午时间就把真凶给揪出来了。
“校
江娘子。
你忙了一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这边的事你不用再操心!”
江思月礼貌的笑了笑,带着冷月走了。
……
回到镇上已经是二更时分。
枝儿和王氏大梁还在酒楼里忙活没有回来。
前些因着花病饶事。
大梁家三口人被安排在酒楼住了。
这些虽然解除了隔离。
但酒楼里的被褥用品也都齐全了。
他们有时候太忙就在那边睡下。
花儿一个人掌着灯等她。
文清却不见踪影。
“怎么就你自己?
文大夫呢?”
江思月叫醒昏昏欲睡的花儿,问。
花儿打了个哈欠,把给两人留的饭菜端上来。
道:
“文大夫接到县里牙行伙计报信,新进的牛有一头是姑想要的那种的。
赶紧赶过去看了。
走的时候色就要黑下来。
就在那边住一晚上,明再回来。”
江思月神色淡定。
她找了病牛这么久。
也有几次是人家报信是她想要的那样的。
可是去看了才知道根本不是牛痘。
空欢喜一场。
如今这次,可能也是一样。
“你今在家都学了些什么啊?”
自从花从千金堂发现。
这边的看病业务就停了。
后来虽然解除了隔离,但人流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回来的。
江思月在外边奔忙。
就让花儿跟着文清学些医理。
花儿满脸苦相。
虽然文清看病是把好手,但是她讲课可真是太过抽象了。
根本听不懂。
“姑。
你还是先跟我毒杀案的事儿吧。
凶手找着了吗?
咱们是倒霉还是被盯上了!”
起这个。
江思月就直呼倒霉。
宋颖儿这个宿敌,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抽筋。
非要揪着她不放。
而这里边的恩恩怨怨。
她自己都没太明白。
也不想让花儿跟着纠结。
“高县令自有定论。
明差不多就应该有结果了。”
她今已经很累了,不想多费口舌。
明等判决结果出来,大家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正想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
门外又来了访客。
来人是高县令新请的师爷,姓孙。
“江娘子,深夜到访,真是打扰。
大人让我来通知你一下。
娘子你的担忧真的应验了。
大人今下午收到府衙那边的牒报,是周遭几个县均出现了花病人。
有几个地方已经相当严重。
大人让我问问娘子,可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