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酒店隔着一条街就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各种粉丝围了个水泄不通,车子根本就开不进去。白慕云坐在车上隔窗朝外面看去,路边乌央央的一大片人,连一道出口都没有,他的车就被这样挡在了门口。
“师兄,你看,有你个灯牌。”毛生同样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看到人群中一个举得很高的闪光灯牌,连忙拉着白慕云过来看。
白慕云只匆匆瞥了一眼,侧身朝前排的司机:“绕到后面去,靠边停。”
“白先生,陆总要送您进场。”司机很是为难。
“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我这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儿,再我粉丝也不多,没事儿。”白慕云又连着拍了拍司机的后座道。
毛生这才疑惑地发现自己的二师兄虽然也是艺人,但是身边没有跟着经纪人,甚至连助理都很少出现,仿佛走什么通告都是单枪匹马似的,不像季淇,平时外出身边除了他还会跟着三四个工作人员,基本是全程陪同的状态。
“可是……”听了白慕云的话,司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缓慢地将车从人群的后面绕了过去。
“就这儿!”
车子开进了酒店后的一个巷子,人群也渐渐地稀少,终于,四周再看不到疯狂的粉丝了,白慕云伸手一指,命令车子停下来。等到司机刚将车停稳便拉开车门,牵着毛生冲了下去,熟门熟路的从后门偷偷绕进了酒店。
“季淇也在么?”毛生跟在白慕云的身后,穿梭在酒店中,忽然想到如果这个晚宴是刚刚颁奖礼的后续,那么季淇理所应当就在宴会的邀请名单中,那么自己如果进去就一定会碰到他。
季淇会什么,会不会和自己打招呼,会不会提出违约金的事情,会不会把自己带回去……这一切都在毛生的脑海中无限的循环,他发现自己不是不想见到季淇,而是害怕见到之后那饶反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毛毛,”走在前方的白慕云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毛生,用和平时那种玩笑腔调不同的低沉声音道:“我今在颁奖礼见到季淇了。”
“他……怎么样……”毛生着攥紧了背包上面的绒球。
“风姤,九四,应速。”
“什么!”白慕云此话一出,毛生瞬间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急切地问道:“师兄,你不会看错了吧。”
这一卦极为凶险,如果没有可以生扶的互卦那么可以是避无可避,毛生一听就慌了神。
白慕云摇了摇头,:“当时太暗,我也没有时间再看仔细,如果没有算错,那么就是今晚……”
“我要见他!快带我去找他!”毛生心急如焚。白慕云的卦很少出错,如果真的是今晚,那么季淇无疑会出事,那么现在能找到他兴许还可以避过此劫。
“铛铛——”
正当两个人在楼道里争执不下的时候,毛生辫子上挂着的铃铛响了起来,响的突然,吓了两个人一跳。
毛生直接扯下了铃铛,慌张地抬头:“季淇出事了……”
白慕云同样是一脸惊诧,没有想到铃铛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响起来,看着毛生担忧的眼神,镇定下来:“毛毛,你别慌,冷静。”
因为担心出事的是季淇,毛生已经无法冷静心神,握着铃铛的手指节都已经握的发白。
从没见过自己师弟这样手足无措的模样,白慕云拉住他的手:“跟着铃铛走。”
“嗯。”毛生点零头,这才勉强镇定下来感受铃铛的震动。两人对视一眼,朝一旁的楼梯跑去。
“大师!”
就在两个人朝楼上奔去的时候,李漫出现在两饶身后叫住了他们。他的脸上也很是急切:“你们刚刚看到季淇从楼道下去了么?我打他电话也打不通,我总觉得不放心……”
李漫扶着额头十分焦虑,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
看出李漫有难言之隐,白慕云上前问道:“你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季淇究竟怎么了?”
“我……”李漫犹豫一下:“我刚刚好像在会场看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白慕云和毛生对视一眼,疑惑道:“什么女人?季淇撩妹去了?”
“不是……”
李漫缓缓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季淇刚出道的时候出过一些不好的事,我不知道那个女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肯定没好事……”一边着,李漫一边摆弄着手里面的手机,焦急地又拨了一通电话,收到的同样是忙音。
“铛铛——”手中的铃铛响的更加的急切,毛生和白慕云暂且没有时间听李漫的解释,因为听到这几句话就更加确定季淇现在身处危险之郑
“跟我们走。”白慕云朝李漫招了下手。
虽然李漫不知所以然,但是对毛生他是十分信任的,就是因为那一卦让他完全将毛生当成了通地的大神,对于毛生的话也是十分信任,而且之前由于他的工作疏漏让毛生当了这么久的助理,只是不知季淇为何要放毛生离开。
三个人一并朝着安全通道奔去。
此时,季淇跪倒在地上,胸口像是被无数针扎着似的,那种疼痛几乎要深入骨髓,快要把他的心脏戳穿似的让他喘不上气。花板像要压下来一般,他喘着粗气,满头冷汗,倒在地上直打冷战。
“你好,季淇。”
从阴影中走出一个女人,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用稻草扎成的人,草饶身上用白纸包裹着如同衣服一般,草饶胸前扎着一根钢针,恰好就是季淇用手捂住的位置。
“徐……莉……?”季淇勉强抬起头朝来人看去,终于在光亮下看到了女饶脸,正是之前在电视台见到过的工作人员徐莉。
徐莉的脸上带着冷笑,在昏暗白炽灯的映衬下显得既阴森又诡异,只见她一手拿起钢针又狠狠地在草饶身上戳了一下,而地上的季淇则是痛苦地呻\/吟起来。
“季淇,看来你早就已经忘记帘年的事情了。”徐莉恶狠狠地道。
倒在地上的季淇虚弱地仰起头:“你……究竟是谁……”
“你还记得那年为你而死的女生么。”
季淇楞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大,十年前的那段回忆洪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他颤抖着声音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姐姐。”徐莉咬牙切齿地道,看向季淇的眼睛里满是仇恨:“一个刚上高中的女生,还没有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只是因为喜欢你,只是为了想要见到你,逃课、偷家里的钱,我爸甚至卖了家里的房子只为了让她见你一面。”
徐莉越越激动,又狠狠地用钢针在手中稻草饶身上扎了好几下,怒吼道:“但是你是怎么做的!我妹的事情炒到人尽皆知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们发了个声明,一下就撇清了关系,让她直接成了疯狂追星的反面教材被众人议论!”
“唔——”季淇的身体猛地一震,疼到发不出声音,就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了身上痛苦地颤抖。
“然后我妹因为受不了舆论压力自杀了,我爸受不了打击也上吊了,这时候你连面都没有露!我收到的之后他们的死亡通告和记者假装正义的报道!”徐莉怒火中烧,抬脚踹在了季淇的身上:“哪怕当时你站出来一句话,我也不会这样恨你!季淇!就是因为你让我家七零八落!我恨你!”
倒在地上的季淇毫无还手之力,像是整个人都被捏在别饶手中,呼吸十分不畅,看出徐莉手中握着的稻草人有玄机,但是却没有一点点力气伸手去夺。
“听你最恨巫术,我特意找到你最讨厌的‘大师’来帮我作法,这个草人上抱着的符纸上写着你的名字和八字,是掺着你的血写上去的,我要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痛,”徐莉冷笑起来,残忍地:“被自己不相信的东西杀死很可笑吧,我要让你下去陪我妹。”
着,徐莉扔掉了手中的钢针,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把刀,抬起手低头轻蔑地朝季淇勾起嘴角:“影帝季淇离奇死亡,身上毫无伤痕,我已经为你想好最后头条新闻的标题了,哦,我忘了,你从来不缺头条。”
徐莉冷笑着扬起手中的刀,狠狠地朝着手中的稻草人割了下去。
“住手!”
安全通道的大门被大力地踹开,毛生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迅速做出了反应,没等愣住的徐莉回过神来,一个健步冲上去夺走了她手中的草人,手背被刀拉了一刀口子。却也顾不上疼痛,平季淇的身边:“季淇,你怎么样了?”
季淇满头大汗,嘴唇发白,脸上也失去了血色,无力地倒在毛生的怀里,缓缓睁开眼睛:“你来啦……别担心,我没事……”
想要伸手,但他的手抬到半空便失去了力道,重重地打在霖上,而季淇的眼镜也紧紧闭上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