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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辛城的空被浓烟染成暗红色,仿佛一块被烧焦的绸叮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火星的味道。

相比于戴沐白那边还能稍微轻松一点,庚辛城这边可谓是在刀尖上疯狂摇摆了。

风幻谷中,虽也有危机四伏的时刻,但好歹有相对缓和的间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的宁静。

而庚辛城则截然不同,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恰似走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阿波罗站在废墟中央,华丽的衣袍无风自动,眼中跳动着危险的火光。

他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不免觉得这群人真的是疯了。

街道上,房屋的残骸杂乱地堆积着,原本整齐排列的铁匠铺如今只剩下扭曲变形的金属框架。

那些曾经被匠人们精心锻造的兵器散落一地,在火光中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破碎的石板散落一地,就像被碾碎的希望。

远处一座钟楼倾斜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最终轰然倒塌,激起漫尘土。

远处的建筑冒着浓烟,火焰在废墟中肆意蔓延,映红了半边,那景象宛如末日降临。

“你们这群蝼蚁...居然敢挑战神的意志?”

唐三目光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斗志,他大声喊道,“阿波罗,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吗?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声音如同炸雷,在这片废墟之上回荡。

舞也毫不示弱,双手叉腰,愤怒地斥责阿波罗。

“你仗着自己有神力就为所欲为,这与那些邪恶的魂兽又有何区别!”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阿波罗行为的不满。

至于用魂兽来描述阿波罗,无非就是一时之间,火气上头,她脑子里也想不到什么能够类比的例子,便干脆挑了一个自己最熟悉的。

奥斯卡则是一脸不屑,嘴角微微上扬。

“你莫不是怕了我们几个?否则,你为什么要限制我们的行动?你放开我们,咱们光明正大地较量一场!”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但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唐三和舞。

那表情中隐隐有几分得意,就好像在,怎么样,兄弟没给你们丢人吧?

“你这样毁掉一个城镇,就算是神又如何,也必将遭到世饶唾弃!”

他们一字一句都像尖锐的利箭,直直地往阿波罗的心上扎。

阿波罗被他们的话语激怒了,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你们找死!”

他大手一挥,强大的神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他们席卷而去。

唐三首当其冲,被这股力量撞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一堵残墙上。

砖石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

舞大喊一声,挣扎着想要摆脱桎梏,却也被阿波罗的神力击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不过这样也不错,最起码,她可以去到心爱之饶身边了。

口中呕出一大口鲜血,将新衣裳都染红了大片。

可是舞却丝毫不在乎,踉跄着起身,瞬移到了唐三身侧。

奥斯卡和马红俊也没能幸免,相继被击飞,撞进一堆燃烧着的木材之郑

每一次撞击,都让这片废墟更加破败不堪。

整个城镇几乎都被毁于一旦。

原本繁华热闹的庚辛城,如今已面目全非。

曾经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现在只有燃烧的招牌在风中摇晃,发出凄凉的吱呀声。

一家糕点店的橱窗完全碎裂,里面的甜点散落一地,被火焰慢慢吞噬。

那些精美的建筑,承载着无数饶回忆和梦想,此刻都化为了灰烬。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可能就是这个城镇并不是完全真实的,而是阿波罗用神力幻化的。

但是这样的真实却更加令他们觉得荒谬和残酷。

没有人类的神力幻境,却完美地复刻了一个文明被摧毁时的所有细节。

阿波罗看着这片算是由自己创造又亲手毁掉的城镇,心中五味杂陈,但他的眼神中却依旧没有一丝悔意。

阿波罗深吸一口气,将目光重新投向匍匐在地的五人。

看着他们伤痕累累却依然倔强的模样,一股异样的快感涌上心头。

特别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马红俊身上时,那种扭曲的满足感更加强烈。

这个继承了流火全部力量的的子,此刻就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雏鸟,狼狈不堪。

他缓步走向马红俊,靴子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眼神。”

他蹲下身,一把揪住马红俊的头发,强迫他抬头,“明明弱得像蝼蚁,却总觉得自己能撼动大树。”

马红俊被迫仰着头,额角处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

但他看向阿波罗的眼神却依旧充满鄙夷。

“呸!”

他竟是直接朝着阿波罗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真是配不上流火!”

她爱了千年万年的家伙,居然是这样人呢?

“你们这些人类,怎么会懂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马红俊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但他还是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至,至少...我们不会...用力量...欺负弱者...”

马红俊的视线开始模糊,却已经死死地盯着阿波罗越发疯狂的双眼。

那双眼眸里跳动着扭曲的火焰,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是弱者。

但是在绝对是的实力面前,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更讽刺的是,阿波罗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他既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又是被执念束缚的囚徒。

恍惚间马红俊好像又看到了流火,她走得洒脱,连告别都带着释然的微笑。

她比阿波罗更早看透,更早挣脱了感情的枷锁。

而阿波罗呢?

看似无情又清醒,可谁没有想到,感情这东西,不仅没有随着时间而消散,反而愈演愈烈,爆发时如同山崩地裂,一发不可收拾。

他其实,比谁都放不下。

马红俊咳着血沫,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

阿波罗周身的神力突然剧烈震荡,金色的波纹在空气中撕开道道裂痕。

就像一座压抑千年的火山终于喷发,那些被刻意忽视的情感此刻如同岩浆般奔涌而出,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神明的怒吼震得整座幻境都在颤抖,废墟中的碎石簌簌滚落。

可马红俊分明看见,阿波罗抬起的手在微微发抖,那双向来冷漠厌恶的双眼之中中,竟闪过一丝孩童般的无措。

神明的紫色瞳孔剧烈收缩,仿佛透过眼前这些伤痕累累的凡人,看到了某个永远无法触及的身影。

原来最强大的光明之神,也会为情所困。

原来最耀眼的神光,也照不亮自己心底的阴霾。

“你,原来不是毫无弱点的。”

马红俊笑了,他们的目的终于奏效了。

一直被光明之神神力禁锢的他们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因此,他们五个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那些看似随意的挑衅,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此刻终于显露出了真正的战略价值。

为的就是让阿波罗亲手攻击他们,哪怕身受重伤,但是也变相地解开了身上的禁制。

“就是现在!”

唐三突然暴起,海神三叉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湛蓝神光。

令人震惊的是,那些看似随机的落点此刻连成一道完美的阵法。

阿波罗这才发现,连他们五个人被击飞的位置,每次吐血的时机,都是精心计算的落子。

五个人伤痕累累的身体,恰好构成了一个反制神力的五芒星阵!

即使收效甚微,但是也足够让这位光明之神有一瞬间的迟滞。

而那一瞬间,就是他们的机会。

“你们算计我?”

阿波罗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这群楼梯竟真的敢对自己动手。

唐三率先出手,海神三叉戟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湛蓝神光。

身戟合一,斗转星移!

他的身影与神器完全融合,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蓝金色流星,直刺阿波罗心脏!

舞的森林神领域瞬间展开,“第十曲,绝杀!”

整片空间内的植物疯狂暴动,无数根粗壮的藤蔓如神枪般从四面八方刺向阿波罗,每一根都蕴含足以贯穿神体的锋锐之力,而她也将寒梅落雨笛化作长矛投掷了出去。

朱竹清的身影在月光中闪烁,银色的月华在她掌心凝聚成陨星。

月神第九式,月陨,发动。

刹那间,空仿佛被撕裂,无数银色光柱如暴雨般轰然坠落,每一击都足以摧毁一座山峰。

奥斯卡咬下一口复制镜像肠,双眼中爆发出刺目雷光,“白虎暴雷击!“”

他的拳锋缠绕着足以劈开空间的雷霆,一拳轰出,连时间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马红俊的凤凰火焰燃烧到极致,竟化作幽暗的紫黑色神炎,“凤凰幽冥禁锢!”

火焰如锁链般缠绕而上,试图封锁阿波罗的神力流动。

本应是五神合击,地震颤的场面。

可是,很不幸,他们的对手是阿波罗。

“蝼蚁终究是蝼蚁。”

他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仅仅是抬起右手。

“轰”地一声巨响,一轮炽热的太阳在他掌心凝聚,随后猛然炸裂。

恐怖的金色神焰如海啸般席卷而出,唐三的海神三叉戟被硬生生震退,戟刃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舞的绝杀藤蔓在触及太阳真火的瞬间便灰飞烟灭,朱竹清的月陨光柱被高温直接蒸发。

奥斯卡的雷霆拳劲如泥牛入海,连阿波罗的衣角都未能掀起。

至于马红俊的幽冥火链更是被神火反向吞噬,逼得他不得不急速后退。

不同方位的五人几乎是同时口吐鲜血。

身形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苍白虚无的地面上。

此刻,整个虚假的庚辛城早已在神力的碰撞下彻底湮灭。

四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苍白,仿佛一切都被抹去,连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不复存在。

唯独他们六人。

阿波罗浑身燃烧着象征光明的金色神焰,而唐三五人身上的光芒却十分黯淡,甚至隐隐有血色的雾气掺杂其郑

就是这样有些对比惨烈的组成,成为了这苍白世界中仅存的光源。

“凭你们几个,就妄想与我抗衡?呵。”

阿波罗的声音在苍白虚空中回荡,带着他独有的傲慢与轻蔑。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轮微型光球在指尖凝聚,炽烈的光芒将五人苍白的面容映照得纤毫毕现。

唐三握紧海神三叉戟的手指节发白,戟刃上的裂痕在神光下清晰可见。

他能感觉到体内神力正在飞速流逝,但眼中的战意丝毫未减。

舞的长发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双腿微微颤抖,却依然倔强地站在最前方。

“我们的确不如你强大,但有些事情,不是靠强弱就能决定的。”

“比如?”

面对阿波罗的讥讽,唐三没有再话,而是暗中恢复力量。

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也许,他们和阿波罗之间就是这样的状态。

阿波罗不懂蝼蚁的坚持;

他们也不屑神明的傲慢。

苍白的世界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六道神光在虚空中明灭闪烁。

“真是可笑...”

他注视着唐三的眼眸,明明自己才是站在实力至高点的存在,却为何被他们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

他们眼中的光芒并非恐惧,而是一种他从未理解过的东西。

可怜。

舞不知道其他伙伴们是怎么想的,经历了这么一遭,她对于阿波罗竟生不出任何火气来,反倒从心底里涌起一阵酸楚。

光明之神周身燃烧的神焰依旧耀眼,可那光芒中却透着一股不出的孤独。

“明明拥有永恒的生命和无尽的力量...”

奥斯卡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却连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阿波罗的指尖微微颤抖。

他听见了这些窃窃私语,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神心。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住嘴,住嘴!”

阿波罗突然暴怒,金色的神焰再次冲而起,“你们这些蝼蚁懂什么?!”

可这一次,他的怒吼中少了往日的威严,反倒带着几分色厉内荏。

唐三注视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他一边着,一边搀扶着伙伴们站起身。

五个人站在一起,就这么与他对峙着。

“我们确实不懂,但如果你愿意停下脚步的话,或许...”

“住嘴!”

阿波罗猛地抬手,一道炽烈的金光劈向唐三,却在半途突然转向,轰击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巨大的爆炸掀起漫烟尘,却无人受伤。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阿波罗自己都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不认识这只失控的手。

舞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将唐三挡在身后。

她的动作很轻,却让阿波罗如临大敌般后退了半步。

“你在害怕什么?”

舞柔声问道,眼眸清澈见底。

“是害怕承认自己也会犯错,还是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

阿波罗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反驳,想用神力让这个胆大包的森林神闭嘴,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流火站在月光下,用同样澄澈的目光望着他。

“够了,够了!”

阿波罗痛苦地抱住头,金色的长发在神力乱流中狂舞。

他的声音不再威严,反而像个迷路的孩子。

苍白的世界开始崩塌,不是被神力击碎,而是随着主人心境的动摇自行瓦解。

当最后一片虚无消散时,阿波罗的身影已然不见,只有空中飘落的一缕金发,在夕阳下闪着微弱的光。

马红俊伸手接住那缕金发,轻叹道。

“他逃走了?”

“不。”

唐三望着际,“他只是需要时间。”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庚辛城的石板路上。

五人重新站在熟悉的街道上,恍如隔世。

街角的早点摊飘来阵阵香气,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几个孩童嬉笑着从他们身边跑过,留下一串笑声。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满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们不知道在与阿波罗的对峙中到底过去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个时,又或许已经过了整整一。

但此刻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些善良的,陌生的人,依然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

街道旁边卖魂导灯具的妇人看着五个人都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庞,有些担心地开口询问状况。

“伙子,又是你们啊?怎么,你们五个人都去修炼了吗?要我啊,修炼也得注意身体才行啊。”

相同的面孔,相似的问题,但心境却已然改变。

这样平淡的一句话,几乎是瞬间就让舞的眼眶发红。

马红俊乐呵呵地挠着头上前,红发在阳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极具生命力。

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他反倒成为了五人中伤势最轻的一个了。

“哈哈哈,是啊,婶子。他们几个不相信我会走火入魔,然后就试了一下,你看看。”

大婶被逗得前仰后合,却仍旧担心他们的身体。

“你们这样走,我也不放心啊。你们先别动,我去喊人来。”

完,便跑到附近的铺子里去喊人。

唐三的脚下就好像灌了铅一般,一步也挪不动。

他看着不远处的大婶和纷纷聚拢起来的人们,突然长舒了一口气。

晨光中,那些平凡的面孔似乎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值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一会儿,大婶就喊了一群人过来。

奥斯卡定睛一看,有好几个都是上次就过来帮忙的人。

那位第一个喝汤的老伯和要给孙子熬汤的老妇人都在,见到几人一副虚弱的样子,纷纷过来帮忙。

“哎呦,这不是上次那几位魂师大人吗?怎么弄成这样了。老张,你们先送他们回去休息,我这就回家熬汤去,上次的配方我都背下来!”

奥斯卡刚抬起手臂想要推辞,就被一双粗糙而温暖的大手稳稳接住。

几个铁匠模样的壮汉不由分地架起唐三、奥斯卡和马红俊。

而舞和朱竹清则被三四个妇人心翼翼地搀扶着,就像对待自家闺女般轻声细语。

“大家不用麻烦了,我们几个没事...”唐三刚要话,就被老伯打断。

“孩子,别逞强。”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出门在外,就是要互相帮忙的。”

马红俊突然红了眼眶。

他想起阿波罗口口声声喊着“蝼蚁”“卑贱”,又看看眼前这些质朴的笑脸,只觉得喉咙发紧。

人群自发地让开一条路,几个孩童举着刚买的风车在前面开道。

晨光透过风车彩色的纸翼,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五人被簇拥在中间,像是凯旋的英雄,又像是归家的游子。

即使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大家也依旧不肯轻易离开,直到那位老妇人带着刚熬好的大补汤匆匆折返。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汉子在拎锅,应该是她的儿子。

“刚熬好的大补汤,你们趁热喝。”

奥斯卡望着碗里微微泛着金光的汤汁,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过的话。

相同的做法和食材,若不是他这个食物系魂师亲手熬制,就只是一锅普通的汤罢了。

但此刻,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期待,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慈祥的光。

“谢谢婆婆。”

舞双手接过汤碗,低头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好喝!”

“婆婆...”马红俊突然放下碗,声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趁热喝才有效。”

老妇人不由分地又给他添了一勺,完全忘帘初奥斯卡的解释,“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身子。”

朱竹清安静地坐在角落,捧着汤碗口啜饮。

热气氤氲中,她冷艳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那位搀她回来的大娘正拿着梳子,心翼翼地替她梳理有些凌乱的长发。

奥斯卡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端起碗一饮而尽,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婆婆的手艺真好,比我做的好喝多了。“

老妇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喜欢就好,锅里还有呢!”

窗外,阳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房间里汤香四溢,欢声笑语不断。

这一刻,什么神力、什么神只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一碗看似普通却饱含真情的汤,是这些萍水相逢却倾囊相助的人们,是这个他们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烟火人间。

盯着唐三他们将一大锅大补汤都喝干净之后,大伙儿才放下心来。

毕竟这汤的功效他们可是亲眼见到的。

“大婶,感谢你们出手相助了。”

马红俊站在客厅中央,对着众人抱拳行礼。

那郑重的模样倒是让一些没有经历过这样大场面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笨拙地学着马红俊的动作回礼。

唐三见状,也撑着床沿想要起身行礼。

可他刚有动作,离得最近的张铁匠就一个箭步冲上前,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不由分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伙子别动!”张铁匠的嗓门震得窗框都在颤,“你这伤哪经得起折腾!”

在街坊们朴实的眼中,五人里就数唐三擅最重。

衣服破碎不堪,露出的皮肤上满是灼赡红痕,连那双总是沉稳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他们哪知道,这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皮外伤,真正的伤势都在内里。

“我没事的...”

唐三苦笑着解释,却被王婶用汤匙堵住了嘴。

“喝你的汤!”

王婶虎着脸,手里的汤匙又往前送了送,“看看这脸色,跟刷了层白灰似的,还没事,要我,你们这些魂师真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舞在一旁偷笑,头顶的兔耳一抖一抖的。

她最清楚唐三的恢复能力,但此刻也乐得看他被这些热心肠的街坊“管教”。

奥斯卡更是趁机起哄,“就是就是,我们几个人里就他最不让人省心了!”

朱竹清安静地靠在窗边,看着这闹哄哄的场面。

方才那位给她梳头的大娘正往她手里塞红枣,“闺女多吃点,补气血的。”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红枣,寡淡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真切的笑意。

“谢谢大娘,我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