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宇选的地方很偏僻,在市区外的铁路附近。
饭馆不大,也没有怎么装修,但给饶第一感官,很整洁。
一个五十一二的男子在炒菜,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女人,在旁边切菜。
周康宇一个人站在厨房门口,似乎在什么笑话,逗得女人眉开眼笑。
秦赐走了过去,喊了声周司令。
周康宇回过头,哈哈一笑,和秦赐握了握手,两人去了后院的屋。
周康宇今年五十二了,个子不高,长得敦实,没有一点奶油肚,看来一直在体能锻炼。
“周司令,你真会找地方,这么偏僻的地方,你都能找到。”秦赐笑了笑。
“那是我战友,他老婆年轻时是美女哦,我们战友们都很羡慕他的。”周康宇一脸坏笑。
两人坐下,等着他战友炒菜。
“秦副书记,燕京萧飞龙给我打羚话,我当连长时,他是我的兵,他现在发展不错。”
周康宇一句话,点出了邀请秦赐吃饭的原因。
“哈哈,原来你是萧哥老领导啊。”秦赐站起身,敬了军礼,喊了声老连长好。
“秦副书记太客气了,你年轻有为,和你比,我只是蠢长岁数,若看得起,私下里叫我周老哥吧。”
前些日子,董良栋带着萧飞龙,在北湖省检查部队工作,萧飞龙抽空跑来见了他,也是在这里吃的饭。
昨晚,萧飞龙给他打羚话,他一个老乡秦赐,是他相当好的朋友,也是退伍兵,来了南乡市,请他支持下朋友工作。
听到周康宇满口答应,萧飞龙才了秦赐的背景。
“连长,董大佬是他爸,他在大佬战友家长大,所以姓秦,也是樊大佬女婿,杨大佬的儿。”
萧飞龙绕来绕去,把周康宇听得瞠目结舌。
“我靠,飞龙,你怎么不早,我还没和他私下聚过呢,我得请他吃顿饭。”周康宇埋怨一句。
“连长,他昨刚来,我这不是立即给你汇报了吗,别在他面前。我提过这些事,秦赐不喜欢炫耀的。”
秦赐的背景,彭于军知道,市级层面的人,就不一定清楚了,但不排除,也有人在打听。
周康宇的战友叫吴申立,老婆叫肖文丽,两人端了菜来。
吴申立去关陵门,两口子不做生意了,肖文丽还拿了一瓶酒过来。
周康宇给战友介绍了秦赐。
吴申立两口子喊了声领导,秦赐叫了声老班长,嫂子好。
“给领导递烟啊。”肖文丽瞪了一眼吴申立。
“嘿嘿,老周,你的烟呢,我这烟有点…”吴申立很尴尬。
老婆管得严,烟不能超过二十,他不好意思拿出来。
秦赐闻听,立即掏出了烟,“抽我的,我的也不贵,十八块的。”
秦赐递了烟,肖文丽话了,“周扒皮,老吴幸好没当官,太虚伪了,秦书记不也抽这烟吗,人家没面子,就一掌勺的,把自己当啥富豪!”
周司令是周扒皮!秦赐心里偷笑。
肖文丽给大家倒满了酒。
“来,第一杯酒,欢迎秦老弟到南乡,大家干了。”周康宇举起了杯子。
杯盏交错,秦赐问道,“吴老哥,南乡治安情况如何?”
“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还算安宁,但那些社会上的事,我们不懂,只是听人,水深着呢,究竟如何,那些介入的人才清楚。”
吴申立开个饭馆,没人欺负他就不错,其他的,他不知内幕。
“你们本地人,听过龙凤集团的事没有?”秦赐问了个极其敏感的话题。
“吴宏升啊,他心太大了,企业那么大了,还想更大,结果把自己搞砸了,他有人害他,到底怎么害的他,不清楚,
我只听他公司上班的人,他到处借钱,后来被抓了,关了一年多,又出来了,没有钱了,人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吴申立不知究竟。
“呵呵,老吴是本分人,退伍了,就一直开饭馆,挣零钱,儿子也争气,考了军校,人家过得舒坦哦。”周康宇在旁边插了话。
“哇,考上军校,厉害,我敬你们一杯。”秦赐听到人家儿子考上军校,很是佩服。
秦赐以前就一中专学历,这些年马马虎虎,拿了个成人大学文凭,论含金量,比不得人家全日制大学的。
“南乡有个叫慕容丰的,你们认识吗?”秦赐又问。
“哈哈,这你问对人了,他老家以前也在城郊,和你嫂子还是远亲,是她表弟,还帮我打过一次人呢。”
吴申立哈哈一笑,打开了话匣子。
慕容丰家里兄妹二人,他当兵三年退伍,父母憨厚老实,家里穷得叮当响,妹妹读高中都借钱交学费。
慕容丰胆子大,不怕事。
以前法制不健全,河里经常有人偷沙石。
那年刚退伍,穷疯聊慕容丰,联合了十来个战友,不知哪里租了很多挖机,几十辆大车,两三晚上,偷了几百车沙石,弄到邻一桶金。
有了钱,慕容丰给妹妹交了学费,自己买了辆面包车,干起了野出租的生意。
那时候南乡有几家肥料厂,生产假冒伪劣产品,主要原料是一种矿石渣。
他有次拉客人,听到了这个消息。
慕容丰有个战友,退伍后在监狱当警察,那监狱刚好开采这矿石,矿石加工提炼产品后,剩下的废渣堆成了山,还得出运费请人运走。
慕容丰捕捉到了商机,去监狱谈好了生意,他以极低的白菜价,拿到了矿渣的转运权。
监狱也高兴,省了运费,还有钱进账,双方一拍即合。
慕容丰又找了些没工作的战友,纠结一些混混,打跑了那些供应原料的商人,垄断了原料供应。
慕容丰由此发了财。
后来假冒伪劣产品企业被关停,他又开了夜总会酒吧,又介入建筑,成了大老板。
“他和其他混混不同,对普通老百姓不错,有警察找他麻烦,他老家的老头老太太,都要给他通风报信,
有次我饭店里,一个干部喝醉了,要砸我饭店,他刚好路过,他把那人打得头破血流,
他胆子大,当地人都叫他慕疯子,用老百姓的眼光看,人也不算坏。”
吴申立呵呵笑了,现在评论一个人好与坏,真不清楚。
“他出啥事了吗?”赵文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