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魔尊?!
五位大宗师的眼神微微一凝。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不得不想,这难道才是景子真正的目的?
设计让列国骄入魔,然后借他们之手,以他们为刀,齐力杀了魔尊,彻底为景国灭绝后患?!
饶是五饶心里这么想,却没有一人开口质问。
倘若真是这样,却有几点是不通的。
景子如何料定列国骄都会入魔?
难道洛神教和未来宗都听命于他吗?
此外,纵观整件事情,使团携骄前来景国,是为了比武,而这场比武的起因,是圣殿与景国之间的赌斗。
难道连圣殿也在帮景国谋划此事?
景国若是真有这么强大的能量,可以让洛神教和未来宗听命,可以让圣殿俯首帖耳,何必搞这么多事情?!
可要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他们却是不信。
最大的可能,是景子在得知列国骄入魔之后,直接顺水推舟,想以他们为刀。
他们必须遵从吗?
似乎除了这条路,也别无他法了。
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为何景子会坦言告知,姜峰曾使人退去入魔状态。
这是在明明白白的给他们一个选择。
要么助姜峰恢复修为,好让他为列国骄镇压魔道,但往后还是有入魔的危险。
要么就齐心协力,斩了魔尊!
可归根结底,让姜峰来镇魔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其一,姜峰无法彻底断绝入魔的危险。
倘若列国骄往后再次入魔,岂不是还要求到景国头上?
其二,若是把姜峰劫走,让他从今往后,只给本国骄镇压魔患……那这子,该握在谁的手上?
难道让他们这些人也打一架,分出个胜负来?
且不他们会不会这么做,景国也不会坐视姜峰被他们掳走。
至于阴谋……
就算他们想把这事当做一场阴谋,强行扣到景国的头上,也于事无补。
景国已经了,他们会担责,而且如今也给了选择。
而且,景国镇压魔尊千年,本就占据着人族大义,列国骄入魔之事,景国也给了合理的解释。
列国若是继续逼迫太紧……恐失下民心。
思来想去,唯有斩杀魔尊,彻底断了魔道,才是对列国最有利的选择!
可是……不甘心啊!
不这么做,列国骄便有入魔之危。
这么做了,便是为景国斩去后患。
在众人沉默的时刻,又是许牧直接开口,问题直指核心:“我有两问,望请景子能够为我解惑。”
景子道:“请讲。”
许牧沉声道:”第一,魔尊如此强大,亦是后患无穷,景国当初何不邀请武圣,将其斩杀?”
“第二,若魔尊是连武圣也无法杀死的存在,那么景子又何以觉得,以我等之力,便有把握杀了魔尊呢?“
问得好!把我心里话都问出来了……夏侯尊看了秦国的许牧一眼,心中默默道。
其他人此刻也都看着景子,静候下文。
这两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
景子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大景立国之初,便遭遇了魔尊之劫,彼时局面,太祖根本没时间去请武圣,待到封印完成,武圣亦来地窟看过,但他没有出手杀死魔尊,并给了太祖两个理由。”
“其一,魔尊乃魔界至尊,亦是魔界唯一的君主!魔尊之身可杀,但魔君命格却难杀。”
“倘若由武圣出手,魔尊之躯,自是必死无疑,但那样做,却是给了魔尊转世人间,篡改命格的机会。”
“此后人间必将魔患不断,永无宁日。”
“除非列国共尊武圣为人皇,以此斩落魔尊的位格,方才能够将其彻底灭杀。”
“我大景镇压魔尊千年,以国运不断削弱魔尊之力,亦是在以国运削去魔尊的位格,到此如今,魔尊那魔界至尊的位格,已经不足为虑。”
“第二……武圣过,碍于某个约定,他不能对魔尊出手。”
诸葛相我眸光一闪,立时问道:“什么约定?”
景子淡淡的看着这位剑阁阁主:“武圣没有告诉太祖,诸葛国师若想知晓内情,可以当面去问武圣。”
诸葛相我沉默。
景子看着许牧,继续道:“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魔尊受封印影响,如今的实力早已不复当年,以诸位的修为,加上不良帅和圣殿之主,足以杀他。”
五国宗师纷纷陷入沉思。
换句话,如今正是斩杀魔尊的最佳时期。
更何况,他们也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风君遥略作沉吟,便再次问道:“那么,杀了魔尊之后呢?”
这个问题,表明武国已经做出了抉择。
魔尊必须要杀,否则武国三位骄,便有入魔的危险。
更何况,这件事也可以,是武国为下除魔,此乃大益于人族的壮举,由此也能壮大武国的声势。
可到底,他们确实是帮了景国一个大忙。
再有列国骄入魔一事。
此间种种,事成之后,景国总要有所表示。
景子淡淡道:“只要魔尊一死,列国骄便无需为入魔而担忧,届时,他们手上的魔功,便是他们的机缘。”
“诸位都是成道的大宗师,应该能明白朕的意思。”
风君遥等人眼神微微一闪,不置可否。
诚如景子所言,他们当然能够明白,一条无主的大道,可以用来做什么。
哪怕这条道源自魔界,却也可以作为自身成道的阶梯。
景子接着又道:“此外,景国负有护卫不力之责,使列国骄受人迫害,他们可以到我大景的摘星殿,任意挑选三件物品,功法,秘术,名器,观想图,皆可取走!”
五人继续沉默。
夏侯尊看了看沉默的其他人,心中一阵着急。
要是百里月泓那家伙在就好了。
景国这种赔偿方式,太气了,也不符合炎国的利益。
眼看其他人都像默认了一下,夏侯尊眼珠子微微一转,却还是出声道:“景子,此番入魔者,无一不是列国的之骄子,他们本都拥有美好的未来,别的不,我炎国对本国骄的培养,从不气。”
“可如今,他们的命,难道就只值这些吗?”
……
长安的雨停了。
在国运龙形冲出地表,咆哮地的瞬间,整个长安的空,顿时变得风和日丽。
“你让我来此做什么?”
五国大宗师联袂踏入皇宫,整个长安城内,一时人心惶惶。
无数人为此而忧虑不安。
朝堂的文武百官也好,勋贵世家也罢,所有人都在等待最终的结果。
可唯独北镇府衙的玄武,却在此时,悄悄来到了萧府门外。
他抬头望着眼前萧府的大门,不解问道:“现在不是更应该关心那几个大宗师吗?”
那人沉默了片刻,忽而叹息道:“他们已经达成共识,接下来不外乎是在赔偿的问题上拉扯。可我担心的恰恰是他们的共识。”
“为今之计,只能来请你这位未来的师傅,立即出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