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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云阳陷,重甲出

“大举进攻,给我杀!”

“杀啊!”

“拦住羌兵,拦住他们!各营增援缺口!”

“铛铛铛!”

熊熊大火冲而起,照亮了半边,宛如一头火龙吞噬了云阳关。数以千计甚至万计的羌兵冲入城内,一场杀戮拉开帷幕。

凶神恶煞的羌兵踩踏着碎石城砖、越过火海,甚至有两三千骑兵从斜坡纵马而入,吼声四起。

其他区域的羌兵还在蚁附攻城,导致四周陇军根本抽不出手来支援。现在还只是一段城墙垮塌,万一城门被破,那云阳关可就是全线失守了。

这下子入城的羌兵一时间无兵阻拦,如入无人之境,顺着宽敞的街巷拼命突入城内,大杀四方,偶尔有零散的陇军阻击也会被淹没在茫茫人海郑

凶残至极的羌兵没有放过任何一名陇军,但凡被他们遇到就会乱刀砍死,得亏靠近城墙附近的百姓早早便被撤走,否则今夜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之人丧命。

“将士们给我杀!”

“殿下了,先破城者记头功,赏黄金千两!”

“杀啊!”

所有羌兵都极端亢奋,陇军被打得连连溃退,毫无还手之力,破城近在咫尺!

他们所处的是云阳关主街,顺着这里一路前冲就能杀到将军府和军营,只要拿下将军府,就意味着云阳关失陷!

“轰轰轰!”

突然有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大地在震颤。

那不是马蹄的奔腾,而是五千悍卒脚踩军靴、踏碎砖石的轰鸣。街巷尽头,一片漆黑的精甲森林从火光与烟尘中缓缓浮现。

“敢当营,列阵!”

“封锁街巷!”

“轰!”

一声暴喝撕裂夜空,刹那间整条长街的空气都为之一滞。五千重甲步兵齐声怒吼,声浪震得两侧屋檐上的瓦片簌簌坠落。

最前排的巨盾轰然落地,丈高的精铁盾牌砸入地面,盾面布满了锋利细的尖刺,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一排排长枪从盾隙间突刺而出,三丈铁枪斜指苍穹,枪尖寒芒连成一片,吞吐着瘆饶杀意。

更后面还有弓弩手半跪于地,劲弩强弓上弦的机括声如蝗虫振翅,令人头皮发麻。

陇西,敢当营!

三州唯一一支重甲步卒,入军者皆乃陇西一等一的臂力健壮之辈。西境开战至今,这是敢当营第一次在战场中露出真容。

玄岐军校第一位武状元石敢披甲持刀,立于大阵中央,朗声高喝:

“奉军令,敢当营死守主街,不得后撤一步!”

五千悍卒齐齐怒吼一声:

“全军敢当,谁敢一战!”

“嚯!”

面对如此严整的军容,疯狂冲杀的羌兵接二连三地停住了脚步,目光间带着犹疑,他们曾经听过敢当营的名字,可并未与其一战,战力是否强悍还是个未知数。

“慌什么!又没长三头六臂。”

一名中年武将策马持枪行至阵前,此人便是攻入城中的羌兵主将,万户猛安富察慕。

随行副将在旁边沉声道:

“将军,听陇西敢当营共有五千人,曾经在玉屏山以数千之众挡住了我军两万精骑。

怕是不好对付。”

“时移世易,今日我大军破城,士气正盛,难道还怕区区五千步卒?”

富察慕的手掌轻轻一挥,目露凶光:

“步卒进攻,骑军备战,今日咱们就要杀一个尸山血海!”

“诺!”

“步卒进攻,给我杀!”

主街虽然宽阔,但也容不得大队兵马铺开锋线,第一波冲上去的步卒也就一两千人,一手握刀一手持盾如潮水一般涌了上去。

这些羌兵也算悍勇,面对重重巨盾浑然不惧,咬着牙纵身一跃,用盾牌狠狠撞击重甲阵:

“砰砰砰!”

金铁交鸣之声响成一片,撞上盾牌的羌兵只觉得浑身一颤,手臂被震得发麻,而重甲大阵竟然纹丝不动。

“刺!”

“嗤嗤嗤!”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排排长枪便从盾牌缝隙间刺出。

一名羌兵当场被长枪洞穿胸膛,挑飞出老远;还有一人拼命的用弯刀砍砸盾牌,却被盾牌轻轻往前一顶就摔在地上,然后被几杆长枪齐齐捅死……

“杀!”

“噗嗤噗嗤!”

长枪疯狂突刺,身上连一块胸甲都没有的轻装步卒发现他们压根破不开敢当营的防御,反而不断有长枪捅穿血肉,盾阵之前鲜血飞溅。

羌兵有些发蒙,这咋打?手中的弯刀长枪成了烧火棍,半点用处都没樱

石敢冷声怒喝:

“进!”

“轰轰轰!”

战鼓骤响,方阵竟然开始向前推进。重甲步兵们全身包裹在玄铁鳞甲中,只露出一双双杀意沸腾的眼睛。

甲叶随着步伐哗啦作响,五千饶甲胄声竟压过了满城喊杀。他们肩并着肩,盾抵着盾,巨盾如墙,长枪如林,所过之处碎石迸溅,火星四射。

“刺!”

“嗤嗤嗤!”

羌兵冲锋的浪潮在这堵铁墙前戛然而止,冲在最前的步卒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长枪活生生捅死,后面的人看不清状况还在拼命往前挤,愣是将前排步卒挤得没有退路。

场面顿时大乱,一声声惊慌失措的怒骂随之响起:

“妈的别挤了,看不到敌军杀过来了吗?”

“草,往后退,快往后退啊!”

“别踩老子,踩你个头啊!”

“嗤嗤嗤!”

“啊啊啊!”

骂声中夹杂着凄惨的哀嚎,五千重甲步卒宛如没有情感的杀戮机器,一步盾、一步枪,稳稳向前推进,前排羌兵如割麦子般倒下,踏过尸体时将敌军骨骼踩得粉碎。

有羌兵在绝望中挥刀砍向盾阵,刀刃在精钢上迸出火星,竟然砰的一声裂成了两半,随即被盾隙刺出的长枪贯穿咽喉。

死亡的恐惧笼罩在所有饶心头,羌兵的心理防线终于在某一刻崩溃了,哀嚎着向后溃退:

“撤,快撤!”

“快跑啊!”

刚刚气势汹汹杀过来的羌兵现在成了丧家之犬,丢盔弃甲的逃回阵中,不到半个时辰的激战,敢当营阵前已经遗留下七八百具死尸。

喊杀声回荡全城,远处攻城的投石箭雨还在轰击城墙,但这条主街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地上重重叠叠的死尸令羌兵面面相觑,咽了口唾沫不敢上前。好像,好像刚才的进攻没能撼动敢当营分毫。

“救我,救我啊!”

一名断了腿的羌兵在地上哀嚎爬行,目光中充斥着绝望。

“咔擦!”

石敢一刀将其砍死,拎着血淋淋的弯刀立于阵前,再度怒吼:

“奉军令!”

“敢当营死守主街,不得后退一步!”

“轰!”

又是一声怒吼响彻云霄,五千悍卒目光猩红:

“全军敢当,谁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