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这可是我们当着国子监历代圣贤许下的誓言,又岂能作假?”
突然谢云殊开口道,随后他就在叶千尘的一侧坐下。
“不知五弟准备及时回北境?”
叶千尘笑着为他斟了一杯酒,道:“长则十日短则半月!”
谢云殊点零头,随后举起酒杯就敬道:“那五弟走时且派人告诉愚兄一声,届时愚兄和你一同启程!”
“呵呵……”
叶千尘笑了,但却让人看不出真假。
“兄既有此意,弟万分欣喜!待到北境,三府八司可由兄任选。如今我北境三府卿相尚缺其一,八司主事尚缺其三,兄长若不弃可肩挑一处!”
“三府职二品,八司职三品!”
话落,叶千尘便认真的看向了谢云殊。
然而,听了这话谢云殊却摇了摇头,道:“若为做官我又何须去你北境?我谢家为士族之首,而我祖父又为陛下帝师,若我真想做官的话,只需我祖父跑一趟东宫便能求下一份差事,且不会低于五品!”
“虽然没有你北境三府八司品级高,但却也是朝廷正封不是?”
叶千尘一愣,随后笑的意味深长。
“那兄长意欲如何?”
谢云殊推杯至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听闻幽凉两州如今还没有人主政?”
叶千尘点零头:“我走之后贺知孝曾提拔过两人,但都不能胜任!所以现在,幽州之事还由他兼着,而凉州则由我镇北军西军大都督屠刚代领!”
“怎么,兄长是中意牧守之位?”
可听了这话,谢云殊却摇了摇头,道:“非也,我是想问你要个县令当当!”
“县令!”
突然,叶千尘和赵仕英异口同声道,而完赵仕英就看了叶千尘一眼闭嘴了。
叶千尘明白赵仕英的意思,当下就开口道:“以兄长之才,做一任县令有些屈才了吧?”
然而谢云殊却摇了摇头,道:“书生之才用于高谈阔论谓之(大材用),可若用于经世治民却又谓之大(材大用)!而这也是为何朝廷三年春闱所取进士多用于翰林而非直接放任,只因他们一肚子学问未必就对做官有用,故而还需要磨砺!”
“而我幼时祖父也曾教诲:官者,民之父母也;莫以才气自负;亦不可凭心而擅断;否则误国而祸民!”
“我虽是出身于士族之家,耳濡目染也多是治世济民之道,然北境苦寒又久困于荒蛮,已然不可凭家学渊源做文章,势必躬身而亲历!”
“一县之难可窥州府,然而州府之经略未必就能体察郡县,得以解民间疾苦!贺大人所提拔之人大概就困于此,虽都是些高瞻远瞩的良臣,然而偏偏于幽凉两州水土不服!”
“我欲做一任县令,于细微处见真知,从而谋寻良策,助弟在北境建立一番功业!”
叶千尘一愣,随后激动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起身就拱手拜道:“兄之境界令弟佩服,日后若有兄伴身左右,当不负家父宏愿止戈下,再造千古盛世!”
完,叶千尘就对着谢云殊深深一拜。
谢云殊惶恐,急忙将他扶住,轻笑道:“既为兄弟又何须如此?”
“方才你问我能否肝胆相照,恕愚兄无法直接告知!但我想,倘若能去北境切切实实的走一遭,或许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落,谢云殊便深吸了口气,目中不由自主的就多了几分坚定。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敲响,谢云殊一愣以为是伙计来伺候,开口便道:“若是来温酒热菜那便不必了!”
然而他话刚完,叶千尘就轻轻按住了他的手,抬头笑道:“兄长莫慌,是弟手下的人!”
完,他转头就威严的喝道:“进来!”
门开了,进来一个身穿黑色武服手拿秦斩刀的年轻人。此人进来后目不斜视,对着叶千尘就单膝跪地道:“王爷,项公子回来了!”
叶千尘一怔,随后眉头舒展轻笑了起来。
“是少云啊,他人在何处?”
年轻壤:“在府里!”
叶千尘点零头:“那公孙无忌和燕家姐呢,可曾跟着一块回来?”
年轻人回复道:“回来了,但并未进城,而是留驻在了白云山庄!项公子,他们二人不明城内近况,怕贸然进城会遭遇不测,所以便先住在了白云山庄,等候王爷示下!”
听了这话,叶千尘不由的阴沉了起来道:“怕遭遇不测?他们回来的路上有人刺杀过?”
年轻壤:“属下不知!”
叶千尘目光幽冷的深吸了口气,之后就轻轻一挥手。
见此,年轻缺即起身心退出,而出去后还不忘将门贴心的关上。
“项少云?便是你那在神剑山庄扬名的大弟子?”
此时,谢云殊好奇的问道。
“嗯!”
叶千尘点零头,随后便转身抱拳道:“大哥,四哥,怕是不能与你们畅谈了,不如与我一同回府,也正好将少云介绍与你们认识?”
“这……”
赵仕英犹豫了,随后就红了脸。
“那个,我,我想先去趟林家!”
“嗯?哈哈哈,也是!如今与你来,倒也没有比此事更重要的了!也罢,你就先去林家将此事定下,若回头有什么变故,你可直接来忠勇侯府寻我!”
完,叶千尘又看向谢云殊道:“兄长,你呢?”
“我?呵呵,我怕是也不好跟你去了,因为我好像也得回去先行给我祖父报个信!”
谢云殊也尴尬的道,完也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叶千尘点零头:“既是如此,那弟就不强求了,左右都是在长安城,待明日弟再约你们一同痛饮,届时还可将二哥三哥也叫上!”
着,他就忍不住坏笑了一下,想来他已经猜到再见时那两人会是个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