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段明弘君子兰已经炒出了价,段老爷子便让人去打听了一下。
结果发现,自家孙子真没假话,陆羽送的这盆君子兰,目前确实能卖到五位数。
他突然觉得这盆花非常烫手,不过都是自家亲戚,退回去又不太妥当。
而且他也多少了解陆羽那人,是个大方的主,对自己人也不在意钱财。
段老爷子只能把这份人情记下了,以后有帮得上的地方再帮吧。
但他还是让人买了一些贵重的礼品送去陆羽家,就当是亲戚间的礼尚往来了。
而沈钦君这边,也万万想不到,因为一盆君子兰,自己在未来岳父面前的命运就改变了。
这日,陆羽正在公司忙碌着。
“羽!羽!”
一声带着颤音的呼喊从门外传来,紧接着,表哥沈钦君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他今特意穿了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脸上那激动得近乎扭曲的表情,跟这身沉稳打扮实在不搭调。
“成了!羽,成了!”沈钦君双手攥成拳,激动地晃着。
???陆羽满头问号。
“表哥,你慢点,什么成了?你又接了大单子了?还是你未来岳父同意你娶他女儿了?”
陆羽知道,上次到徐家提亲,徐部长同意了他们俩先订婚,但对婚期却一推再推,明摆着是想再考察考察这个毛头子。
所以,现在能让他这么激动的事情,要么是发大财了,要么是能把人娶进门了。
只见沈钦君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岳父今,今主动问我打算啥时候办事。他早点把事儿办了也好,那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表妹,都是因为你那盆花,就你让我送去的那个君子兰。”他喘着粗气,眼睛亮得惊人。
原来是陆羽送了一盆花给段老爷子时,刚好沈钦君找上门。
他唉声叹气的,自己明又要上门了,但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带什么才能入得了见多识广的准岳父的眼。
然后陆羽给他出了个主意,只见她从房里搬了一盆君子兰出来。
那兰花叶片肥厚油亮,脉络清晰如画,形态端庄典雅,虽未到花期,却已显出不俗的气韵。反正一看就非凡品。
“表哥,拿去吧。徐部长是文化人,听喜欢摆弄花草。这玩意儿不显山不露水,但懂行的人自然明白它的好。”陆羽当时是这么的。
沈钦君将信将疑,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这盆花送了去。
万万没想到,这一送,竟真送对了路子。
“你是不晓得哦。”
沈钦君一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唾沫横飞地比划着:“我岳父看到那盆君子兰,眼睛都亮了。围着转了三圈,摸了又摸,嘴里不停念叨‘好兰,好品相’,还当场就把它摆在了书房最显眼的窗台上。”
自那后,沈钦君明显感觉自己去徐家,待遇不同了。
徐部长会主动叫他进书房,一边欣赏那盆愈发精神抖擞的君子兰,一边跟他聊些养花的心得,偶尔也问问他的工作。
话里话外,不再是那种客套的疏离,反而带上了几分对晚辈的关牵
“他今更是直接问我婚期……”沈钦君着,声音竟有些哽咽。
呜呜呜!能得到岳父的同意,真的是很不容易啊。我盼这一真的盼了好久了。
“表妹,哥这回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了。你是不知道,之前岳父那态度,我这心里跟压着块大石头似的。现在好了,我终于能娶明珠了。”
这个平日里也算能会道的汉子,此刻激动得只剩下傻笑。
又过了几,沈钦君再次登门,这次可不是空手。
他左右开弓,提着三辆崭新的、市面上极难买到的儿童自行车,脖子还挂了一大袋东西。
“来来来,给我三个侄儿的。”他嗓门洪亮,透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开心。
“这《十万个为什么》是给我大侄儿的,这玩具木仓是给我二侄儿的,这巧克力是给我三侄儿的,这麦乳精呀糕点呀……”
“哥,你这也太破费了。”
陆羽看着那三辆自行车,还有那些贵重的礼物,连连摆手。这些加起来,真的得花不少钱。
“破费什么?要不是你那盆花,哥哪能这么快娶媳妇?跟你帮哥办成的大事比起来,这点东西算个啥?”
着,沈钦君眼眶微红,他打听过了,那种品相的君子兰,现在价格高的吓人,而且是有价无剩
这么贵重的东西,表妹给他就给他,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真的是为自己着想了。
“羽,你这份情,哥记一辈子。以后有用得着哥的地方,一定要开口,要不然哥跟你急哈。”
陆羽看着表哥那真挚的眼神,心里也暖烘烘的。
她笑了笑,道:“哥,花是死的,人是活的。它能帮上忙,是它的造化,也是你跟明珠的缘分到了。看到你们俩能结婚,比啥都强。”
“嗯,羽,真的谢谢你。”
沈钦君知道,他收获的不仅仅是一桩婚姻的许可,更是一份来自表妹无声却最有力量的支持。
在这偌大的京市里,这种家人给的温暖,比任何价礼物都来得珍贵。
而徐明珠得知她爸同意婚事时,开心得嘴角咧到耳根去了,还问他准备给她多少嫁妆。
徐部长看着她那恨嫁的样子,心呱呱的凉了。
别人都“棉袄”贴心,可我家这“棉袄”,目前来看,一直是漏风的,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成黑心棉呢。
不料,一语成谶,后面徐明珠结婚后,还是经常回娘家蹭吃蹭喝,还大包包拎着回去,家里的东西被她搜刮得一干二净。
徐部长看着这个胳膊往外拐的“黑心棉”,感觉真是造孽。
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