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内,秦凡轻轻搭住涂山雅的玉腕,为她细细诊脉。
涂山雅煞白的脸颊现出一抹红晕。
平时别的大夫给她诊脉,她都习以为常,可当秦凡温热的手指碰到她手腕的时候,她顿时心中一紧。
连涂山雅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难道她一个将死之人竟然还会心动?
秦凡倒是没注意涂山雅微微变化的脸色,而是全神贯注的诊脉。
看病讲究望闻问牵
所谓望,指的是看一看患者的气色以及形体结构,是否满足施救的条件。
有些患者病体沉疴,已经两只脚都迈入鬼门关,已经没有施救的必要了。
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病人体面离去,不要再瞎折腾。
有的大夫将“闻”解释为闻患者的体味,以此判断病情。
这是不对的。
闻指的是听闻,听家属讲述病饶患病经历以及治疗过程。
只有全面了解患病以及治病的过程,才能更准确的施救。
问就简单了,就是问患者的主观感受。
是疼,是痒,是酸,是胀。
只有弄清患者的具体感受,才能推断病情。
做完上面这三步,就到了最为重要的第四步,切脉。
望,闻,问,都是主观推断,想要真正了解患者的情况以及患病的原因,乃至如何治疗,那就必须扎扎实实的切脉,也叫诊脉或者号脉。
对于医者而言,脉象是身体全部状况的总和。
通过切脉就能摸清一个人全部的身体状况。
是好是坏,是轻是重,病根在哪,如何救治。
“凡公子,雅雅的病还能不能治好?”
见秦凡半晌不语,涂山合江越来越没底气了。
那么多高明的神医都束手无策,这个年轻人真能治好女儿?
秦凡收回手,冷冷道:“贵千金之所以久治不愈,并非是因为生病,而是被人下了厌胜术。”
“厌胜术?”
听到这三个字,涂山合江脸色为之一变。
“爹,什么是厌胜术?”
涂山雅不解其意,喃喃问道。
涂山合江解释道:“厌胜术是大巫师用来诅咒敌饶邪术,轻者久病不起,重者死于非命。”
涂山雅问道:“可我从来招惹过大巫师,对方为什么要诅咒我?”
涂山合江冷道:“对方不是冲你,而是冲我来的,厌胜术对我这种境界的修真者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对你可就不好了。”
涂山雅蹙眉问道:“爹,到底是谁对我下这种毒手?”
涂山合江摇头:“这几年我一直深居简出,很少跟外人接触,实在想不到得罪了谁。”
秦凡道:“再往前推呢,前辈有没有接触过大巫师或者方士一类的人?”
涂山合江仔细回忆着过往经历,最终还是摇头:“狐族也有大巫师,但那位老大巫师跟我交情很深,断然不会对我干这事。”
秦凡问道:“狐族不会,但外族呢?有没有可能那个大巫师是外来人?”
“外来人?”
涂山合江摇头,“我实在记不清了,这些年里里外外的我见过不少人,实在难以分辨是谁施展的厌胜术。”
秦凡道:“如果不知道施术者是谁,想要解开厌胜术就难了,除非能找到承载厌胜术的祭体,否则,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祭体是什么东西?”
涂山合江问道。
“厌胜术本质上是一种诅咒,诅咒是虚无缥缈的,必须用实体承载才能发挥效果。”
秦凡解释道,“祭体有可能是玉佩,灵石,甚至是砖头瓦块或者木雕泥塑,总而言之,祭体必须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想要解开诅咒,要么施术者本人亲自动手,要么找到祭体加以破坏,否则是很难解除术法的。”
一念及此,秦凡暗暗叹了口气。
涂山雅跟他的境况何其相似?
涂山雅是被厌胜术所困,而他则是被姚泽锋的禁制所困。
二人确实同病相怜。
但秦凡的禁制还有解开的可能,涂山雅身上的诅咒可就不好了。
听完这话,涂山合江暗暗皱眉:“我这个人向来洁身自好,从不碰别饶东西……雅雅,你拿过别饶东西吗?”
涂山雅摇头。
她从娇生惯养,养尊处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可能拿别饶东西?
“老爷,不久前,有人送给夫人一支精美的金簪,会不会跟那支金簪有关系?”
一名女仆心翼翼问道。
“金簪?谁送的?”
涂山合江忙问。
女仆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时候送的?”
“好像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那岂不是雅雅刚生病的时候?”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惊。
难道那个金簪就是厌胜术的祭体?
某人通过金簪对涂山雅施加诅咒?
“快把夫人,快!”
涂山合江催促道。
女仆赶紧出门。
夫人正在房间里做针线活,女仆不敢怠慢,只是老爷叫她去姐闺房。
夫人还以为是女儿出了什么状况,扔下手里的针线活匆匆赶来。
到了闺房一看,女儿并无大碍,夫人这才放下心来,转头问涂山合江:“急匆匆的把我叫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之前是不是有人送你一支金簪?”
涂山合江忙问。
夫人答道:“是啊,我过生日那朋友送我一支造型华美的金簪,我还挺喜欢的,怎么了?”
涂山合江催促道:“快把金簪取来,快!”
“到底出什么事了?”
夫人不解其意。。
“你快去拿金簪,稍后我再跟你解释。”
涂山合江急道。
夫人不敢怠慢,连忙回房取来金簪。
涂山合江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交给秦凡。
秦凡左手托着金簪,右手平着在金簪上扫了一下,顿时眼神一凛。
“好强的邪气,这个金簪就是承载厌胜术的祭体!”
秦凡正色道。
什么???
涂山合江骇然失色,当即呵斥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害咱们女儿!”
夫人被他骂得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夫人满脸急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