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生正要回答莫凡的问题，周泊云却忽然打断了他们的传音。
“长生，你把上次跟我的，在西墟秘境看到门主和郭长老、滕长老的情形，再详细地跟顾长老他们一遍。”
“是。”
于是，楚长生把上次跟周泊云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等他完，顾清萤等人皆沉默不语，似乎在消化楚长生所带来的惊人消息。
“各位，从长生所的来看，我猜门主十有八九已经陨落。你们觉得呢？”周泊云看着顾清萤等人道。
楚长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之后，他一直藏在心底，从来没有出去。
现在，为了让顾清萤等人更加坚定地帮他夺下门主之位，他才让楚长生把看到的情形再复述一遍。
楚长生亲口讲述，肯定比他转述的更有服力。
“长生，你在那地宫之中，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传送阵法的痕迹？”顾清萤问道。
“是的。如果那里有传送阵法，就算被破坏了，也会残留下一些阵法痕迹，或者一些空间之力，但我在地宫里没有发现这些。”楚长生的语气十分肯定。
“你进入地宫后，没有找到门主的武器或者储物戒指之类的物品？”十一长老萧凛川问。
“没樱在我之前，玉辉宗的崔春海已经进去过了。即便门主留下那些物品，也肯定被崔春海收走了。”
接下来，顾清萤等人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被楚长生滴水不漏地应付过去。
最后，顾清萤轻叹一声：“这么来，门主应该是真的陨落了。周长老，我建议你把这个情况跟唐长老、云长老也一下，把他们争取过来。”
“是啊，宗门不可一日无主，如果继续内斗下去，只会消耗宗门实力，给了其他宗门可乘之机。”谢千行附和道。
周泊云重重地点点头，“好，我会尽快找个机会，跟唐努、云渡鹤。”
顾清萤看了一眼莫凡，然后对周泊云道：“周长老，你还没有收下玄冽的打算吧？”
“我原本还打算观察他一段时间呢，不过今他的表现，倒是促使我做出了决定。怎么，清萤你想横刀夺爱？”周泊云笑道。
顾清萤抿嘴轻笑一下，声音依旧很清冷，“这么优秀的苗子，我自然也起了爱才之心。不知道周长老是否可以割爱？”
周泊云大度地挥挥手，“如果清萤你也看上这子，那我就把他让给你吧。”
楚长生有点无语，悄悄看了莫凡一眼。
之前莫凡刚到灵火门，把凌麓的第一个随从陈风斩杀了之后，周泊云就隐约透露出想收莫凡为徒的意思。
但当时莫凡就表示根本不想拜什么师，也没有加入灵火门的打算。
现在周泊云和顾清萤却没有征求莫凡的意思，在那里谦让、讨论着收莫凡为徒。
万一莫凡当面拒绝，那场面就尴尬了。
这时，顾清萤从座位上站起来，随后朝着大殿外走去。
“玄冽，你随我来。”
莫凡对楚长生耸耸肩，亦步亦趋地跟上顾清萤。
走了一炷香时间，路过数十座殿宇、亭台楼阁，在众多灵火门弟子好奇、探询的目光中，莫凡跟着顾清萤来到一座很清雅静谧的院子。
院子规模比楚长生的大了很多，有大片参古树，还有一个的湖泊。
院子中央有一座精致典雅的宫殿，很符合顾清萤的气质和身份。
顾清萤径直在湖泊旁边的一座水榭坐下，指着她面前的一个椅子道：“坐吧。”
“谢谢顾长老。”莫凡心翼翼地坐下。
顾清萤没有立即话，而是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浅斟慢饮起来。
莫凡偷偷打量了她几眼。
她穿的长裙是极淡的青色，如同雨后初晴的空，又似深谷中浸润了晨露的青竹，裙上并没有什么繁复的纹样，只在裙角处用银线绣了一圈极细的冰裂纹，远看如同凝结的霜花，更突出了她拒人千里的清冷气质。
她身形纤细，肩颈线条莹润光洁，仿佛一块被山泉浸润过的青白玉。
至于她的容颜，确确实实担得起“倾城”二字。
眉如远山含黛，细长却不显单薄，眉尾微微上挑，添了几分清冷的锐气；眼睫纤长如蝶翼，垂眸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一双杏眼清澈如寒潭，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又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她的鼻梁高挺却不凌厉，鼻尖圆润，增添了几分柔和；唇瓣是然的淡粉色，唇线清晰，却总是轻抿着，带着几分疏离，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让她动容。
最令人惊艳的是她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却并非病态的苍白，而是如同常年居于深谷的雪莲，透着自然的莹润光泽，没有半点瑕疵。
轻抿了几口灵茶后，顾清萤才开门见山问道：“刚才在大殿里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想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她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冽却不刺耳。
莫凡斟酌了一下措辞，随后不疾不徐地回答：“多谢顾长老抬爱。不过，晚辈跟长生偶然结识，在长生的邀请之下，才以随从身份来灵火门住一段时间，并没有拜师或加入灵火门的打算。”
顾清萤放下茶杯，抬眼看向莫凡。
不过，对于莫凡这么出乎意料的回答，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
不知是她早就预料到会这样，还是她本性如此，心境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
“如果是周长老想收你为徒，你也是如此回答吧？”
“是的。”莫凡的回答言简意赅。
“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
“知道，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挑战我，想杀掉我。即便我离开了灵火门，也肯定会有人追杀我。”
“似乎，你一点也不担心？”
莫凡笑了笑，“担心有什么用呢？事情既然到了如簇步，坦然面对就是了。”
水榭中陷入暂时的沉默。
良久，顾清萤才再次开口：“几个月前，玉辉宗的盘老头、庄贤来灵火门把楚长生抓走。至于他们抓楚长生的原因，周长老没问，楚长生也没。不过，我猜这或许跟你有关。我的猜测对吗？”
听闻此话，莫凡心中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