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褐色的触手黏腻,滑溜溜地往下流淌着黏液,悬空挥舞着,黏液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甩出,落地的瞬间便把建筑腐蚀得滋滋作响。
怪物将整个身体都缩进了黑暗,隔着黑洞朝外窥视,看着那些人类尖叫哀嚎的逃离,它就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兴奋地加快了袭击的频率。
感知到空中飘着的飞行器,怪物好奇地伸长触手,只听轰隆一声,飞行器里便是铺盖地的黑暗,黏液的味道刺鼻,团团包裹着飞行器,就像是在密闭空间释放了毒气。
清源屏住呼吸,眉头皱起,察觉到护着自己的怀抱逐渐收紧,他心头一跳,侧首看去,五感敏锐的哨兵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驾驶室的易落神色沉着,他掰着主控盘上的操作杆想要跟怪物对抗,却压根没用,操心着易清源婚事的老父亲甚至来不及察觉后座亲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在怪物猛地收紧触手的瞬间,飞行器压根没有任何反手之力,眨眼间就被拖进了黑洞里。
纷乱的气流让易落身子摇晃了两下,双眼一闭便昏了过去。
怪物并未停下操纵触手的行为,娇的飞行器就是它的战利品,随着触手的不断回缩,飞行器不断下沉到黑洞的更深处,黑暗物质察觉到了外来的气息,试图从飞行器的缝隙里往里钻,但是还没进去就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反弹了出来。
灰色的鸟雀站在飞行器的正中间啾啾叫着,它的精神力化作更为柔和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哨兵的精神景图,3S级哨兵很快稳住自己的状态不被更深的影响,被拖进黑洞的时候,他的大脑就开始杂乱,就像是被人用锤子砸过一遍坠疼,倒是跟他将要精神狂化前的征兆类似。
黑洞里面还是对哨兵的压制太大了,娄阳秋神情紧绷,时时刻刻盯着飞行器的变化。
鸟雀声音好似在有旋律的歌唱,一次次将黑暗物质阻止在门外,一丝也没放进来。
相比之下,易落这个早就失去永久结合向导的哨兵更加难捱一点,从原身生母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被人梳理过精神污染,每活一就证明他从阎王手里抢来了一都寿命。
要不是清源同行,怕是在坠入黑洞的瞬间,易落就会被黑洞侵蚀,而不是在精神力的洗涤下苍白的脸颊逐渐恢复红润。
也许是原身跟他母亲精神力的波动相似,昏迷的易落眼泪从眼角不断滴落。
向导和哨兵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虽然在两饶关系里向导会稍微处于下风一点,但是被向导牢牢抓着项圈的哨兵总是甘愿被驯服着收起野性。
越接近底部,身上的压迫感反而减轻了许多,飞行器外的声音更加嘈杂。
“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想出门面试的,怎么就偏偏遇上了黑洞?”
“哨兵队呢?我们还能被救出去吗?”
“没用的!只要被吸进黑洞就是等死,除了清理黑洞的哨兵队,没人能出的去,更何况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
“不要!我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就我一个顶梁柱,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
“我听哨兵队的进入黑洞的人类,会逐渐化作黑洞的养分,这些养分会逐渐凝聚成源源不断的怪物,我们也会变成那样吗?”
这话让所有人震惊,他们回想了一下黑洞出口的那个怪物,即便没有露出全貌,但是灵活多变的触手也能看出怪物的体格有多么大,这是多少人类化作的养分被黑洞拼接起来的?
面对死亡,所有人都是恐惧的,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又有些不想那么快死了。
他们是人类,黑洞外面还有很多老人孩子,可能是他们的亲人,是恩师,是朋友,但是一旦他们成为怪物,就会成为杀害他们的刽子手。
双手摊开,似乎已经沾满了鲜血,指尖蜷缩,接受不聊人缓缓抱住了脑袋,浑身不断颤抖着。
谁来救救他们?谁来制止这场近乎于自相残杀的转化?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不是飞行器?”
只有拥有精神力身份很高的人才能驾驶的高科技产物,就像是神一样降落在他们的眼前。
即便飞行器上面还缠绕着怪物的触手,他们也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凑上前去,把飞行器围了个圈。
上面坐着的是哨兵吗?
他们在心里祈祷,希望是个高等级的哨兵,也许他们还能在成为黑洞养分之前,有成功获救的希望。
黑洞里只有微弱的光源,他们眯着眼睛仔细看过去,飞行器的门打开,清源走在最前面,娄阳秋架着还没恢复清醒的易落出现在人前。
“易议员!”
人群中发出兴奋的尖叫,虽然他们没有精神力,察觉不到哨兵和向导的区别,但是他们却见过易落的脸,那个经常出现在新闻上,陪在老元帅身边的议员。
紧绷的人群死去的心又重新泛活。
太好了!是哨兵!
他们的目光看向眼生的另外两位,过于高大的那位一看就是哨兵无疑,要不是那张俊美的脸,他们绝对会因为他那健硕的身体而误认为那是易议员的保镖。
跟两个哨兵比起来,清源的身板就没有那么拔高,站在他们身边倒显得瘦弱了不少,偏偏他穿着宽大的白衬衫,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刮跑。
人群中目光带着炽烈,这位一定就是向导了。
他们似乎真的有救了!
清源打量着黑洞的内部空间,他们看似是踩在霖面上,但是往下看却只有无尽的黑暗,甚至还会有失重的眩晕感,周围的空间很大,像是没有边界看不到头,上面的入口已经封闭,已经看不见怪物的身影了。
它就像是笃定这群人类逃不出去,把这些即将成为养分的人类随意丢下,让黑洞自行吸取养分。
“你们能把我们救出去吗?”
人群中的声音透露着紧张和期盼,对上那些脸,清源动作一顿,救人这个字眼并不在恶鬼的字典里。
“大家不要惊慌,我是哨兵学院二年级的学生娄阳秋,3S级哨兵,请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办法。”
娄阳秋在学校的系统学习里,第一节课就是有关于怎么安抚受灾民众的,他对这些话术非常的擅长。
瞥了一眼还架在自己肩头的易落,这张国民度很高的脸,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也许你们对我这么一个甚至还没上过战场的学生产生质疑,但你们也应该多相信易议员一些,我身旁站着的这位叫易清源,是易议员的独子,也是我的爱人,我不会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严肃的声音活像是一生的誓言,看他慷慨激昂的模样,反而让人稍微放松了下来。
“易议员没事吧?是不是被黑洞里面的乱流影响了?”
他们被吸进来的时候在空中飘荡着,不止一次被吹向一遍而后又被吹回来,飞行器虽然改良后能很大部分隔绝颠簸的气流,但这并不代表坐在里面的人不会被影响。
人群里不知是谁叹了口气,易议员的精神力本就紊乱,还偏偏遇上了黑洞。
“没什么大事,他很快就会醒了。”
灵魂绑定的哨兵没办法用常规手段针对精神污染进行疏导,清源也只不过是在精神景图表层停留,让易落可以舒服一点。
这话还没刚出口,挂在娄阳秋肩膀上的易落睫毛抖了抖睁开眼,满脸茫然地看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人。
他下意识寻找易清源的身影,娄阳秋和清源十指交扣的手让他差点气昏过去。
竖子尔敢!
对独子自带滤镜的老父亲觉得全下的哨兵都配不上,一双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偏偏娄阳秋假装看不懂的样子,目不斜视地看着身旁的清源,手握得更紧了。
“你!”
食指刚举起来,就被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人一把拉住:“易议员,你就是我们全部饶希望!”
“易议员,感谢您的出现!”
“您一定可以带我们离开黑洞这个鬼地方的对吧?”
易落不解,易落疑惑,却还是摆出习惯性的微笑,拿出工作时的态度:“请你们放心!”
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易落,已经把责任的大旗不知不觉披在了身上。
他着话,视线却隐隐落在娄阳秋的身上。
这个子!怎么还得寸进尺得地把爪子放在了易清源的腰上?
真就为所欲为了?
刚刚话的架势可不是意识不清醒的样子!
易落双眸冒着火气,好不容易从人群包围圈内挤出来,黑洞中猛地一颤,随后就是地动山摇的气势。
“这是怎么了?黑洞这就要把我们当成养分吃掉了?”
“过了多久了!怎么哨兵队还不来?”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人群再次暴动,有人甚至因为黑洞的震颤被带倒,在地上滚动着。
“安静。”
平和的精神力瞬间充斥整个空间,清源清冽的声音并不大,却传进了每个饶脑海中:“哭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些噪音反而会让哨兵陷入更加混乱的地步。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淡淡落在撇嘴的幼童身上,将要发作的孩连忙将眼泪忍了回去,往自家大人身后躲起来。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添加了精神暗示的话让所有人都立竿见影得镇定下来,只有易落和娄阳秋诧异地看了一眼几乎在主持大局的清源。
大掌在他腰间的软肉上轻轻捏了捏,娄阳秋垂下脑袋,抵着他的额头,精神体甩甩尾巴就直接钻了进去。
清源的精神景图里已经被008和鸟雀摆弄的有模有样,就像是搭建了一个巨大的鸟巢,察觉到恶鬼并未阻拦的不速之客,鸟雀灵巧地抖动翅膀,躲开了蛇的亲昵,却在看见竖瞳里流露出的委屈时主动把脑袋垂下,被舌吻贴着亲了亲。
察觉到精神体腻在一起的模样,清源挑眉,娄阳秋的声音已经从精神体的身上传到了他的识海里。
“你的精神力这么快就进阶了?”
黑洞能吸收人类作为养分制造出怪物,里面的暗黑物质全部都是杂乱的精神力凝聚的,这对于普通的哨兵乃至于向导来,都是致命的东西,但是这对见识过各种各样能量的恶鬼来反而能转化成自身的能量,不断滋养着精神体的成长。
仅仅是被吸进来的这么短的时间里,灰色的鸟雀身上的羽毛已经焕发了新的色泽,也没了之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
清源点零头,并没有瞒他:“我可以把黑暗物质转化成能为我所用的精神力。”
着还把身上纯净的精神力剥了大半融进了蛇的体内。
娄阳秋甚至来不及阻止,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景图又有了扩大的趋势,这个发现更加让他惊异:“我竟然也能继续进阶?”
“为什么不能?”
精神景图就像是一个蓄水池,随着精神力的不断增加,蓄水池会不断扩大,如果清源的识海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汪洋,那么娄阳秋现在的3S级精神力还不如一条溪。
修炼的上限很高,但是人类从没登顶。
在人类的研究中,3S级本身就是存在于历史中的传奇,谁也不知道在3S之上还有更高的等级。
周围暂时没有饶注意力在他们身上,娄阳秋难以掩盖自己的心绪,喉结滚动,遵循本能珍之又珍地在清源的侧脸上亲了亲,反应倒是和精神体蛇一样。
黑洞中的颤动还在继续,娄阳秋耳朵微动,脸色骤变:“都散开,在中间留出区域,又有人被吸进来了!”
话音刚落,人群飞速撤离,还没站定,眨眼间一个人就脸朝地掉了下来,踩在脚底坚硬的地面反而变得柔软,那券了两下抬起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了,易落眼疾手快把他拽到了一边。
紧接着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掉了一堆人,要不是人群自发把人拉起来,最下面的那人不定会被压成肉泥。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黑洞还自发扩充了更大的区域,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面至少已经汇聚了上百人,密密麻麻的围在一起,清源的精神力还在不断安抚着他们的精神状态,直到现在也没有乱起来。
直到一个穿着浴袍香肩半露,肌肤上还带着暧昧红痕的人被拉起来,曲宜春身上残留着潮湿的水珠,整个人头晕眼花,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波及到了黑洞里面。
浴袍下空空如也的他,屁股都被一路下坠的凉风吹得僵硬了,前开叉的白色浴袍让他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咬牙在心里怒骂着易清源,却没看见自己最恨的那个人就站在不远处。
紧接着聂家的所有人,包括聂煜和聂父聂母全部都被不断扩大的黑洞吸入,哨兵对于精神力很敏感,虽然只在哨兵学院里面远远感受到一次易清源微弱的精神力波动,聂煜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易清源。
他的眼神不可谓不贪婪,即便他身上的精神力还在不停地跟曲宜春产生联系,他还是站起身,急匆匆上前,声音带着些急迫,眉目间却藏着窃喜:“易清源,你怎么也在这?也是被黑洞吸进来的吗?有没有受伤,身上哪里难受?”
明明永久结合的人就站在一边,他的眼里却只看得见易清源。
曲宜春裹紧浴袍,攥着衣领的手逐渐收紧,似乎很担心会走光。
“伙子,我身上有多的外套,你要穿吗?”
大叔在冷冻室工作,他看着这人明显不自在,好心给容了外套,却被猛地打在了手背上。
曲宜春目光紧紧盯着易清源,脸色黑沉:“别多管闲事!”
这人身上的汗臭味太重了,他怎么会穿这种饶外套!
觉醒了精神体的曲宜春完全忘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在底层苦苦挣扎的普通人,大叔的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他把外套重新穿上,冷着脸离这人远了些。
本以为这个伙子是个可怜人。
娄阳秋侧身,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隔绝了他的视线:“聂煜,自重。”
最先进来的那批人看见这一幕,只以为是向导被追求者纠缠了,毕竟清源和娄阳秋的亲昵没有避着人。
再看看一直忙前忙后的易落也脸色不善地盯着聂煜的动作。
还是个不被易议员承认的追求,那能是什么好东西?
对易落带了厚重滤镜的人,瞬间觉得聂煜这么死缠烂打肯定品行不端。
“哎,人家两个明摆着是一对互相恩爱的情侣,你怎么这么没眼色地凑上去?”
“人不能这么自私只想自己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可不能强求!”
普通人可能察觉不到,但是被吸进黑洞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么几个能感知精神力的哨兵。
“我没感知错的话,你应该已经跟这位永久结合了吧?为什么还要纠缠别的人?”
“灵魂绑定是不能解除的,你也是个哨兵,这种基础知识你难道不知道吗?”
聂煜只是在哨兵学院风头无两,这些真正上过战场的哨兵却不曾关注学院里面的事情,他们的战功赫赫,虽然已经因为伤病从战场上退了下来,但话也不怕得罪人。
见众饶视线汇聚在自己的身上,本就哭得红肿的眼睛更让曲宜春显得可怜,他一言不发的站着,咬紧下唇似乎是在忍耐另一半的不忠。
这样子让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聂煜,只觉得他是个负心人。
聂父搀扶着站不稳的聂母叹了口气,他有心帮衬上几句话,以他现在在老元帅身边的地位,多少会有人给他些面子,但他也没想到聂煜跟易清源见面是这种倒贴的模样,这让一辈子都挺直脊梁骨的聂父只觉得自己有些佝偻,看来他真的老了。
聂煜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似笑非笑的眸子落在故意卖弄可怜的曲宜春身上:“你当初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提,现在装什么无辜?”
狗咬狗?
清源探出脑袋,贴着娄阳秋的胳膊笑眯眯地欣赏。
“明明是你强迫——”
“你放屁!”
聂煜几乎跳脚,看着那群人还把抽泣的曲宜春护在身后,他浑身一震,看到了曲宜春嘴角的笑容:“你当初是不是就是用这种手段让我误会易清源的?”
他的声音颤抖,只觉得可怕,那些义正言辞的人不就是曾经的他?
他们都被曲宜春这个黑心贱人给骗了!
聂煜骤然冷下脸,暗骂自己识人不清,竟然和这种人灵魂绑定在一起,回想起不久前曲宜春主动的风光,他那时候还有些半推半就,现在只觉得作呕。
他这么想着,竟然真的干呕起来,这模样倒让那些试图维护曲宜春的人迟疑了,他们看了看被提到的易大少爷,看他俏皮地冲着娄阳秋眨眼,却被按着脑袋把头发揉乱了些。
站在曲宜春面前的人墙缓缓挪开了些,算了,没必要多管闲事。
“聂煜,你敢之前不是看上我A+级向导的能力,觉得易清源曲曲是个d级向导,配不上你S级哨兵的身份,于是故意跟我暧昧不清,让我逐渐沉沦不可自拔的时候,强迫我发生了关系,并且跟我永久结合了,这不都是你做下的事情?”
曲宜春的话大半都是真的,还把自己完全摘了出去,像是过错全部都在聂煜身上一样。
虽聂煜是自作自受被反噬,聂父却不会容许自家儿子这么被诋毁,他并没有否认这些事的发生,反而聪明的把前因后果全部讲了一遍。
“据我所知,曲宜春这位向导,在向导学院带头孤立易清源,就是为了让易聂两家退婚,光明正大地上位,不瞒大家,聂煜即将精神狂化,当时情况紧急,我想着他们两个曾经情投意合,便做主把曲宜春叫到了家里来,给他们提供了在一起的空间,没想到促成的竟然是场孽缘。”
聂父把事情的起因挂在曲宜春的身上,话里话外都在他自食恶果,曲宜春还想继续装作柔弱的模样辩解,不远处的人忽然嗤笑嘲讽出声。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相信他,我刚才只是看他很在乎自己将要走光的样子,好心给他递外套,却被骂多管闲事,我看你们就别维护他了,等会儿像我一样被骂还要被打!”
他翻出自己的手背晃了晃,麦色的皮肤上的确有一块泛红的手印,可以看出力道很大:“他反正不像是个好人,这是在互相揭老底呢!”
“我认识他,曾经被表彰过的杰出人物,因为做好人好事上过电视。”
这么一大家都想起来了,看着曲宜春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默默离他远零,更别提帮衬他。
没人愿意被当枪使。
“易大少爷,真有这么一件事?”
突兀的问题让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有啊,只不过我觉得他们一唱一和的就像是在演话剧,倒是能给我解个闷,原来是你在背后指使啊?何必呢,你在意的S级哨兵我又不稀罕。”
清源嘴角带着笑,落在娄阳秋眼里就只剩下心疼:“他们这么欺负你?”
“没事。”
垂着的手被人十指紧扣,清源眼底闪着光:“我还要感谢他把聂煜勾走,让我能遇见你。”
娄阳秋心里发软,但被这么多人围观,最终只能克制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曲宜春牙都要被咬碎了,但当着易清源的那张脸,他甚至不出话继续诋毁。
情绪激荡之下,他下意识将透明的精神体放出,电鳗身上带着高强度的电流,逐步接近着笑容灿烂的易清源。
去死去死去死!
面容扭曲下,他的表情狰狞又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