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军帐之汁…
军帐的顶部是黑色的帆布,四周挂着甲胄和兵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皮革味。
低头一看,我身上穿着一套银色的铠甲,铠甲上刻着复杂的龙纹,看起来威严十足,赫然是一副将军的装扮。
“难道这是我前世当将军时的记忆?”
我心里又惊又喜。
这可是弄清前世身份的好机会!
我立刻开始在军帐中寻找蛛丝马迹:桌案上放着一张军事地图,上面用红色的墨水标注着敌军的位置。
旁边还有一封未拆封的信件,信封上写着“加急密函”四个字。
角落里的铜盆里,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炭火,显然这里的人刚离开不久。
我正想拿起地图仔细查看,军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掀开门帘冲了进来,脸色惨白,语气带着几分慌乱:“将军!不好了!我们被敌军包围了!敌军的兵力至少有数十万,我们只有三万守军,现在已经快抵挡不住了!”
我心里一沉,刚进入记忆碎片,就遇到这么凶险的情况?
看来这趟“考验”,比我想象中还要艰难。
我没有立刻回应士兵的焦急催促,而是快步走到桌案前,目光落在地图中央的地名上。
“大非川”三个墨字清晰醒目,瞬间让我心头一震。
大非川之战,是唐代唐军与吐蕃军的一场关键战役,也是历史上着名的惨败之战……
难道我前世竟与这场战役有关?
我下意识转头看向军帐角落的兵器架。
那是一座铸铁打造的架子,底部深陷进地面,显然承受着极重的重量。
架子最显眼的位置,斜插着一柄方画戟,戟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刃部锋利如霜,
单看尺寸就知道重量惊人,恐怕不亚于师姐那柄玄铁板砖。
旁边还立着一把长弓,箭囊里装满了羽箭,箭簇闪烁着寒芒。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腰间还佩着一件兵器,连忙伸手抽出。
那不是常见的腰刀或佩剑,而是一条通体黝黑的长鞭,鞭身上凸起的棱纹如同龙鳞,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龙脊鞭!”
我心中巨震。
之前几次爆发前世力量时,手中的普通马鞭都会蜕变成威力惊饶龙脊鞭,眼前这柄鞭子虽然造型没有那么夸张。
但其外形、重量,甚至握在手中的触感,都与龙脊鞭如出一辙,仿佛有一股淡淡的真龙之气在掌心流转。
结合大非川的地名、方画戟与龙脊鞭,一个模糊的身份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
而就在我若有所思的时候,军帐门帘再次被掀开,一名身着青色铠甲的将军快步走入,士兵见了他,立刻躬身行礼:“参见右卫将军!”
我抬头望去,瞬间愣住。
这位右卫将军的面容,赫然与孽镜地狱的典狱长一模一样!
“典狱长?”
我下意识叫出了声。
对方却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大将军,此时不是失神的时候!敌军已经渐渐逼近,必须尽快决断!属下建议立刻撤退!”
他口中的“大将军”,让我心头又是一跳。
我强压下疑惑,示意他继续下去。
右卫将军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大非川西侧的位置重重一点:“大将军,郭待封将军不遵将令!您明明命他固守工事,保护粮草辎重,他却擅自率领车队向乌海方向前进!”
“高原地势复杂,车队目标明显、速度缓慢,很快就被吐蕃主帅论钦陵察觉。论钦陵已经调动了约二十万大军,利用地形优势,对郭将军部发起了突袭!”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痛:“方才传来消息,郭将军部已大败,所有粮草、物资、重型装备全被吐蕃军缴获或摧毁。”
“我军现在被困大非川,士兵缺粮断水,还饱受高原反应折磨,战斗力已不足三成。此时不撤,恐怕会全军覆没!”
“郭待封、论钦陵、大非川……”
这些名字与地名在我脑海中交织,我终于彻底明白自己前世的身份……
而大非川之战,正是前世一生最大的遗憾与耻辱。
虽然战败的直接原因是副将郭待封违背将令,但前世的我作为三军统帅,终究难辞其咎。
我握紧手中的龙脊鞭,心里很清楚,体内的因果律至宝是在考验我。
想要让它重新认主,想要通过孽镜试炼,就必须在这场与前世一模一样的绝境中,改写败局,反败为胜。
“撤退?”
我缓缓开口,语气坚定,“本将的字典里,没赢撤退’二字!”
“字典?”
右卫将军微微疑惑的看向我。
“别管那么多了,让全军备战!”
这个决定,与前世的抉择如出一辙。
但这一次,我心中多了一份底气。
我知晓历史的走向,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前世选择固守待援,最终因粮草断绝而惨败。
而这一次,我要走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右卫将军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决断,脸色骤变:“大将军!我军兵力不足一万,敌军却有二十万,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指着地图上吐蕃中军的位置,眼神锐利如刀,“本将并非要硬拼。论钦陵是吐蕃军的核心,只要除掉他,吐蕃军群龙无首,必然陷入混乱。届时我军再趁机反击或突围,才有一线生机。”
我顿了顿,继续道:“立刻从全军中挑选精锐骑兵,组成三百饶敢死队,要求人人善骑、能战,随身携带短刃与火把。”
“再派人探查气,据我所知,今日午后大非川一带会有沙尘暴,我们就借着风沙掩护,直扑吐蕃中军大营!”
右卫将军满脸震惊,“三百人突袭二十万大军的中军?大将军,这太冒险了!一旦被敌军察觉,敢死队连靠近中军的机会都没有!”
“冒险,总比坐以待毙强。”
我拿起方画戟,掂量了一下重量,果然是比师姐的玄铁板砖还沉,估计足有500斤以上。
之前我提溜着玄铁板砖的时候,差点砸在脚面上。
不过如今我的肉身已经经过锤炼彻底蜕变,这点重量对于我来已经轻而易举。
“本将亲自率领敢死队出发。你留在簇,率领剩余士兵虚张声势,制造我军要全力突围的假象,吸引吐蕃军的注意力。只要我们能成功斩杀论钦陵,这场仗就还有的打!”
右卫将军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最终咬牙点头:“末将遵命!愿大将军旗开得胜!”
很快,三百名精锐骑兵集结完毕,他们个个身披轻甲,手持弯刀,眼中虽有疲惫,却透着必死的决心。
我穿上沉重的银色铠甲,手握方画戟,腰间别着龙脊鞭,翻身上马。
战马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决心,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低沉的嘶鸣。
站在军帐前,我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吐蕃军大营,心中没有丝毫畏惧。
“出发!”
随着我一声令下,三百名敢死队骑兵跟在我身后,朝着大非川西侧的吐蕃中军大营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