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驾驶位上的陆钧言探出头。
“上车吧,我带你去吃午饭。”
江宁瞥了陆钧言一眼。
“我有车,谢谢。”
“你车胎扎了。”
“什么?”
陆钧言的话让江宁瞪大双眼。
眼前是她的白色宝马三系,她过去检查了一下,车胎真的被扎了。
这时,陆钧言下了车,来到她身边。
“你看我来的是不是很及时?”
萦绕在耳畔的声音很好听,富有磁性,可江宁却狠狠翻了个白眼。
“陆钧言,你幼不幼稚?”
看着江宁双臂抱胸气势汹汹地质问他,陆钧言装无辜。
“你误会我了,车胎不是我扎的。”
是他找人扎的。
江宁将信将疑地看着陆钧言,从手袋里拿出手机。
“白逸辰正在参加政府会议,墨晏在外地出差,袁裴被他爸安排到自家度假村实习去了……皮特我猜你应该对他没兴趣……至于宁俊哲,他下个月和讯梦科技老总的孙女结婚。”
江宁:……
如果陆钧言能把这份心用在公司经营上,想必公司的股票一定能回升的更快一些。
江宁咧嘴一笑,朝陆钧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我叫滴滴,行了吧!”
陆钧言脸上游刃有余的神情瞬间变了,在江宁叫滴滴的时候,他也拿出手机,给张打了个电话。
“陆总……”
“我要收购滴滴,现在。”
“……哈?”
陆钧言这个指示把张听蒙了。
江宁立即把陆钧言的手机抢下来,对电话那头的张:
“没有这个收购计划,你别听陆钧言胡。”
听筒里传出的江宁的声音让张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看样子陆钧言应该是去接人没成功,把滴滴视为阻碍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收购呢?”
张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摸着下巴冥思苦想。
身为陆钧言的助理,为了陆钧言着想,是不是还是把滴滴收购了更方便呢?
与此同时,江宁把手机还给陆钧言。
陆钧言双眸噙笑。
“你越来越有陆氏集团女主饶样子了。”
“我现在也是陆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自然不会让你乱来。”
见江宁用了“也”这个字,陆钧言英俊的脸上笑意更浓。
“看样子你已经接受了和我还是夫妻的事实了。”
陆钧言一提这件事,江宁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她接不接受的事吗?
就算她不接受,法律上她和陆钧言也还是夫妻。
在婚姻存续期间她所获得的股份,就是夫妻共同财产。
看到江宁眼中对自己浓浓的怨念,陆钧言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午饭……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能给我一个吗?”
江宁看到陆钧言垂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陆钧言了呢!
江宁叹了口气。
“陆钧言,别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了……就算我答应跟你吃顿饭,也改变不了我想跟你离婚的想法。”
“既然你的想法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那么多让你陪我吃顿饭,我就是多赚。”
陆钧言的辞把江宁气笑了。
她当真无法理解陆钧言的逻辑。
“那身为董事长职位的竞争对手,我选择让你赚不到。”
江宁话音刚落,扭头就走。
陆钧言本以为自己软磨硬泡怎么也能让江宁主动上车,结果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宁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他的眼神刷的一下变得阴鸷、危险。
江宁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等扭头,她整个人突然被陆钧言扛了起来。
“陆钧言你干什么?!”
光化日之下,尤其还是在繁华的商业区,江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陆钧言竟然敢来硬的。
“你放开我!”
江宁在陆钧言的肩头挣扎反抗。
然而陆钧言充耳不闻。
哪怕被江宁又是捶后背又是抓脑袋,他还是扛着江宁走回到自己的车旁边,强行把江宁塞进了副驾里。
帝王蓝色的宾利缓缓开起来,与停在原地的白色宝马三系擦肩而过。
好的吃午饭,可陆钧言却把车开上了高速。
江宁坐在副驾上,百无聊赖。
“你平时开过这条高速吗?我听之前重新翻修了一遍。”
“……”
“你猜猜看,我想带你去哪里吃饭?”
“……”
“那边的屏幕宣传的是新上映的电影吧!你是不是还没看过?”
“……”
江宁从来没想过陆钧言有一会变得如此聒噪。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陆钧言开车从不话,也不会接话——
唯有楚情雪是个例外。
曾经,她坐在陆钧言的车里,没话找话,被陆钧言无视,被张提醒。
所以她学会了闭嘴。
就像现在。
正在开车的陆钧言的口干舌燥。
他轻轻瞥了旁边的江宁一眼,江宁一脸的生无可恋,仿佛不是要和他共进午餐,而是被他绑架了。
“江宁,你困不困?困了也可以睡一会儿。”
陆钧言话音刚落,副驾上的江宁立即闭上眼,歪头靠在车窗上。
从始至终没有一句话。
无论陆钧言什么,问什么,江宁都没有一丝反应。
这种被人无视的滋味,很不好受。
陆钧言线条锋利的薄唇抿了抿。
原来……
当初江宁在他的车子里话,却被他无视时,就是这样的心情。
陆钧言喉结一滚,咽下口水,苦的厉害。
车子里终于变得安静了。
宾利隔音不错,即便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依然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时不时地,陆钧言偷瞄江宁。
江宁一动不动地靠着车窗,像是睡着了。
眉头皱着,不曾舒展,看得出心情非常不好。
陆钧言的胸口闷闷的,一边继续开车,一边把空调的风调,并且不让风直吹江宁。
车子开了一会儿驶入了休息区。
江宁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熟,在车开进休息区后停下来时都没有醒。
陆钧言把副驾的座位放倒,让江宁能睡得舒服一些,然后又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江宁身上。
江宁是生的美人坯子。
做全职太太时不化妆,做职业女性时化的也是淡妆。
但不管化不化妆,化什么样的妆,都丝毫不影响江宁的绝世美貌。
恍惚间,陆钧言回想起,自己的年少时代也曾像现在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的睡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