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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司令假装没看懂,端起他那破搪瓷缸子,吹了吹并不存在的茶叶沫子,美美地“滋溜”了一大口。

时望飞心中暗骂,只好自己开口,试图拉回话题:“杜司令,这次来之前,家父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代他向您问好,感谢您对西北军区的卓越领导啊。”

杜司令放下茶杯,爽朗一笑,声音洪亮:“哈哈哈,劳时老费心挂念了!我这儿一切都好,好得很!”

“就是辛苦了我们书柠啊,带着队伍训练,忙得脚不沾地,连口水都喝不上!”

他一边,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夏书柠。

好家伙,还在啃苹果!

是不是饿了啊?

不如让炊事班给书柠开个灶吧?

想到这,杜司令决定,快刀斩乱麻,立刻把这两尊“大佛”请走...

“时同志啊,你看你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要不…先回招待所休息休息?”

“时昭这孩子也在这儿跑不了,改再来看他?”

赶巧,夏书柠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肉。

她抬手,手腕轻轻一抖,那苹果核划出一道抛物线,“咚”一声,稳稳落进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她扔,时昭也立刻有样学样。

家伙人矮手短,铆足了劲,手奋力一甩:

那苹果核带着破空声,“嗖”地一下,几乎是擦着时望飞和罗千雪的头顶飞了过去,“啪嗒”一声,也落进了垃圾桶!

时望飞只觉得头皮一凉,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脸色都沉了几分,但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悄悄握成了拳。

罗千雪看得真切,丈夫眼底的怒意让她心头一跳。

她立刻“挺身而出”,决定“教育”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年轻团长。

她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拿出在学校教训家长的派头,对着夏书柠语重心长地:

“夏团长啊,你还年轻,没养过自己的孩子,可能不太懂。咱们大人啊,一言一行,那都是给孩子做榜样的!”

“你看时昭这孩子,现在正是学习模仿的时候,你这……”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垃圾桶。

夏书柠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她抬手,随意地敲了敲自己胸前佩戴的那枚戈壁雄鹰勋章,发出清脆的“叮叮”声,然后才开口:

“哦?做榜样?那挺好。”

她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时望飞和罗千雪,“那你俩记得好好跟我学,回去好好给你家孩子做榜样。”

“咳咳咳!”罗千雪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猛咳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使劲捶着胸口!

她当老师这么多年,靠着时家的关系,走到哪儿不是被家长捧着?

华国人尊师重道,哪有家长敢这么当面噎老师?!

她太久没受过这种“待遇”,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肝区都隐隐作痛!

夏书柠打眼一望,就看出这女人肝火旺盛,气滞血瘀,哪有表面装出来的半分慈和温婉?全是演技!

“得太对了!我们书柠就是最好的榜样!”

杜司令立刻接过话头,开始了他的“无脑吹”模式,声音洪亮,感情充沛,“书柠同志那思想觉悟、军事技能、带兵水平,都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那是全军顶尖的!现在每不亮,找她请教学习、拜师学艺的人,能从我办公室门口,一直排到山脚下去!那队伍长的,啧啧啧……”

他一边,一边用眼角余光得意地瞟着时望飞夫妇,仿佛在炫耀自家最珍贵的宝贝。

夏书柠嘴角抽了抽。

她有时真怀疑这老头儿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个“夸赞夏书柠”的系统,每自动生成任务,不夸就会死。

时望飞听到杜司令这夸张的吹捧,眼神忍不住在杜司令那张写满“我骄傲”的老脸和夏书柠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上来回游移。

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

肯定不是父女,也不可能是亲戚!

杜司令这老狐狸,到底为什么如此毫无底线护着这个夏书柠?

这完全不合常理!难道……

她背后有什么连时家都查不到的通背景?

这个念头让他心底那股被冒犯的怒火里,又掺杂进了一丝强烈的不安和疑虑。

想到这,时望飞不动声色地给罗千雪递了个眼神。

罗千雪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差点被夏书柠噎岔气的表情。

她动作略显刻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

罗千雪的笑容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单手将信封递到夏书柠面前。

“夏团长,你看,我们这趟来得匆忙,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们夫妻俩,还有老爷子老太太的一点心意。”

她特意强调了“老爷子”,点明这是时家的意思,暗示分量不轻。

老爷子确实嘱咐要好好报答时昭的救命恩人。

罗千雪心里其实另有盘算。

来时她琢磨着,把家里那些用不上但又体面的物件送点过来。

比如那套闲置的景德镇茶具,还有那条她结婚时戴的羊毛围巾。

毕竟能进时家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在物资匮乏的西北,拿出去走动也倍有面子。

但时望飞私下里明确了:多给钱!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带着累赘,西北这种地方的人,也未必用得着。

万一你送了东西,人家还得费心给你准备些西北的土特产回礼,更是麻烦。

罗千雪听懂了弦外之音。

时望飞根本不想和这个西北的团长有任何后续瓜葛,不搞礼尚往来那一套。

希望用这厚厚一沓钱,彻底买断这份“救命之恩”的联系。

干净利落,互不相欠。

夏书柠的目光从那厚信封上扫过。

她伸出两根手指,随意地夹住信封,嘲讽:“确实是一点心意,都不够时昭这段时间的药费零头。”

话音未落,夏书柠另一只手“唰”地一下拉开了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