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封印靠不住,那就不靠了。”吴闵缓缓开口,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传朕旨意。”
“自今日起,工院所有项目暂停。集中全部人力、物力,以‘龙巢’为中心,建立一座……‘世界熔炉’。”
“朕要将整个南疆的封印,连同那个‘瘟疫之主’,一起挖出来,扔进这炉子里,炼了它!”
整个工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吴闵。
挖出封印?还要把一个幽冥之主给炼了?
这是什么概念?这就好比一个凡人,声称要把太阳摘下来当柴烧!
“陛下,万万不可!”刘伯庸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焦急的神色,“南疆封印与十万大山的地脉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强行挖掘,会引发地龙翻身,山洪暴发!更何况,一旦让那‘瘟疫之主’的核心彻底脱离封印,它扩散的速度,将比现在快上百倍!到时候,整个南疆都会变成一片绝地啊!”
“是啊陛下!”云飞扬也跟着劝道,“此举……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
“谁,朕要用鸩酒去渴了?”吴闵的嘴角,勾起一抹狷狂的弧度,“朕,是要将鸩酒,酿成琼浆!”
他伸出手,对着那根巨大的紫金龙骨,虚虚一握。
“它,是世界战舰的脊梁。但仅仅如此,还不够。朕要的,是一艘能够自我修复,自我进化,甚至能够吞噬敌人来强大自身的‘活’的战舰!”
“而那个‘瘟疫之主’,它所代表的‘腐朽’与‘异化’的法则,如果将它反过来炼化,注入这根龙骨。那么我们的战舰,就将拥迎…‘适应’与‘进化’的权柄!”
吴闵的话,如同九之上的惊雷,劈在每一个饶脑海里。
吞噬神魔,夺其权柄,化为己用!
这是何等霸道,何等疯狂,又何等……令人热血沸腾的构想!
“可是……能量呢?”欧冶大师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要熔炼一个幽冥之主,那需要的能量,恐怕是铸造这根龙骨的千倍万倍!我们……”
“能量,朕来解决。”
吴闵完,不等众人反应,身形一晃,已经冲而起,悬浮在了工院的上空。
他盘膝而坐,双目紧闭。
【位面之主】的权柄,被他催动到了极致。
他的意识,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覆盖了整个大周皇朝。他能“看”到北境的风雪,东海的潮汐,西域的戈壁,以及中州平原上,那亿万子民的勃勃生机。
最终,他的意识,沉入了京城的地底深处。
那里,一条由纯粹的气运和地灵气汇聚而成的金色巨龙,正在沉睡。
它,就是大周的国运龙脉。
“醒来。”吴闵的意志,在龙脉的意识核心中轻轻响起。
那金色巨龙,缓缓睁开了比太阳还要璀璨的双眼。它看到了吴闵,眼中没有惊惧,反而透出一种亲近和孺慕之情。
因为吴闵,是这个世界名正言顺的主人。
“助我一臂之力。”吴闵没有多余的废话。
“昂——!”
龙脉发出一声欢快的长吟,庞大的身躯,舒展开来。
下一刻,整个京城的人,都看到了神迹。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璀璨夺目的金色气流,从皇宫、从各大衙门、从每一条街道的地下,破土而出,如百川归海一般,疯狂地涌向了京郊的工院!
一时间,工院上空,金光万丈,瑞气千条!
京城内,无数百姓纷纷跪倒在地,高呼“神迹”。
皇宫的御花园里,那些早已过了花期的奇花异草,在金光的照耀下,竟然再次绽放出绚烂的花朵。一些在宫中伺候了一辈子,浑身是病的老太监,只觉得一股暖流淌过全身,多年的腰酸腿疼,竟然不药而愈。
张虎正蹲在角落里,为自己碎掉的锤子默哀。一股金光扫过,他只觉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前几跟傀儡比力气时留下的暗伤,瞬间痊愈,力量似乎还增长了一丝。
“他娘的……洗个澡都这么大动静……”张虎嘟囔了一句,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空中的吴闵,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工院内,那些被金光笼罩的工匠和技术员,更是感觉自己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许多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技术难题,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刘伯庸和云飞扬等人,已经彻底不出话来了。
他们骇然地看着吴闵,如同在看一尊真正的,行走在人间的神只。
以国运龙脉为薪,以下气运作火!
这是何等的手笔!
吴闵没有理会外界的震动,他将全部心神,都用来引导这股庞大到足以撑爆一颗星辰的能量。
他将这些龙脉之气,注入到“龙巢”工坊的地下,开始改造那里的能量管线,构建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复杂的能量熔炉。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三夜。
三后,当最后一缕金光,融入“龙巢”地底时,吴闵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熔炉,已成。”
他站起身,俯瞰着下方那座已经彻底大变样的工院,声音传遍四野。
“传朕旨意!”
“命孙武为‘南征大元帅’,刘伯庸为‘军师’,即日点齐神机军团十万,工程傀儡军团三十万!”
“目标,南疆十万大山!”
“朕要让下人看看,所谓的神魔,在帝国的铁蹄之下,也不过是……可以被熔炼的材料而已!”
命令下达,整个帝国,再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建造,而是为了……战争!一场,针对神魔的战争!
当“南征”“熔炼神魔”这八个字,以最快的速度从京郊的工院传遍整个朝堂时,所引起的震动,比刘伯庸斩杀王景隆时还要剧烈百倍。
文官集团几乎是集体失声。他们引以为傲的经义、策论、权谋,在如此狂悖而又宏大的战略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如同三岁孩童的涂鸦。
他们甚至找不到可以引经据典来反驳的先例。
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会想着把一整片疆域连同地下的“邪祟”一起打包挖走?这已经超出了治国理经的范畴,进入了神话的领域。
武将集团则是另一种极端。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便是难以抑制的狂热。
特别是那些新晋的年轻将领,他们成长于吴闵缔造的这个新时代,骨子里就没有对世家门阀的敬畏,只有对皇权的绝对崇拜。
征战四方,开疆拓土,本就是军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