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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木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都黑了。

今日是沈初雪回门的日子,他原本答应了陪沈初雪回沈家,可是,他却以公务为由,偷偷去见了沈晚棠,还差点发生那样的事情......

查理木坐在书房的桌案前,看着面前一动未动的折子,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沈晚棠的脸。

但今日,他不后悔自己做的一切!

“副将,太子殿下站在外头恭候......”

禀告的厮皱了皱眉。

这太子殿下忽然就出现在他们副将的书房中,门房都没有通传、

难道这太子殿下是飞檐走壁进来的吗?

有什么要紧事,竟连通传都来不及吗?

厮刚退下,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身后传来噌的一声。

他好奇的扭头,抓了抓后脑勺。

他有没有听错啊?刚才怎么好像是拔剑的声音啊......

他可是听察哈尔的士兵,太子殿下和他们副将是出生入死的挚友,又怎么会......

书房内。

查理木一手捂着胸口,指尖还在不断地涌出殷红的血渍,胸前青色衣裳瞬间染红了一片。

他对于云湛的出现,脸上没有过多的意外。

查理木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伤痕,扯了扯唇角。

“云湛,你剑法不行啊,这一剑离心脏还差一些,要不了我的命......”

他早就料到,云湛肯定会发现,今日和沈晚棠一起在仙客居的人,就是他!

云湛会这么杀气腾腾的来找他,也全在他的意料之郑

但是他不后悔,所以云湛拔剑刺向他的时候,他没有还手,也没有资格还手。

他心中确实生气,不过不是气云湛,更不是气沈晚棠,而是生气被一个丫鬟给耍的团团转。

沈晚棠的院中,竟有这样一个欺上瞒下的刁奴,要是不铲除,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云湛,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你不想知道,是谁让我今日去找沈晚棠的吗?是沈晚棠院中的丫鬟,沈晚棠跟着你一点都不幸福,这么多年过去,她没有为你生下子嗣,便是最好的证明......”

查理木顿了顿,因着伤口不断出血,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了几分。

今日既然云湛来了,那他就不怕把话给开了。

“沈晚棠和你早在三年之前便就已经成婚,可是你在北疆战场,包括你受伤之后住在我察哈尔,你都只字未提呢?后来,直到我来了京城之后,才慢慢听了关于三年前,你为什么会和沈晚棠成婚的原因......”

查理木坐在桌案前,抬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站在对面的云湛,澄澈阳光的眼眸中暗流涌动。

见着云湛面色愈发青,查理木脸上却丝毫不惧,反而像是揪到了云湛的错处般,扬起的唇角还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嘲讽。

“云湛,你敢沈晚棠和你成婚的时候,你喜欢过她吗?要是喜欢的话,为何会在新婚之夜就把人给丢下,毫不犹豫就自请去了北疆战场?!”

“沈晚棠等了你三年,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你回来之后依旧不喜欢她,沈晚棠会对你心灰意冷,也是人之常情,云湛,你根本不值得沈晚棠对你的情!!”

“够了——查理木!你给我闭嘴!!”

云湛红着眼睛,重新举起了手中带血的长剑,直直的指向了查理木的脑袋。

冷白的剑光划过查理木似笑非笑的眼睛。

“哈哈哈......那我刚才还真是猜对了啊!不然的话,你根本不会这么生气!”

查理木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随着身体的摆动,牵扯到伤口,可是查理木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似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因为在战场上,这种程度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查理木走到云湛的身边,扭头瞥了一眼云湛,压低了声音道:

“云湛,你既然不喜欢沈晚棠,不如就把她让给我......”

云湛闻言,脑袋文一声一片空白,

耳边不断的回想着刚才查理木的话。

他喜欢沈晚棠吗?

要是一开始,他就喜欢沈晚棠,会不会当时不会去北疆,即便是从北疆回来,也不会因为春日宴的闹剧,就要和沈晚棠和离!

甚至还写好了和离书!

沈晚棠那么喜欢自己,她当时对自己,一定很失望,所以才会在后来的心声中,不止一次的想要和离......

是......对自己失望了吗?

不,不是的!

她之前明明那么喜欢自己,甚至不惜用那样上不得台面的方式,也要嫁给自己......

又怎么会......

不!不可能!

沈晚棠一直都喜欢自己!一直!

云湛扭过头,和查理木对视,深邃冷幽的眼眸中冰冷一片,眸底更是犹如深不可测的寒潭。

没有从云湛脸上找到慌乱的无措,倒是让查理木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查理木,你现在身为大周朝五军营的副将,孤自然不能想杀就杀,在这之前,孤可以当你过的话,发生过的事情,一笔勾销,但,你要知道,今日之事......”

云湛看着查理木的眼睛,眼眸中没了刚才提剑时的怒气,反而是身为一国储君的威慑和压迫。

“往了,是你身为一国副将却做出夺友妻这种人行径,往大了,你觊觎当朝储妃,等于是觊觎大周江山,罪同谋反......”

云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查理木脸上的笑尽数消失,眼眸中瞬间暗了下去。

“不管是你被扣上哪个罪名,都能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不过你不用着急,还有你千千万万的察哈尔士兵,和你一起陪葬......”

查理木怔在了原地,恍若噩梦惊醒一般,背脊上早就被冷汗浸透。

因为流血过多,脸颊早就失了血色,呈现不自然的惨白,看着都有几分瘆人。

书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沈初雪带着食盒来了。

“夫君,你、你怎么了?怎么胸口都是血啊!快——快请大夫来!”

沈初雪急的都快哭出来,拿着帕子捂住查理木的伤口,即便是血渍弄污了自己帕子上最心爱的图样也没皱一下眉头。

“初雪,对不起......”

沈初雪听见查理木的话,还以为是查理木在为今日没能陪她回门而道歉,赶紧摇了摇头。

“夫君这是哪里的话?夫君既然有公务要忙,那自然是耽误不得的......”

查理木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涌现一阵难以言的酸涩。

过了好一阵,他又:

“初雪,对不起,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