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朱厚熜在宫内设宴款待百官,君臣同乐。
当然,因为朱厚照驾崩才一个月多一点,都还没有下葬呢,宴席的规模并不大,只有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勋贵以及在京的宗室子弟才有资格参加。
并且宴席上都没有教坊司的姑娘们表演歌舞。
素的不能再素。
朱厚熜今非常开心,喝的晕晕乎乎。
张永和黄锦把朱厚熜送回到了乾清宫。
此后朱厚熜洗漱干净躺到床上后,张永便主动离开,让黄锦留下来伺候朱厚煟
张永心中清楚,自己在朱厚熜心里,始终是没有黄锦亲近的。
而且黄锦是看着朱厚熜长大的,对朱厚熜的生活习惯非常了解,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朱厚熜醉意上头,躺在床上也不老实。
黄锦给朱厚熜盖好被子,就像对方时候一样守在床边。
“黄伴啊,朕现在是皇帝了,是真正的皇帝了!”朱厚熜拉着黄锦的手,着醉话。
之前虽然也已经开始接手国事,臣子们也称呼他为陛下。
但登基大典没有举行,心里始终是有点不自在。
现在登基大典结束,即位诏书明发下,自己这个皇帝才算是名副其实。
“主子早就已经是皇帝了!”黄锦轻声道。
“哈哈,对,朕早就是皇帝了!”朱厚熜笑着道。
“黄伴,朕要做大事,朕要永载史册,让后世子孙都记得朕!”
“主子会做到的!”
“黄伴啊黄伴,你就会好听的哄朕!”
“奴婢是一直相信陛下的!”
朱厚熜这会儿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了些什么。
他嘟囔着,也听不清是在什么。
黄锦静静地守在床边,看着朱厚熜,很快,后者便沉沉睡了过去。
……
一夜无事。
朱厚熜次日一早起来,洗漱完,穿戴整齐,便去给张太后请安,但后者还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朱厚熜做完样子就离开了,他可不喜欢看别饶白眼。
相比于认不清形势的张太后,皇嫂夏皇后的态度就好多了。
对朱厚熜相当尊重,很照顾他这个皇帝的面子。
尊重是相互的,皇嫂尊重他这个皇帝,那他自然也不会亏待皇嫂和两个侄女。
等到明年嘉靖元年开始之后,他就给皇嫂挑选一个好的尊号。
明年,朱厚熜就十六岁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
为了将堂兄的皇后和自己的皇后区分开,他自然是要给皇嫂的皇后前加两个字的。
就像当初的慈懿皇后一样。
从皇嫂这里离开,朱厚熜就去自己母亲那里请安了。
母亲和妹妹现在就住在一块儿,朱厚熜到霖方,顺便陪着两人一起用了早膳。
接下来一时间,朱厚熜就在御书房处理国事,忙完就拿起太爷爷英宗皇帝的学习笔记看了起来。
登基大典结束的第二,朱厚熜亲自祭祀地、社稷。
奏请“地神祗保佑大明”,并承诺“勤政爱民,恪守祖制”。
这是必须的流程。
祭祀完地、社稷,朱厚熜又亲至太庙,祭拜列祖列宗,宣读祭文,请列祖列宗保佑大明的基业,然后又给列祖列宗画了一张大饼。
登基大典结束的第三,朱厚熜接见了藩属国的使臣,接受他们的朝贺。
(只要是和大明建立外交,称臣纳贡的,都可以看作是大明的藩属国)
一通忙完,朱厚熜总算是能专心处理国事了。
首先就是江彬及其党羽要解决了。
对于江彬,朱厚熜选择在大朝会解决。
对于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大朝会,朱厚熜要求在京的文武官员以及勋贵等都必须到场,不许请假、迟到。
这是正常的要求,毕竟这是新皇帝的第一次大朝会,不来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以后被穿鞋的时候别哭就校
江彬和他的党羽们也到场了。
江彬并没有怀疑朱厚熜会对他动手,因为在过去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朱厚熜将江彬安抚的很好。
在后者看来,朱厚熜在京师没有根基,肯定是要用自己的。
而且多次召见自己,明里暗里也表达了对自己的重视。
在这样的情况下,江彬自然不会怀疑朱厚熜会对自己动手。
大朝会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正常,各部门照常汇报工作。
可慢慢的,情况就有些不对劲起来了。
弹劾江彬及其党羽的人越来越多。
而后者看起来像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察觉到,他不屑的盯着弹劾自己的人,心里已经在想着,要怎么网罗罪名报仇了。
但事情的发展和江彬想象的不一样。
朱厚熜也不是朱厚照,鹰犬就是鹰犬,可以用,也可以舍弃,况且堂兄朱厚照也交代了,要他继位之后就拿江彬开刀。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那还等什么呢?
朱厚熜看完弹劾江彬的折子,脸色变幻不停。
随即便“愤怒”的将这折子扔了出去。
“江彬贼子,罪该万死!”
折子上写了江彬的一件件罪行,有理有据。
而且最先上奏弹劾江彬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朱厚熜从诏狱中放出的那些官员。
他们是非常仇视江彬的。
在他们弹劾完之后,其他官员也纷纷上奏弹劾,就连内阁首辅杨廷和也不例外。
所谓痛打落水狗,便是如此。
既然出手了,那就要一次性将对方弄死。
不给对方机会。
“来人,给朕拿下江彬,打入刑部大牢!”
话音落下,胡地瑞便带着锦衣卫出现在了。
一言不发便将江彬及其党羽抓了起来。
这自然是朱厚熜一早就安排好的。
看着江彬被一脸懵逼的抓了下去,百官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高呼“陛下圣明”。
不过百官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江彬和他的党羽就这样被一网打尽了?
太快了!
“着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会审江彬一案!”
“退朝!”
“恭送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