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月娥嗓门大,开口一嚎,不一个村,半个村的人都听见了。
一个个的,跑出来凑热闹。
见又是卢圣玲在挑事,纷纷交头接耳嘀咕起来。
“真不是个东西,到处惹事,看来翠萍得没错,是能干出那种事儿的人。”
“可不,张怀端以前多聪明的人儿,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卢圣玲什么就是什么,哪还有什么主见。”
“挣了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
“是啊,就连村长都听她的。”
村长眉头一皱,“行了,一个个的,闲着没事回家去。”
没人将村长的话当一回事,都杵在原地不动。
曹月娥唇角一扯,用锋利的眼神剜了卢圣玲一眼,然后往地上一坐,拍着膝盖哭。
“哎哟,杀的嘞,把我这一地的白菜祸祸成这样,我这一家老六口人,日子可怎么过嘞?”
二虎子生怕媳妇儿哭得不够大声,也跟着嚷嚷起来:
“我妈跟我媳妇儿为了这块地的白菜,又是锄地又是挑粪的,没少折腾,辛苦了半年好不容易种这么些菜过冬,就被这个女人家一头猪给糟蹋成这样。”
“关键嘞,人家还不给赔钱……还要我们家赔她猪……还有没有理?还有没有王法嘞?”
卢圣玲气得不轻:
“曹月娥,你别睁眼瞎话了,我什么时候不赔钱了?不是这块地赔你按市场价赔你10块嘛。”
“十块?你打发叫花子呢?这么大块地,就赔十块钱?还不如人家黄志国给你干一活的工钱。”
村民一听,就觉得卢圣玲不地道,又开始议论起来。
“是啊,给黄志国工钱就是二十块,人家二虎子他娘和月娥,辛辛苦苦半年种的白菜,才赔个10块钱,这算什么事儿?”
“看来,翠萍得没错,卢圣玲她媚男,对那些有势力,或者脸长得好看些的,态度就好一些。”
“嗯呢,肯定是见二虎子长得不好看,图不了什么,所以舍不得给钱。”
二虎子长得不好看是真的,因为时候调皮,跟二楞子打架,脸上被二楞子划了一刀,留晾疤痕。
大家伙就觉得,卢圣玲是嫌弃人家丑,所以给钱这块不大方。
二虎子摸了下脸上的疤痕,自卑心又开始作祟,扫了下周围,没看到张怀端后,感觉来磷气,两边袖子一撸,嗓门也粗了起来。
“卢圣玲,别磨磨叽叽,赶紧赔钱。”
曹月娥见状,从地上爬起来,“卢圣玲,咱也不跟你浪费时间,这块地,少也得赔我五十块钱。”
“十块,多一分,不校”卢圣玲态度坚决,两口子能好好话,或许看在同村情面上,多给一些赔偿。
关键,曹月娥和二虎子张口闭口就骂人,还一锄头把她的猪砸得屁股开花,猪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用一头猪换一块白藏,她再赔十块钱,自己可是亏大发了。
卢圣玲越想越气,尤其是那个割了捆猪绳子的缺德鬼,好像是故意惹这么个事情出来。
“行了,二虎,月娥,十块不少了。”村长想做和事佬,息事宁人。
曹月娥和二虎子异口同声,“不行,打发叫花子呢,好五十就五十,一分不能少。”
村长没辙,试图服卢圣玲,“怀端媳妇儿,要不你再给他们加点?”
“村长,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我那猪怎么办?你们瞅瞅,我那猪现在要死不活的,谁家大过年的,要杀头死猪啊,晦气。”
村长老脸愁成一团,双方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去?
才想让张怀端站出来劝劝两边人,一扭头,没看到人,“怀端去哪儿了?”
卢圣玲往身体两旁扫了眼,还真没看到张怀端人,纳闷,“这人才在这儿啊,转眼跑哪去了?”
一瞅二虎子和曹月娥两口子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敢情是见她家张怀端不在,没了忌惮,所以一个个的,都恨不得要她的命。
卢圣玲感觉后背一凉,村长在也不顶用,她得赶紧去找张怀端才是。
才转身,村里几个妇人就把路给挡住了。
张怀端不在,正是收拾卢圣玲的时候。
“你们想干嘛,让开!”卢圣玲厉声道。
“想跑啊,先赔二虎家的藏。”
“等怀端来了再。”
“卢圣玲,你个没良心的。张怀端那么好的人,你咋能干出那些对不起他的事儿?你简直就是在给咱们西头村丢脸。你赶紧滚出我们西头村!”
“对,赶紧滚出西头村,我们西头村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