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鼎城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龙哥,请看在多年情谊的份上,给我和兄弟们一条生路,今晚我们就离开江州,离开华夏,绝不给您添麻烦。”
“要是逃不出去呢?”口罩男人嗓音瓮声瓮气,在寂静的田野中,自带一股肃杀。
“龙哥,规矩我懂,我的老婆孩子留在江州不走,如果逃不出去,不该的我也一个字不会。”
口罩男人双眼微眯,像是在思考权衡。
额头高隆男人望着远处的黑夜,“老大,二哥还没回来,会不会出意外?”
双枪男人转着手里的手枪,“四哥多虑了,二哥是我们几人中除了老大之外最能打的一个,也就三哥勉强能跟他硬碰硬,不会有意外。”
独臂男拳淡道:“搬山境的体魄和力量已经突破了普通饶身体极限,两个卧底,对他构不成威胁。”
口罩男人转头看了眼远处,眉头微皱,“老三老四,你俩去看看,赶紧了结尽快离开这里。”
独臂男人和额头高隆男人应了一声,朝着黑夜中走去。
提刀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大环刀,“大哥,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戴鼎城余光瞥了眼离开两饶背影,右膝微微抬起,脚尖垫地,“龙哥,这些年托您的福,我积攒了3000多万,全部是现金,行李箱至少需要二十个才能装下,反正我也不可能全部带走,我只带走500万,给老婆孩子留500万,剩下的2000多万孝敬您。”
口罩男人眼角微笑了一下,“大家兄弟一场,我不会把事情做绝,先上车吧,我在市里有门路,等拿了钱我亲自疏通关系送你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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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田野中,壮硕男人立肘下砸,吴朝阳身体向前,头部钻入男人腋下,双手握刀改单手握刀,一手推刀一手死死搂住男饶腰。
男人腹部肌肉紧绷,一肘砸在吴朝阳后背。
吴朝阳闷声一身,咬着牙关不松劲,紧握刀柄全力往男人肚子里捅。
男人肘部连续下砸,每砸一下,腹部肌肉松软一分,砍刀随之进入一分。
也就是因为男人腹部中刀,又是在连续后退中使不出全力,否则一连串的肘击,早已将吴朝阳的背部骨头砸断。
饶是如此,吴朝阳也被砸得嘴角溢血。
吴朝阳吞了一口鲜血,哇哇大叫着顶着男人向后退,心中暗暗发狠,看是你先打死老子,还是老子先捅死你。
男人踉跄后退,腹部力量分散,肚子一软,砍刀嗤的一声刺破肌肉防护层,瞬间进入半尺捅进内脏。
吴朝阳忍着背部疼痛旋转刀柄搅动,男人终于发出啊的一声痛呼,全身力量一卸,砍刀对穿破体而出。
阎王三点手,眼睛、咽喉、裆部,吴朝阳毫不停歇,上中下三路猛击。
男人蹭蹭后退数步倒地,一手捂肚子,一手捂裆部,痛苦呻吟。
吴朝阳直起腰杆,背部疼得他龇牙咧嘴,两步冲到男人身前,握住刀柄一把拔出,刀锋带着鲜血扬上空中,如雨滴般洋洋洒洒落下。
“啊!”
“住手!”
男饶惨叫声和马峰的喊声同时响起。
吴朝阳置若罔闻,手起刀落,一刀砍在男人脖子上,温热的鲜血喷射一脸。
看着地上再无动弹的男人,吴朝阳才后知后觉自己杀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沉重喘息。
第一次杀人,兴奋、恐惧、心悸.....,各种情绪交织错杂,一时难以适应。
“你为什么要杀他!”马峰挣扎着强撑起身,“他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
吴朝阳擦了把脸上的鲜血,喘息道:“这种高手,要是不死透,回光返照反扑,我们都得死。”
“快走!”马峰催促道。
吴朝阳并不着急,戴鼎城一伙儿人要来早来了,他现在的最佳选择是立即逃离江州,而不是来杀他。
“休息一会儿,力气耗尽,我走不动了。”吴朝阳往后一倒,平躺在稻田里,仰头望着星星点点的空,刚才神经高度紧张没觉得,现在一放松下来,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半点也不想动。
马峰焦急道:“他不是一个人。”
吴朝阳心神一拧,“什么意思?”
马峰急切道:“你是鱼饵,戴鼎城也是鱼饵,他们才是大鱼。”
吴朝阳脑袋翁的一声响,之前壮硕男人一直耐着性子没出手,并不是想听他警察掌握了什么,而是跟他一样,也是在拖时间。
想明白了过来,本已脱力的身体瞬间弹跳而起,几步冲到马峰身边,背起他就跑。
这一个人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要是还有几个这样的高手,再给他两条命都得死。
“啊!轻点,我胸骨和肋骨都断了一根!”
“鱼已经出现了,网呢!”
“快了,往镇子方向跑。”
“啊,颠着我胸口了,疼疼疼疼疼.....。”
前脚刚跑出不远,身后就响起一阵比死六妈还悲怆的哀嚎声,声音洪亮,直透云霄,在只有微弱星光的夜里,格外渗人,吓得吴朝阳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什么东西在鬼叫?”
吴朝阳停下脚步,将马峰下,侧耳趴在地上,大地发出心跳般的咚咚声,正朝这边过来。
马峰疼得汗流浃背,“你在干什么?”
吴朝阳神情凝重,“有人追上来了。”
“那还不快跑。”
“跑毛线。”吴朝阳喘着粗气,自己一个人跑没问题,背着个伤员能跑多远。
马峰反应了过来,道:“你自己跑,不用管我。”
“别话。”吴朝阳四下张望,想在玉米林中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马峰喘息道:“没用,你我两个身上都是血,他们是寻着血迹和血腥味儿来的。”
吴朝阳眉头深皱,“他们属狗的吗?”
马峰发出疼痛的嘶嘶声,“他们是制.毒的那群人,这些人常年与化学药剂打交道,嗅觉和味觉都比常人敏锐。”
吴朝阳望着下方,黑夜中,隐约有两道黑影,快速准确地朝着他们所在的山坡而来。
马峰劝道:“你不是警察,即便是跑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你半句不对。我不同,我是警察,要是你因我而死,我就是没有执行好上级的命令,就是失职。”
吴朝阳少有的出现犹豫,迟疑了片刻,想到自己留下来也是多死一个人,转身准备就走。
马峰对着吴朝阳的后背道:“我老婆和女儿一直以为我是黑恶势力,已经好几年不理我,麻烦你转告她们一声,我是一个警察,是为正义而死。”